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常天勇、蟒彩萍两位一路辛苦,其余的各位老仙儿刚刚也卯足了劲儿,去接应他们三位,我便让各位仙家先行回去营盘歇息,捎带手还点了三支香。
只有胡天童、黄小飞还有常天远被我留了下来。
“小童,那个皇家萨满身边的另一个仙家叫啥名儿啊?”我开口问道:“我这明天就要过去了,了解了解。”
胡天童回来后,也不像走之前那么忧心忡忡了,可能也就是因为找到了皇家萨满,对方也乐意打一把手的缘故。
“具体的名号我们没打听着,只知道是个姐姐,姓马。”
说完,胡0天童随手从供桌上拿了一个苹果,随便咬了两口苹果就消失了,看得我啧啧称奇。
“胡家仙儿…姓马啊?!”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胡天童点了点头,“是啊,跟那个皇家萨满一个姓,东北马家嘛!所以她以马姓起名号也没啥。”
我一听来了精神,颇有点杨文华的劲头儿,“东北马家?那指的不是咱东北的出马弟子吗?”
三个仙家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随后还是常天远跟我解释了东北马家和东北出马弟子的区别。
东北马家,在港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经常被提及,剧中的马小玲,身份就是‘东北马家的后人’,后来再一些影视作品里,东北马家也被广泛提及,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东北马家就被指认为东北的出马弟子。
事实上,东北马家其实是一个家族,即满族八大姓之一的马佳氏,后改汉字姓马。曾经分布在绥芬、宁古塔、辉发、哈达等地,后来随着清王朝的覆灭,还有战乱和人口迁徙,马佳氏的后人也遍布东北或是南上,现如今黑龙江应该是马佳氏后人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哈尔滨。
至于出马弟子,跟东北马家其实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都占了一个‘马’字,就被有心之人揉捏在了一起。如果非要给东北出马弟子冠个什么名头的话,其实‘北马’更合适。
听常天远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把票订好了,早上十点四十柳台到长春,中午十二点十分从长春出发,到哈尔滨的时间将近下午三点。
其实还有更早的车次,但早上八点四十二的K336总晚点,有时候都能晚上一个多小时,还不如坐十点四十的那趟。
胡天童盯着手机屏幕,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先生哥哥,你真打算按胡白山说的,就带小飞和常天远大哥去啊?他那边就两个仙家,真有事咋保护你啊?”
这点早在胡天童跟我说皇家萨满身边只有两位仙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过了。
“当然了,人家的要求必须遵守。”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但是他只说不让我带仙家,也没说不让我带阴兵猖兵,还有沈向林大哥他们这种阴将吧?”
说着,我又抬起了胳膊,“再加上我这大金镯子,应该没问题。”
“嘿嘿嘿。”胡天童傻笑了几声,“小先生哥哥还是聪明!”
忽然间,我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的心发慌,往堂单上一看,余烈的名字已经黯淡无光,只是寻常笔墨留下的字迹。
“小先生,余烈已经不在堂上,还请带我一同前去。”
我顿时愣住了,暗自咂舌道:“还有这种操作吗?上方下来的仙家真就这么任性呗?”
这里多说一嘴,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龙仙分为上方仙和草仙,从上方下来的一般不上堂单,江河湖井中的龙仙,还有修成龙的仙家才在堂单上落下名号。
说白了就是我一时冲动,把人家余烈的名字强行安到堂单上了。但这也不能怪我,杨姨当初不论是我师父杨姨,还是咱家老教主,也没人告诉我这一茬儿啊…
一切都已定妥,我走到堂单前,点上了三支香,“教主,各位仙家,我明天就要去哈尔滨了,啥时候回来还不一定,中间这段日子,我会让杨文华和吴婉琳代为供奉,还请各位老仙儿多多包涵。”
说完这话,我语气突然变得狠厉,“长白山一脉几次为难咱家堂口,江城的傅门府也一直盯着咱家,弟子不在的时候,如果他们敢过来闹事,请各位老仙儿不要手下留情,该斩斩、该杀杀,一切因果弟子自己承担。”
将香火插进香炉,直挺挺的青烟扶摇而上,看来老仙儿们的想法和我一样,这股子被暗地里折腾的窝囊气,真的不能再忍了!
一夜辗转反侧,虽然睡得不踏实,精神头倒是不差,我早早地就收拾好了东西,文王鼓、武王鞭、天蓬尺,换洗的衣服还有厚厚的一沓现金……
“啥?你今天就要去哈尔滨?”杨文华大声的嚷嚷着,“你订票没?我还寻思跟你一起去呢!我现在就订票!”
一把按住他的手机,吴婉琳也跟着开口说道:“宇哥,你真的走的太匆忙了,而且那边人生地不熟,以防万一还是让文华跟你去吧,店里有我就够了,仙家也尽管交给我,一天两遍香,三天一换供,对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文华不能跟我去,那个皇家萨满连多余的仙家都不让跟着,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了?”
杨文华又说起了气话,“那我灵魂出窍跟你过去!这样总行了吧?”
“拉倒吧,你这才好了几天啊?还想当傻子是咋地?”开过玩笑,我很是正经的说道:“你俩啊,就守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就行,我到了那边每天都给你们汇报一下情况,中不中?”
这俩人又婆婆妈妈的跟我说了好多,无非就是各种叮嘱,我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到供桌前给仙家们上了香,无比虔诚的拜了拜,请求仙家保佑此行顺利,保佑我将胡小妹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杨文华和吴婉琳送我送到了门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也有祝愿,因为他们知道此行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坐上了出租车,我挥手对他俩说道:“家这边就交给你俩了,等哥回来!哥给你们带正宗嘀哈尔滨红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