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局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乐观,绝大部分老仙儿都是稳稳的处于上风,但像黄天济老仙儿和白小玲,只能是尽力与猖兵周旋,随手洒出的粉末基本上没啥大用。
常大志和常士兴这俩难兄难弟,虽然有着体型和蛮力上的优势,可这也成为了他们的弱点,几乎每次用身体去攻击,都会挨上两下。
所有仙家当中,我最担心的就是李叔,尽管有着在部队打下的底子,但无奈道行太低,面对这么多素质超常的猖兵实在是力有不逮。
“算了!大不了再虚上几天!”我在心里念叨一句,一咬牙、一跺脚,大喊一声:“注意躲避!”
右手竖起剑诀,左手在身前飞快的画下符篆的纹路,“泰山天孙,天极神只。南丹天帝,火岳之尊。西华庚耀,太白流精。恒山幽帝,中嵩太虚。万灵主宰,生死之司。雷霆有令,急到符中。摄!”
在现世之中虚空画符我可能够点呛,可营盘世界是个奇异的存在,说句夸张点的,只要是施法,几乎轻轻松松就可以达到法通天地的地步。当然,外人在营盘世界可做不到这样,说的通俗点就是一个合法一个不合法。
几乎是在我诵念出‘召五岳咒’的第一句,仙家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抽身逃出了战场,只留下那些猖兵在原地愤怒的嘶吼。
随着五岳的虚影出现在空中,我那掐着剑诀的右手对准前方,五岳虚影随着心意直直坠下!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些猖兵竟然纷纷将双手举过头顶,硬生生的将五岳虚影给托住了!
要知道,上次武汉的那个臭老道用这招,可是直接将常天远他们给镇压了,虽说猖兵的数量要更多,可它们是什么玩意儿?咋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能扛住五岳之威呢?难道这就是道行的差距吗?
左手压住右手手腕,可不管我使出多大的劲儿,五岳虚影都不无法再下落一分!
“小先生诶!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黄天济老仙儿颠颠哒哒的跑到我的跟前:“快快快!收了你这法术吧,他们就交给我们收拾!”
“我还能再坚持一下,用都用了,咋也得有点作用啊!”我朝着身前大喊:“各位老仙儿!都打到家门口了,不能再忍了!甩开膀子干他们!”
常大志和常士兴率先动了,尾巴一甩,身子腾空而起,重重落在了两座山岳虚影之上,下方猖兵的腿瞬间打了弯儿。
其余的仙家也不再迟疑,纷纷跃到空中用出了千斤坠,稳稳地落在山头上。
伴随着仙家施压,我的右手终于是沉下去几分,可为啥他们不趁机收拾猖兵,都学起了常大志和常士兴呢?
不过看到猖兵哆哆嗦嗦的身子,我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倘若仙家收拾了猖兵,五岳虚影会瞬间落下,保不齐他们自己也会被虚影镇压。
就在这坚持不下的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错不错,教过一次就学会了!”
“柳长风!”
说着,我侧过头一看,赫然发现胡小妹他们都已经赶了回来。
“可是吧,你会是会了,但用的时机不太对。”柳长风接着说道:“这些是梅山豢养的五猖兵马,搬山涉水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赶紧收了吧,浪费力气。”
这扯不扯,好不容易放回大招,还撞到人家怀里去了!本来以为是神来一笔,到头来除了利用山岳的重量压了人家一头,屁用没有!
随着我悻悻的收回了手,虚影之上的仙家瞬间落到了下方的猖兵堆儿里,胡小妹他们也没有迟疑,直接杀入了战场之中!
如此一来,猖兵人数上的优势荡然无存。
当我把视线转叔高祖、二太姥爷和李叔那一块儿的时候,这才发现叔高祖和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猖兵的武器给抢过来了,一刀一棒,再加上只需要应付一两个猖兵,他俩反而成了全场最轻松的一拨儿。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猖兵魂飞魄散,明明已经出现了败势,他们依旧没有退缩,甚至都没有往出口这边靠近一步,就那样不知疲倦的和仙家们缠斗在一起。
这就是被炼成猖兵的悲哀,没有自己的思想,不知道痛也不知道恐惧,一切以掌控者的命令为准,只要掌控他们的人不发出命令,他们就会战斗到死。
“小先生小心!”好几位仙家同时喊道。
其实不用仙家说,我也知道小心,因为那些猖兵不知道咋地了,突然全都掉头朝我跑过来了,这浩浩荡荡的一堆,估计踩都能把我踩死。
虽说胡小妹他们已经在朝我赶来,可猖兵的速度也不慢,我要是往旁边跑,应该是来不及,叫白露出来驮着我跑的话,只怕还不等我上马就要被猖兵给抓住了。
无奈之下,我一头扎进了分隔现世和营盘世界的那层屏障上,随着盘腿儿坐在床上的‘我’身子一激灵,我也是回过了神。
睁开眼,那伙儿猖兵也已经从营盘世界返回到了店里,他们并没有节外生枝,如来时一样,挥动着胳膊和手里的兵器,朝着店外走去。
常天威、黄小飞、柳长风、蟒翠云也跟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后,直接追了出去,大概是想跟着那些猖兵,探查一下他们是谁派来的。
杨文华是傻没有错,但在这方面依旧有着敏锐的感觉,这会儿早就在床上耍开了。
“好了,它们已经走了。”我对着吴婉琳说道。
吴妹子带着心疼的语气,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宇哥……”
“没事儿!就损失了几个盘子而已!多谢龙去悔老仙儿!”收回乾坤圈,我翻身下了床,对着吴妹子说道:“婉琳,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吧。”
我拿来纸壳箱,将大片的碎瓷片都捡到了里头,吴婉琳去了卫生间去扫帚和搓子。
“宇哥!”
恍惚听见吴妹子叫我,我答应了一声‘哎’,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我被碎瓷片割伤了手,口子还不小,流出的血都崩到瓷片儿上了。
“宇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累了吗?”吴婉琳推着我坐到了床上,“你歇着吧,我来收拾。”
“婉琳,你刚才叫我干啥?”我一边翻找着碘伏和纱布,一边问道。
吴妹子一丝不苟的清扫着地上的残渣,回答道:“我没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