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去,苏羡人喊道:“觉姆。”
听见苏羡人声音,一众觉姆露出喜色,这女施主还活着,那和蔼觉姆她们也很有可能还活着。
一众觉姆朝苏羡人两人围了上去,谢傅看了陈玲珑一眼,陈玲珑心思却不在他这里,目光巡视这满地干尸,试想从中找到其她活人。
苏羡人骄傲的介绍:“这是我的师傅谢傅,我说过他会来救我们的。”
“谢施主。”
一众觉姆恭敬致意之后,着急问道:“苏施主,和蔼觉姆呢”
苏羡人一副欲言又止,那妖怪在占有玉贞那贱人之后,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蔼觉姆就动情,最终也输了赌注,被那个妖怪给玷污了。
众觉姆见苏羡人欲言又止,心中一凉,这时陈玲珑发现什么,快步朝白裘地毯走去,在玉贞面前蹲了下来,一众觉姆也移动到陈玲珑身边去。
有人问道:“是和蔼觉姆吗”毕竟屋内都是身上无衣的干尸一副,无法从衣装辨认出身份来,不过旁边有和蔼觉姆所穿的袍衣。
一名觉姆应道:“不是和蔼觉姆。”
陈玲珑也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不是和蔼觉姆,问道:“你是谁”
玉贞望着已经死去的南容引凤,嘴唇颤颤却虚弱到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是泡影之后,她才知道谁才是真实的,刚才看见苏羡人有人爱着,她却被无情抛弃,甚至当做垃圾一般扔掉,心中不由充满悲绝。
曾经,她也有个爱着她,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可现在这个男人死了,世上已无人再爱她了……
苏羡人脱口说道:“这个女人是那妖怪的同伙,那妖怪也没有放过她。”
玉贞同样变得苍老的眼睛流一滴泪水挂在眼角,一众胎藏觉姆顿生恻隐,作为金刚觉姆的陈玲珑只管爱恨分明,扬起手来就要将玉贞掌毙。
“玲珑!”
谢傅瞬至陈玲珑身边,捉住她那只要将玉贞掌毙的手:“玲珑,她马上就要死了。”
陈玲珑冷冷甩开谢傅的手,去从一众干尸中寻找和蔼觉姆她们。
谢傅看向玉贞,若说她有罪,谁又有资格给她定罪,她只不过是忠于人忠于事,就像棋盘上被吃掉的黑白棋子。
玉贞双眼一直盯着南容引凤看,嘴唇微动,虚弱的说出两个字来:“帮……我……”
这两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再也说不出第三个字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心也真。
谢傅抱着她来到南容引凤的身边,扶着南容引凤的单臂将她揽入怀中。
玉贞这才闭上眼睛,在南容引凤怀抱中露出微笑的死去。
谢傅感慨:“南容兄,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属于你,你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一名觉姆突然悲呼:“拉菩觉姆死了。”
其她觉姆立即围了上来,只听这名觉姆指着地上的干尸说道:“这脖子上的胎记就是拉菩觉姆。”
尽管早有预见,但当看见人真的死去,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流出眼泪来:“拉菩觉姆……”
苏羡人不忍她们怀着期待,结局却是失望,开口说道:“我进到这屋子的时候,就没有人活着。”言外之意是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四位金刚觉姆死去,可她们早就死了。
陈玲珑似没有悲伤,问道:“和蔼觉姆呢”
苏羡人手指一尊巨大神像:“在神像的后面。”
众觉姆悲中生喜,跟着陈玲珑快步走到神像后面,只见和蔼觉姆身上无衣,盘腿坐着,圣姿如观音,只是身上满是与男人欢乐过的痕迹,腿上有一大片血迹。
看见和蔼觉姆还活着,众人本该喜唤,可个个噤若寒蝉,默默流出眼泪。
陈玲珑走近,轻轻叫唤:“和蔼觉姆。”
和蔼觉姆看见陈玲珑和一众觉姆,甚是欢喜:“噶东护法,你来了。”
陈玲珑没有多余废话:“和蔼觉姆,我带你离开这污浊之地,回女儿城。”
和蔼觉姆轻轻摇头,笑着说道:“我有心渡魔,奈何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而助纣为虐,也失了洁白之躯,我这不洁之人,女儿城回不去了。”
一名觉姆说道:“那我们就在女儿城外为和蔼觉姆搭一间房子。”
和蔼觉姆说道:“噶东护法,你送她们回女儿城,至于我要追随仁波切的神光去了。”
说完闭目,喃喃念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当说到水起风声,和蔼觉姆便闭口不语。
对于修心之人,永无再洁之日,如同无望,亦也无盼,生死一样。
陈玲珑手掌缓缓移动到和蔼觉姆头顶,气道贯落毙其心脉。
谢傅回到苏羡人身边,继续施展祝词真言治愈苏羡人双膝上的伤痛,他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生死,也见证了太多生死,对于死亡已经看做常事,
反而欢乐难得,弥足珍贵,需要好好爱惜,莫把欢乐时光来添愁。
苏羡人说道:“那妖怪玷污了和蔼觉姆,不知道和蔼觉姆受不受的了。”
谢傅说道:“羡人,莫要多话。”
苏羡人说道:“师傅,要不你劝劝和蔼觉姆吧。”
谢傅笑道:“胎藏觉姆心有般若,自有解脱之道,无需你来多虑。”
话刚说完就听神像背后传来一声悲呼:“和蔼觉姆。”
谢傅一惊,迅速来到神像后面,只见陈玲珑手掌落在和蔼觉姆头顶,而和蔼觉姆安然归去,已无气息。
这大概就是这位和蔼觉姆的解脱之道。
陈玲珑修武不修心,一颗凡心承受不了悲伤,身体微微一晃就要晕倒。
谢傅轻轻搀住,陈玲珑心中顿时软弱,默默流出眼泪,看了谢傅一眼,就要将他推开。
谢傅反而紧紧将她拥住,同情天下沦落人,并没男女之别。
陈玲珑鹅的一声,哭出声来。
谢傅反而哈的笑出声来,气氛本来悲戚,被谢傅这么一笑,显得怪为突兀。
谢傅又哈哈笑了几声,笑声如同普贤光明佛欢喜自在,众觉姆听着心头满是喜悦,均闭目微笑起来。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对于谢傅来说只知欢喜难得,需把悲伤赶。
而对于这一众修为还不深的胎藏觉姆,却是在一瞬间受到点悟。
唯独陈玲珑还在谢傅怀中嘤嘤哭泣着,像个孩子,像……
谢傅也说不上来,只知她在哭,自己入目却满是喜悦好笑,就像看见一个孩子摔倒了疼的哇哇大哭,引人忍俊不笑。
“玲珑,个个欢喜微笑,就只有你一人还在哭哭啼啼,害不害臊。”
陈玲珑眼睛还滴着眼泪,凶巴巴说道:“你才不害臊,若论不要脸,谁比的上你啊。”
“好好好,我最不要脸,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终于认了!”
谢傅疑惑:“我认什么”
面对陈玲珑的眼神逼视,谢傅哄道:“好好好,我都认。”
陈玲珑冷冷道:“我真想杀了你。”
谢傅莞尔:“可你不舍得,是不是”
陈玲珑脸色一涨:“谁说我不舍得,我……”
谢傅呵的一笑:“玲珑,就当你让一让伯伯。”
陈玲珑掰开谢傅的搂抱:“我为什么要让你!”
“到外面来吧,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势。”
陈玲珑刚想顶嘴,手就被谢傅牵着,心头一颤,也不知为何生不出半点反抗来就被他牵着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
悄悄朝他看去,见他牵得冠冕堂皇,理所当然,心中暗忖,我真是下贱,他这么对我,我还如此听话,真想问你到底……
苏羡人看着谢傅牵着女子过来,她的白裙沾满鲜血,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战斗,表情冷若冰霜给让一种不可亲近,偏生此时脸上又哭着梨花带雨。
一众觉姆对她很是尊敬,以她马首是瞻,应该是那什么噶东护法吧。
却不知道怎么称呼:“师傅,这位是”
陈玲珑目光落在苏羡人身上,见对方年轻美貌,竟生出他又搞上一个的感觉。
谢傅应道:“这是我弟妹,羡人,你叫婶婶就好。”
婶婶陈玲珑一呆,就听苏羡人亲昵的叫了声“婶婶”,却爱理不理。
“玲珑,你先坐一下,我先治羡人的腿伤。”
祝词真言只是减缓苏羡人的疼痛,还不至于神奇到让苏羡人断腿恢复,不过他的血却能够,经脉断了都能再续,这骨头本来就能自己愈合,应该更可以吧。
柔声说道:“羡人,忍一下。”
苏羡人笑道:“师傅,羡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柔弱。”
撕掉黏在皮肉上面的裤布,苏羡人疼得直咧嘴,不过并没有叫出声来。
谢傅一笑,不过当看见被断骨磨得血肉模糊的双膝,不由暗暗心颤,这该承受多大的折磨啊,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苏羡人看到师傅眼里的动容心疼,笑着说道:“师傅,你别心疼,羡人能活着见到你,不知道多高兴哩。”
谢傅双掌落在苏羡人双膝上方,一股热浪在吹在双膝上,让苏羡人感觉双膝似被清水清洗着一般,不过却比用清水清洗轻柔的多。
膝上的血污被谢傅御气拂去,断处白骨惊心,早已经偏离位置,这一次谢傅也不打招呼,闪电出手,将断骨归位接回。
骨头在血肉内移动,这种痛楚爽酸谁试谁知,苏羡人痛嚎一声差点当场晕过去,缓了过来已经冷汗浃背,浑身直打颤。
谢傅笑道:“骨头接回去了。”
苏羡人说不出话来,只是吁了口气。
一旁的陈玲珑表情冷漠,最看不惯动不动就大呼小叫,骤见谢傅用手指划破自己的手腕,却心头一颤,隐隐作痛。
鲜血刚从他的手腕滴下就化作雾气,覆盖并渗透到苏羡人膝盖的骨肉之中去。
再看他手腕浅红边缘不知道有多少条这般浅浅的伤疤,不由心中暗忖,想必他用这种方式救过很多人。
天天救人,你干脆专职当大夫好了。
却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伤,她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其实都伤的很深。
苏羡人轻呼:“师傅。”
谢傅笑道:“你什么都不要管,相信师傅就是。”
“嗯。”
陈玲珑心中不是滋味,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我也是每个女人中普通的一个。
“玲珑,你等会,我一会再看看你的伤势。”这个时候谢傅并没有忘记一旁等候的陈玲珑,关顾一声。
陈玲珑心中一呀,却冷脸一绷,果然也把我当做芸芸女人中的一员。
谢傅处理好苏羡人伤势之后,就回过头来:“玲珑,轮到你了。”
这个轮字让陈玲珑很反感,面对谢傅一张笑脸就说不出冷话狠话来。
谢傅来到陈玲珑身边,嘶的一声就撕掉她伤口上的衣布。
陈玲珑嗳的一声,你还真不客气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扭头朝谢傅看去。
“不要动。”
谢傅盯着她的伤口,鲜血化雾如法炮制的处置她的伤口,因为陈玲珑的伤口已经提前处理包扎过,现在就是敷上他这一味灵药,好让伤口恢复的更快,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玲珑看着看着就又低下头去,脑海里尽是他的好,他的不好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傅蹲下,将陈玲珑的裙子掀了起来,把走神的陈玲珑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躲开,责问:“你干什么!”
苏羡人咯的一笑,并没有认为师傅的举动有和不妥,她的裙子上端沾满鲜血,显然是大腿受了伤,掀裙子自然是治伤了。
陈玲珑本来还好,被苏羡人这么一笑,脸就红了,忸怩的像个腼腆小姑娘。
谢傅笑道:“还能干什么,看看你腿上的伤。”
“已经包扎好了,不必再看了。”
“刚才不方便,只是给你包扎止血,现在没人,我给你仔仔细细处理一下。”
这话说的,好像是现在没人了,终于可以趁虚而入,陈玲珑心怦怦跳着。
谢傅讪笑:“怎么还害羞了,刚才是谁说让看个够,玩个够!”
陈玲珑脸红,噤若寒蝉,气愤时说的气话哪能当真。
谢傅看看左右,问道:“是谁,是谁说的啊”
陈玲珑涨红着脸:“你给我闭嘴!”
谢傅蹲着,干脆就这般靠近去揭陈玲珑的裙子,落入陈玲珑眼中就好像那个下流胚子去钻女人的裙子,抬足踢去:“下流!”
谢傅微微侧身躲过她一脚,手抄到陈玲珑身后将她放倒,人就被谢傅横抱,卧坐在他腿上。
陈玲珑刚想挣扎,就听谢傅冷声:“老实一点,否则我一边看一边玩!”
对付女人不能一味的哄,也不能一味的训,就得又哄又训,果不其然,陈玲珑立即老实起来,别说挣扎了,身体僵着,动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谢傅真的又看又玩。
谢傅赞许:“这才像话吗”
陈玲珑知道自己面对他,什么都反抗不了,也不知道他想怎么玩耍自己,低声说道:“有外人看着呢。”
这娇滴羞赧的声音让谢傅心头一荡,差点被她勾走了魂,扭头朝苏羡人看着,见苏羡人笑嘻嘻的看着这边,那表情就好像在等待师傅大显神通怎么撩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