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如此浪漫还富有诗意的话,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的文采。
可哪成想,我刚美个滋儿的没超过三秒,高永康一句话让我破了功:“你是学文的?高考语文考了多少?”
这一问把我给问懵了,“我学理的啊!高考语文一百二十五,咋了?”
“没什么,我看你说话挺有文采,以为你是文科生呢!”高永康拿过纸擦了擦眼泪,“要不你帮我看看吧,看看我是留在家这边好,还是回北京好。”
“啥?”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开解他这么半天,不求他能从抑郁症里走出来,但最起码应该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啊?
高永康看到我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我就是觉得你看的挺准的,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两条路哪条更好。”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再看也还是那个结果,只要他自己不做出选择,神仙也算不出来。
我从床头的小匣子里翻出一枚硬币,装模作样的拿到堂单前,顺时针转了三圈,逆时针转了三圈,然后坐回到了床上。
“二选一这种事不用看,我已经请仙家给这枚硬币施了法,正面是回北京,背面是留在家。”
不等他发问,我直接把硬币抛向了空中,用右手接住之后,立马把左手盖在了上面。
“开了啊!”
高永康虽然知道我在胡闹,但还是紧紧的盯着我的手。
随着我慢慢把手挪开,硬币一点一点出现,是背面。
他看到结果,又和一开始一样,有气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其实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怎么做会更好,但我狠不下心来做决定。”
“刚才说想让你帮忙看看,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没想到……呵呵”
我走到他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摊开,将硬币放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你看没看过《爱情公寓》,里面说过,抛硬币的意义在于,当你抛出它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你不是说想给自己一个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吗?”我将硬币扒拉了个儿,“自己内心的选择,就是无法反驳的理由。”
高永康呆呆的看着掌心中正面朝上的硬币,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对于这声谢谢,我当之无愧。说是将他从烦恼中救赎出来可能有点过,但我大概率是救了他的命。
我坐到床边儿,又点了一根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妈不是说完事儿给她打电话吗?你打电话叫她回来一趟。”
“你要干啥?”高永康警惕的问道。
“还能干啥?我不得给你妈解释解释骨肉刑伤吗?要不她回去问你,你咋说?”
他懵懵地回了一句‘哦’,接着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高永康撂下电话,过了差不多三分钟,杨文华一把推开了里屋的门,“王哥,我爸到了,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我这还有事儿就不送你了!”我摆着手,示意他赶紧走。
等到我转过头,发现高永康在用一种特别不对劲儿的眼神盯着我。
“我说你为什么会和别人不一样,非但不觉得我不正常,还好心劝我。”高永康礼貌但很冒失的问道,“你和他…”
“我和文华咋了?”我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我和他是哥们儿!纯哥们!我也不是…那个啥…不是!”
眼看越描越黑,我沉住气,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对不同的爱表示尊重,但是你不能看着人家哥俩关系好就觉得人家也是啊?你这和我刚才说的‘逼着别人和自己有相同的喜好’有啥区别?”
“对不起,对不起。”高永康连声说着抱歉,“我就是…”
“嘘!”我听到了店里的开门的声音,赶紧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是高永康他妈!
“小王先生,你是不看出来啥不好的了啊?”大婶儿上气不接下气,“我心里头着急,这一路跑过来的!”
请她坐下后,我板着脸说道:“刚才你走之后,我请老仙儿给你儿子好好看了看,确实有点问题。”
大婶儿一听,神色更加的慌张,“到底是啥问题啊?严重不严重?”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骨肉刑伤吗?”我盘起半条腿儿,像唠家常一样跟她说道:“这骨肉刑伤,就是说父母子女之间有一灾劫,容易遭到刑罚,就是可能得摊官司啥的!”
“妈呀!父母和子女之间还能打官司?”
“不一定是当爹妈的和子女打官司,也可能是其中一方带过来的,犯到对方上身了!”我摇头说道,“你走之后,先前我看不到的那些都能看着了,这不摆明了骨肉刑伤得犯在你和你儿子身上吗?”
“哎呦!那可咋整啊!本来家里就没啥钱,要是再闹这么一出可咋活呀!”大婶儿顿时哭的梨花不带雨,“小王先生,有没有啥法子能破一破啊?”
“唉~破的话,可能连你俩的运气都给破了,到时候肯定会亏点财!”
这大婶儿张嘴钱闭嘴前,我就一个劲儿的往钱上说!
她一听还是要破财,连忙问道:“还有别的招儿吗?小王先生,你有本事,你再给想想办法呗!”
“这玩意想要过去,除了破,就只能躲。”我指着高永康说道,“之前看这茬儿的时候,我家老仙儿给指明路了,只要躲到你家孩子过完本命年,这灾就算躲过去了。”
“躲?那咋躲啊?”
“还能咋躲?尽量不见面呗!”我摊开双手,“你想啊,你们都不见面,各个儿活各个儿的1,那官司还能自己长腿儿找过来啊?”
“而且啊,我看了,你们离得越远,这灾劫就离你们越远。”
都不等我再填一把火,大婶儿就说道:“我儿子过几天就回北京上班儿了!这够远不?”
“应该够了。”我估意说的模棱两可,让她始终都惦记着这一茬儿。
她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道:“小王先生,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不?”
这还有自己往上撞得,那就别怪我借题发挥了。
“还真有!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走之后,好多看不清的都能看出来了。”
第一次这么撒谎,我还有点不适应,强忍着笑意,我对她说道:“你儿子不能结婚太早!结婚太早对事业和财运都不好!”
大婶儿听完,立马拍了怕大腿:“那哪能啊?你不是说我儿媳妇旺夫吗?那咋结婚早咋还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