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头慢慢揉搓着眉心,锐利的痛感却丝毫没有减退,思考的能力也仿佛受到了阻碍,说的直白点儿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么揉啊揉啊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哎?这么晚我不睡觉,起来干啥来了?”
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自己大半夜的坐在这儿是因为啥,索性也就不再去想,直接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但这回躺下之后,我却格外的精神,一丝一毫的困意都没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这样直接捱到了天亮。
更出乎意料的是,我这记性好像忽然恢复了不少,不仅记得开门、给仙家上香,还想起来了要给杨文华的长生禄位念经。
快到八点的时候,吴婉琳端着三个人的口粮来到了店里,看着大敞四开的店门,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进来之后开口问道:“宇哥,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摆起了碗筷,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我不是起的早,可能是最近睡得多了,昨晚不知道咋地,突然之间就不困了。”
“所以你是一晚上没睡?”吴婉琳疑惑的看向我。
“嗯呐。”我答应了一声,朝着里屋喊道:“噜噜噜噜噜噜,开饭了开饭了啊!”
杨文华现在傻是傻了点儿,但还是能分清好赖的,听到我这么招呼他,出来之后趁我不注意,偷摸给了我一个大脖溜儿。
但是咱今天精神好、状态好、心情也好,就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吃过饭,我便回到了里屋打起了坐,坐了没有十分钟,我就听到吴婉琳和一个人在说话:“你好,请问你是要买东西还是看事儿啊?”
一个女孩子回答道:“我是来看事儿的。”
本来我这今天的精神头儿就足的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正愁没有地方用呢,这就有来看事儿的了,于是我整了整衣服,朝着外头喊道:“看事儿啊?你进里屋来吧!”
吴婉琳带着那女孩儿来到了里屋,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才转身回去。
“坐。”我示意女孩坐下,“你想看啥啊?还是遇到啥事儿了?”
女孩慢腾腾的坐在椅子上,回答说:“啥都看看吧,事业爱情啥的,感觉最近都挺不顺的。”
之前咱就说过,看事儿最怕的就是这种上来不把话说明白、只说啥都想看一下的,因为每个人生活当中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没有针对性的像扫雷一样把方方面面都看一遍,很容易错过问题的真正所在。
而且吧,这样的问的人看起来是很小心谨慎的,但殊不知骗子最喜欢这类人。
因为很多情况下,想把方方面面都看一看的人不知道自己要看啥,这就给了骗子充分发挥的空间。
人嘛!烦恼无非就是财运、事业和感情,中年看家庭,老年看灾病,只要把话题往这上面唠,不说十拿九稳,也能连蒙带猜整个七七八八,语气软一点儿、态度好一点儿、再表现的感同身受一点儿,很容易就能把这类人迷得五迷三道儿。
不过话是这样说,咱是正经看事儿的,该咋看咱就得咋看,顶多就是费点儿功夫和心力呗!
从床头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连带笔我放到了女孩儿的面前,“美女,把你的姓名和八字写上面儿,完了到那边儿给个压堂钱,我就开始给你看。
因为担心她不知道该咋写,我补充道:“八字知道不?就是你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日期要阴历,时辰你就按24小时制写明白几点就行。”
“我知道咋写。”
大家可别误会,人家说话的语气挺好的,但没办法,东北话有时候说起来就是挺冲的,要不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不必要的误会。
女孩儿拿起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了我要的信息,把纸笔放到我面前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五十块钱,放到了供桌上。
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没少找人儿看过,我微微一笑,拿起纸一看,没想到她还是我的本家,也姓王叫王商蕊,比我大两岁,是92年生人。
等她坐回到椅子上,我站起身到堂前上了香,回到床上之后,就按着她的生辰八字掐算上了。
这里多说一嘴,弟马看事儿会点掐算的本事很正常,而且各家用的法门也不尽相同,但这只是辅助手段,最主要的还是以仙家为主导,要不然为啥出马的看事儿看的很细呢!至于仙家是怎么查出来的我就不细说了,除了推演推算以外,就是包打听了。
简单的推算过后,我念念叨叨的说道:“王商蕊是吧?你这最近运势还行啊!没遇到啥关口,也不犯啥说道儿。”
“是吗?但我就觉得我最近可倒霉了。”
她的回答就很…很谨慎,只要你不提我就不多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师傅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毕竟假大师整活儿靠的两点,第一点就是套话,逮着你就是一顿唠,通过不断抛出问题,来套出人家的困扰。
第二点就是自圆其说,天南地北的胡扯,编造各种理由来圆自己的谎儿,如果被逼急了,也保不齐会甩脸子,通过质问从气场上压倒苦主。
我笑着没说话,等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了仙家的提点:“你这工作上最近有点儿小波折,明明十拿九稳的事儿,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点儿岔头儿,导致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听到这话,王商蕊的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但嘴上却依旧不松口,“算是吧,工作上确实挺闹心的。”
“说句实话啊!你工作上的闹心事儿跟别人不搭噶,没有人故意坏你,也不是时机上的问题。”按照仙家的提点,我也没组织语言,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看到的是啥呢,你工作做不好,基本上都是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王商蕊一听就火了,“你这话啥意思?啥叫我自己不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