正在这时,王嫂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蓟医生,你多坐一会儿吧,少爷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下不来。”
“王嫂,你的腿真不要我看看吗?”
他一来就发现王嫂走路不对劲,像是受伤了。
“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快就好了。”
是今天赫寒洲推的,她年纪大了,哪能经得起这么推。
扑通一声,王嫂忽然摔倒在了地上,她握紧了膝盖,疼得脸色发青。
“王嫂!”蓟开济朝她冲了过去。
……
房间里传来女人一阵阵抽泣声。
苏溪宁咬着唇,将头侧过一边,眼泪沾湿了枕头,浑身都在发抖。
茭白的肌肤上本就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现在又留下了众多密集的吻痕。
赫寒洲故意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留下痕迹。
每一次,他都恨不得要将她那块肉给咬出来,吞进肚子里。
苏溪宁揪紧了床单,两条腿难受地挣扎,却被赫寒洲恶劣地按住,不让她动。
甚至会被抬高,摆成屈辱的姿势。
他说的没错,他有千万种方法能够让她死去活来。
赫寒洲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青筋凸起,毛孔里钻出滚烫的热汗,身体硬的像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他的眼中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如野兽会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将生下这个女人撕裂吞在腹中。
咚咚咚,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赫寒洲动作一滞,转过头,不耐烦地盯着门后怒道:“滚!”
“赫总,王嫂受伤了,她晕倒了。”
赫寒洲眉心一紧,立刻从苏溪宁身上抽离,抓起一旁的睡袍穿上。
苏溪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水灵灵的眼里流露劫后逢生的惊魂未定。
赫寒洲整理好睡袍,转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底氤氲着一股隐隐的怒火。
“等我忙完再来收拾你。”
砰的一声,赫寒洲摔门而去。
等赫寒洲走后,苏溪宁整个人才放松了一些。
可眉眼却闪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赫寒洲听到王嫂受伤了。他的反应有一些不太一样?
她感觉,他对王嫂跟对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
王嫂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点点细密的汗珠。
蓟开济为她检查了身体。
她的膝盖骨折了。
蓟开济已经为她复位。
可王嫂的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赫总,王嫂需要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最好有人照看她。”
“我没事的。”王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蓟医生,你说的太夸张了,我能下床,你看。”
王嫂掀开被子要往床下走。
“啊!”她身子一歪,差点往地上跌去。
蓟开济和赫寒洲同时扶住了王嫂。
“王嫂,你要好好休息啊。”蓟开济说:“你的身体现在不能劳累,你说你是摔的,可是我感觉您这不像是摔的。”
赫寒洲眉梢轻轻一动,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
“我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就算摔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蓟医生,你去给苏小姐检查吧。”
蓟开济点点头。
他刚要走,赫寒洲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赫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到门口等着,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那丫头现在在被窝里,还没穿衣服。
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到?
医生也不行!
“好的,那我等你。”
蓟开济离开了王嫂的房间,轻轻地将门带上。
“王嫂,你在床上躺着吧。”
赫寒洲扶着她靠在床头,亲自为他盖好被子。
“少爷,我自己来吧。”
她诚惶诚恐地推开了赫寒洲的手,亲自将被子带好。
“是我推的对吗?”
今天他发了很大的火,他以为他差点复发了。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当时推开王嫂的时候有多么用力。
她已经六十多岁,哪能经得起他这么大的力量。
王嫂扯了扯嘴角,“不怪你,是我年纪大了,我后来自己又摔了一跤,跟你没关系。”
赫寒洲心里明白,王嫂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去找了万文知。”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万医生怎么说的?”王嫂追问。
其实,她也很担心少爷是不是复发了。
她实在是不忍心少爷每天吃一大堆的药,而那些药压制他的情绪,让他变得像行尸走肉。
相比之下,现在的少爷虽然脾气不好,很残忍,可是至少他还有脾气,还有情绪。
“他说我没有复发,拒绝给我开药,即便我揍他,他也坚持说,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
王嫂松了一口气,“少爷,我相信万医生的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您就放心了。”
“你赞同?”
“是的。”王嫂点头,“万医生他有能力,也很有医德,他没有畏惧你的权威,拒绝给你开药就能够证明这一点,这也是当初你找他的原因,不是吗?”
无论外人怎么看赫寒洲,可是王嫂知道,赫寒洲看人的眼光很准。
就像那个万医生,明明是个固执鬼,经常不愿意给赫寒洲开药,哪怕赫寒洲逼迫他,万文知也不从。
换做其他医生,就算是有医德,也承受不住。
赫寒洲会发怒,会教训他。
可是赫寒洲却从来没想过换掉万文知,而是坚持用他。
就因为赫寒洲心里也是认可万文知,他就是看中了万医生不屈服的那股劲儿。
如果万医生怕他,就给赫寒洲开了药,那说不定万医生就真的有麻烦了。
赫寒洲虽然脾气坏,阴晴不定,可是他自己心里什么都清楚,也知道好与坏。
他能有今天,可不是靠着那股不要命的劲儿。
更重要的是,他心如明镜。
只是他身在其位,不得不隐藏自己,伪装自己,显得自相矛盾。
其实少爷很可怜,很多事情都没法说,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
“你觉得我在乎她吗?”
赫寒洲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落寞。
王嫂没料到少爷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可以说实话。”
他担心王嫂会有什么顾虑。
王嫂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