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活儿啊？咋地你又接白活儿了啊？”杨文华吵吵着说，从电话里还传来了‘滋啦滋啦’的动静儿，估计是杨叔在炸锅包肉呢！
我含糊的说了一句：“你吃完饭来我这吧，要不回头可别说我又不带你！”
杨文华这货总喜欢翻旧账，但凡是我自己去干了点事儿神神鬼鬼的事儿，只要他不知道，都得问我为啥不带他，烦得很。
“可拉倒吧！只要是你主动带我去的，一个大活儿都没有！凡事大活儿，都是我上赶着要去的，你就说上次……”
“爱来不来，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我说话挺冲的，完事儿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韩诚看我放下了手机这才开了口：“你给谁打的电话？”
“就白天跟我炸红十那个小子，昨晚跟我一起进局子那个！”我解释道，“他叫杨文华，勉强算个道士吧！”
“哈哈哈，勉强算是……”韩诚笑了笑，“你们三个里头有俩都不是寻常人，你这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他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你还漏掉了一只小凤凰，我们吴妹子可不是一般人，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那个小姑娘？我只看出来她不是北方的了。”
“啥小姑娘，吴妹子比你大，你得叫姐。”我好像说悄悄话一样对他说道：“吴妹子是天生的，她能听到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比如鬼……”
接着，我俩从如何通过面相判断一个人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唠到了离我们很远却又息息相关的另一个世界。
你别说，韩诚这人还挺有意思，跟给我做笔录的时候判若两人。
聊得正欢，突然传来‘咣咣咣’的砸门声，我连忙抄起钥匙把卷帘门升了上去，一看，果不其然是杨文华这小犊子！
他背着万年不变的小布包，手里拿着用黄布缠着的剑，看长度应该是闫师傅留下的那把铜钱剑。
“干啥咣咣砸门啊？那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我叉着腰数落着他。
“我看你店里开着灯呢啊！有人在还打电话，那不浪费电话费吗？”杨文华不等门完全升上去，猫着腰就钻了进来，“呦，韩警官也在！生活充满阳光啊，这小啤酒小烤鸭，我说咋让我吃完饭再来呢！”
我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背上：“我差谁吃的能差你的啊？你不是说杨叔要给你做锅包肉吗？我不得让你吃上嘛！”
韩诚站起来说道：“杨文华是吧？王哥刚才跟我说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韩诚。”
杨文华跟他握过手，就坐在了我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拿起了我和韩诚都没好意思吃的鸭腿儿啃了起来。
“你没吃饭啊？”我怕他噎到，给他开了一罐啤酒。
他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三口两口就把鸭腿啃干净了，“别提了！我爸把锅包肉给炸糊了，现在在家跟我爷喝粥呢！”
锅包肉那玩意有炸不透的，有炸老了的，炸糊了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光喝粥啊？”
杨文华掫了一口啤酒，张着嘴、摇着头把汽儿都给摇了出去，“没有，煎了两个鸡蛋。”
眼瞅着桌上没有顶饿的东西，我给旁边饭馆的老板发了微信，让他做个锅包肉、炒个护心肢，再带三个二两饭过来，待会还得去干活儿，不吃饱可不行。
“王哥，你说的大活儿到底是啥活儿啊？”
我把我和韩诚的猜测跟他说了一遍，杨文华也一脸凝重的说道：“唉！早上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光顾着听故事了，也没往多了想。十一年还能浮上来，依我看僵尸的可能性比较大。”
韩诚一脸问号的看向我，我也明白他为啥这样，毕竟我刚刚才信誓旦旦的跟人家说没有诈尸，这会儿就被杨文华打了脸。
“你们别多想，僵尸就是发僵的尸体，可不是电影里那种蹦蹦跳跳吸人血的那种。”
听到杨文华的话，我和韩诚刚松一口气，就再次屏住了呼吸。
“但是僵尸如果处置不当，就会发生尸变。我之前在《子不语》里看到过，尸变的僵尸分为白僵、绿僵、毛僵、飞僵，还有游尸、伏尸，以及一种比较特殊的不化骨。”
杨文华拿着长长的烤鸭脖子，边啃边说，但因为那玩意儿又干又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僵尸紧皱的皮肤，不由得看得我一阵恶心。
“前几种都是僵尸，后边那三种是骷髅的异化。但僵尸这玩意儿，在明末清初之前并没有过记载，是在那之后才出现在各种小说里，现实中还没听说有人见过。”
韩诚问道：“那个什么茅山派，不是专门抓僵尸的吗？”
“谁告诉你的啊？茅山派那是赶尸术，跟僵尸没有关系！”
“那什么将臣、女魃、旱魃呢？我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说他们可是黄帝时期的僵尸。”
杨文华鄙视的瞄了韩诚一眼，“将臣和女魃是因为魃才变成了那个样子，算是一种巫妖，至于旱魃，那是一种鬼怪，也是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才和僵尸混为一谈。”
这回轮到我发问：“那你有啥办法能把于凯的尸体整上来不？只把他弄上来，咱们才能确定他变成了什么东西。”
“可惜咱们没人会茅山术…”杨文华想了想说道：“我暂时想到两个办法，《子不语》提过僵尸吸月光、食血气，咱们可以试着用这两样东西把他引过来，但前提是那个什么凯真的成了僵尸，还是能动的那种。”
韩诚倒是想的开，立马回答道：“那就行，他要是动不了，即便是河水开了化也不足为虑。”
“王哥，你待会记得拿面镜子，血的话……带把小刀吧！”杨文华着还来了个wink。
我大声问道：“还得咱们自己放血啊？用猪血鸡血啥的不行吗？”
“我也不道啊！要不你去整点儿？”
我从窗户往出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黑了，卖猪肉卖家禽的早都该关门儿关门儿、该收摊收摊了，上哪买去？还是放血容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