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站功啊?”皇帝问道。
朱雄英正是爱显摆的年纪,当即兴致勃勃的给家里人打了前两部金刚功。
朱标和马皇后没有修习过武艺,自然看不出金刚功的深浅,只觉得动作简单而奇怪。
朱元璋曾经却是水里来火里去、亲自战场冲锋过的主儿,因此一眼便瞧出这套站功有调集气血、调理阴阳的作用,若是天长地久的练习,必能强身健体。
太子妃常氏从小也是爱舞刀弄枪的,在二代中武艺绝对能排进一流,同样看出了这套站功的用处:“父皇,不想这全真龙门派竟颇有些门道,这套站功值得一用啊。”
朱元璋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据说这些道士里的高深大德能够入定打坐,内视全身,看清五脏六腑、气血经脉以及诸多穴道,若此事为真的话,怎么动作更能调动气血、养好身体,他们自然是更擅长,只不过咱一直没学会打坐和内视,所以对于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咱也不好下断言。”
太子妃点了点头:“父皇言之有理,眼见为实嘛。”
马皇后欲言又止的看了老朱一眼,最终并未开口,只是让人赶忙上菜。她已经看出来了,大孙儿朱雄英累了一天,有些犯困,还是早点吃完晚饭,早点睡觉的好。
饭菜上来后,一家人开始吃饭,吃完饭,朱雄英已经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太子妃就要安排人带他下去洗漱休息,朱雄英却摇了摇头:“不行,七牛说过,我得打完长寿功才行,一天一遍不能少。”
然后他便来到了院子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在院子里踱步消食,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停止,开始正儿八经的练功。
看着他那似是而非的动作,特意留下来观察的朱元璋再次肯定道:“这套动作跟金刚功不同,讲究的是气随意动,以柔克刚,因此动作缓慢,倒也有些门道,看来关帝庙的这个老庙祝是真人不露相啊,他都来京几年了,咱直到今天才算是知道他的能耐。”
看向爱妻,朱元璋问道:“你刚才似乎欲言又止,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大孙儿的面说吗?”
马皇后道:“听雄英这意思,七牛可是一直在叮嘱他保重身体,重八你忘了吗?之前雄英去牢里去七牛,七牛也是一直让他保重身体,还说要雄英经常让戴思恭来请脉,你说有没有可能七牛提前感知到了什么?”
朱元璋挑了挑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突然那么仇视老四,还那么护着雄英,又是在药方上署名雄英,又是替雄英写医书,又是让雄英保重身体,还传了这金刚功和长寿功给雄英练习,倒像是一直都知道元宵节那天的星象预示似得。”
朱标道:“这不可能吧,七牛是去年腊月三十下午打的老四,五官保章正是今年正月十五才看到的星象变化,七牛能提前十五天就感应到天象?”
马皇后悠悠说道:“莫忘了,民间传言七牛乃是文曲星下凡,有没有可能这个传言是真的?”
朱元璋挠了挠头:“妹子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是天上的星星下凡,所以能更早感知到其它星星的变化?”
“不错。五官保章正不是说过吗?北极一星代表的是太子一家,而太子、太孙就是将来的皇帝,是紫微帝星,文曲星守护将来的紫微帝星,这不是天命吗?”马皇后道。
朱元璋撸了把胡子,若有所思:“这么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不然根本解释不通七牛为啥突然就那么仇视老四。”
马皇后问道:“重八,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从雄英这边来看,七牛可是大大的忠臣,你拿了他的官儿,又让他出了家,整天清汤寡水的,等他再懂事点,会不会因此而没那么亲近雄英了?”
朱标和太子妃齐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朱元璋。
在他二人看来,朱七牛打朱棣固然不对,但却是为了自家儿子,是值得奖励的,所以本心里不仅不想责怪朱七牛,反而还想给奖励。
这也就是现在朱标还只是太子,做不了主,否则他早就给朱七牛升官儿了。至于老四朱棣那里嘛,跟自己儿子比起来,当然是……儿子更亲近。
朱元璋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情愿委屈朱七牛,也不想动儿子朱棣一根毫毛。
这就像是一杆秤,秤盘上的东西跟秤砣比重相等,才能平衡,任意一方重了,便会往这一方沉下去。
而现在嘛,随着朱七牛的一桩桩贡献做出来,老朱也不得不再次衡量究竟该如何对待朱七牛这个小家伙了。
“嗯……朱七牛肯定还是得出家,除非咱的大孙熬过八岁这个坎儿,但他也确实做了些事情,不奖赏又不行,这样吧,给他母亲赵兰提升为正四品恭人,另外赏赐金银首饰各一套,锦缎十匹,白银五百两。”
闻言,朱标和太子妃心里终于平衡了。
能让一向老抠儿的父皇下这么大本,看来他真的是很在意雄英啊!
几个大人光顾着说话,却忘了院子里还有个朱雄英。
而朱雄英呢,打完长寿功后,他身上出了身汗,虽然疲惫减轻了一些,但该困还是困,打了个哈欠后,他迷迷糊糊的走到石桌旁,趴在上面就睡着了。
宫女连忙将其抱下去休息了。
等朱元璋他们再看院子里时,去哪里还有朱雄英的影子,一问才知道朱雄英已经休息去了。
“行吧,以后有空再来看咱大孙,我跟你们娘也回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休息,我跟你娘还等着抱新孙子呢。”朱元璋打了个哈欠,为老不尊的开起了玩笑。
朱标:o(* ̄︶ ̄*)o
太子妃:?(????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