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之后,胡小妹再度发问:“好吧,就算我是金丹境界,那怎么又成了元婴呢?”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看上一看。”老者挥手,灵气在空中凝聚,瞬间化为一道水幕,水幕之中,尸魔正用魔气席卷向胡小妹一家三口!
“爹!娘!”胡小妹望着水幕呼喊着。
眼看着水幕之中的自己和爹娘都被魔气包围,胡小妹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然后就看见水幕里的自己,双眼变成琉璃之色,施展出从未习会的攻击逼退尸魔。
“就是这个时候,你的神魂,呃,不对,是三魂,已经和你的元灵金丹相融合。”
水幕再变,陈露已经将胡小妹的爹娘打回原形,而胡小妹正鲸吞般的吸收山里的灵气。
胡小妹双手抱头,锥心的一幕唤醒了心中深埋的恐惧和悲伤。
“阿公,你既然知道我的全部,也可以出手逼走陈露,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出来救我和爹娘呢?”胡小妹哽咽着问到。
老者摇头说到:“丫头,天意不可违,这都是爹娘都是命数。”
“您后来救我就不违背天命了吗?”
阿公有些惊愕,这丫头之前还什么都不懂,怎么此刻已敢问天命!“救你是顺天意而为,而改天命的,是你自己啊!丫头。”
阿公才说完,水幕里传来“呜呜”的哭诉声,胡小妹视线转向水幕,看到凌空的自己拥抱莫名出现的巨大的白狐。
胡小妹说到:“这白狐,有些熟悉,好亲切。”
看到白狐攻击陈露,而陈露用吕方做了替死鬼。也看到了巨大白狐消散之前,与自己的亲昵,更感受到白狐的不舍和思念。
水幕化作灵气,消散开来。不知不觉间,胡小妹已经泪流满面,转头看向阿公。
“这白狐曾与你有缘,正因为她的消散,你才真正意义上的达到元婴之境。丫头,别太伤心,它未曾真的消散,依旧留存你的身体里。”
胡小妹擦去泪水,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原地。良久,似乎已经平复波动的情绪。指尖光芒闪动,灵力长线瞬间凝成。
“灭灵斩!”胡小妹喝道,灵力长线直奔身旁的巨石。看上去巨石坚硬无比,却在灵力长线击中的刹那,一分为二。
少女低头看着指尖的‘灭灵斩’,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曾经用这招的时候,不过一米长短,如今,已经可以和爹的‘灭灵斩’相媲美。“爹,我学会了。”
“陈露,尸魔,总有一天,我要为爹娘报仇,为村子里的大伙报仇!”
胡小妹收起神通,走到阿公身旁。“阿公,既然我已经是元婴境的修为,怎么之前不曾察觉?”
阿公吃下最后一颗葡萄:“你爹娘不知道你的境界,你自己也不知道,与其说不曾察觉,还不如说你是‘忘了’。”
修为也能忘?虽然阿公经常开玩笑,可这次的回答,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着调。
“遇到危险,你爹总把你护起来。明明有御空的本事,每次也都是你爹带你。修行的时候,也从未逼你刻苦。见硬就缩,遇难则退。不自信!懈怠!这就是你不知自己境界的原因!”
阿公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逐渐攀升,胡小妹只感觉像身处狂风之中!“好好的一个苗子!差点就被你爹给耽误了!”
恐怖的气息自老者周身爆发,胡小妹在莫名的威压下,跪在地上,咬紧牙关。双臂苦苦支撑,不让自己趴下。
老者第一次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声音也不同以往:“这是化神后境的威压,站起来!”
胡小妹小腿和胳膊一起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是无论用多大力气,都不见一点站起来的趋势。
“等你下次再见到陈露的时候,她将是化神后境的修为,你现在连抵抗其威势都做不到,必定不会是她的对手。”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胡小妹全身打了个冷颤,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陈露已然成为胡小妹的梦魇。
“我真的能达到那样的境界,打败她吗?”五指牢牢抓在地上,已经抓出十道长长的抓痕。“阿公说的没错,我总是习惯躲在别人的身后,遇到困难就退缩。”
周身剧烈的颤抖,胡小妹拼命抵抗着阿公释放的威压。
“单靠你的身体的力量,如同蜉蝣撼树,你要记得,你体内有着元婴境的力量,习惯它,感受它,支配它。”
“阿公…”胡小妹心里清楚,阿公这是在教导自己更快的熟悉体内的力量。
“心神所至,灵之所化。”想起阿公说过的话,少女闭上眼睛,五彩的人影再次出现在灵识之海。
五彩人影,分化数不清的灵力脉络,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胡小妹的心神,顺着灵力,向下探去,竟看见自己的五脏六腑,骨肉经脉。
灵力如同一湾湾溪流,所过之处,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处。而自己的身体,也在灵力的滋养下,焕发着五色微光。
“这就是爹之前说的‘内视’吗?”胡小妹猛然睁开双眼,灵力自体内爆发开来,面前阿公释放的威严,虽然依旧强大,却也没有之前的窒息之感。
胡小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契合,以往使用灵力,飞行也好,术法也好,神通也罢,总会觉得灵力是借来的一般。如今,所有的力量都为自己所用!
一寸,两寸,慢慢地,胡小妹俯下的身姿逐渐绷直。没有人会一直卑躬屈膝,有朝一日终会挺直腰杆做人。
终于,胡小妹堂堂正正的站在老者面前,五色灵力如热气向上翻滚,气息逐步攀升,虽然比之阿公的威压,如同萤火比之皓月,但是已经足够胡小妹挺直身板。
“哈哈哈,丫头,没有让阿公失望啊!”老者收起强大的气息,满意的说道。
如同二者角力,随着老者的气息收敛,胡小妹没有控制好还在抵抗的灵力,五色灵力居然爆发开来,四周一阵飞沙走石,不少扎根不深的花草都被连根拔起,只有阿公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吹了一阵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