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曼已经被关了两天了。
这两天里她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送饭过去也是按时吃完,只不过没有跟任何人交谈过。
丁悦尝试进屋,但却发现门是锁着的,根本进不去。
其他人也想过去劝一劝,但都无功而返。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
顾静曼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苏远。
此刻的苏远正在后院里,看到过来的顾静曼,略显惊讶,但却没说什么。
他此刻在给菜地浇水。
“苏医生,对不起。”顾静曼非常诚恳的说道,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
苏远放下手里的水瓢,“没必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顾静曼掐着自己的手指甲:“我不应该把枪对准你的。”
苏远一笑:“你当时连上膛都没上,有什么好怕的。”
顾静曼心里不好受:“但是……对不起……”
苏远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顾静曼,问道:“想通了吗?”
顾静曼看着苏远,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想通,只是,不想这样。”
苏远说道:“这事情本身,谁都不想这样,但生活在所难免。我知道你不想放弃找人,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
顾静曼眼睛一亮,看着苏远,非常惊讶。
苏远说道:“我当时只是说,三天之内找不到就先回来。至于后续,我没说不找,只是我们得讲究方式方法,这样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还会丧命。程叔和范德宇他们两个出意外的事情,你没忘吧。”
顾静曼摇头:“没忘。”
“对嘛,既然这么找太危险,那咱们就换个方法。”
“什么方法!”顾静曼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苏远挑眉:“还没想到,你要是愿意,可以帮我想想。”
顾静曼嘴角微翘,急忙点头:“好!我会想到办法的。”
“嗯,相信你。”苏远微笑。
顾静曼笑着离开了。
苏远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解开了顾静曼的心结,不至于让她一直纠结下去。
抬头看了眼,忽然发现纪诗诗就站在后门口盯着她,一双眸子颇为幽怨。
苏远愣了一下,急忙走了过去。
但是纪诗诗却直接转身走了。
脚步还很快。
苏远心里顿时察觉到了不好,急忙跟在了后面,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此刻孩子不在房间当中。
苏远进了房间,看到纪诗诗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悄悄的走了过去,问道:“生气了?”
“没有!”语气很果断很强硬。
肯定是生气了。
而且还是很难哄的那种。
苏远能猜到一些原因,但是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现在这种场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想打我吗?”苏远问道。
“你什么意思?”
苏远挑眉:“以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就经常看我不顺眼打我吗。现在是不是也看不顺眼了,要不打两下,出出气?”
纪诗诗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贱兮兮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好笑,一扭头,怒道:“我说了我没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婆大人怎么可能会生气呢,老婆大人这么好的,怎么体贴,怎么可能生气呢,都是我不对,你就应该好好收拾收拾我。”
“我凭什么收拾你啊,枪顶在你头上你都不怕,我收拾你有用吗!”纪诗诗转过身来,眼眶泛红的说道。
苏远顿时笑了声。
“你笑什么笑!我很严肃的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严肃严肃,我严肃……噗……哈哈哈哈。”苏远哈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纪诗诗不明所以,“你别笑!你再笑我打你了啊!”
“来来来,打,赶紧打,哈哈哈……”
“你混蛋!”纪诗诗开始捶打苏远。
但就在这时,苏远突然捂着胸口哀嚎了一声。
纪诗诗吓坏了,“你怎么了?很,很痛吗?”
苏远龇牙咧嘴,脸色狰狞:“没有没有,就是之前这里撞了一下,我本来以为好了……”
“啊!哪里啊,让我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苏远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看到自己老婆的脸靠近,果断亲了一口上去:“我怎么跟你说,要是跟你说了,你还怎么打我?”
纪诗诗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一把推开了苏远:“滚蛋!”
苏远从床上滚下去,又贱兮兮的爬上来,笑着说道:“哎呀,别生气了嘛,都是我的错。”
纪诗诗歪着脑袋:“那你说,你错哪了!”
苏远说道:“这些日子,很多事情没想到你,对不起。还有上次,你杀了那个邋遢的混蛋,我都没安慰你,对不起。”
纪诗诗顿时委屈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苏远说道:“哭吧,有老公在呢。”
纪诗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
别墅里,大家的心里都或多或少装这些事情。
顾静曼,年轻,耿直,所以很快就能想开。
纪诗诗有苏远陪着,可以把以前的委屈都哭出来。
程语兰一家三口互诉衷肠。
范德宇和丁悦偶尔就会发泄一番。
陈竹和女朋友盛秋露安安静静的过着小日子,很满足现在的装填。
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各自的内心,都有自己敏感的内容。
徐思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打开一本书,里面夹了一张合影,这张合影上有两个人,左边的胖子是他,右边是一个笑容干净,穿着衬衫带着鸭舌帽的女孩。
“哎,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上次你说你来这边玩了,我也来了。”徐思源叹了口气,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他相信自己能找到的。
只要不见踪影,说不定就还活着!
只不过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跟大家说过,一开始是因为太羞涩了,毕竟是自己暗恋的女生,说出去实在是不好。
而且现在,小丫头失踪的事情弄得整个别墅死气沉沉的,不适合提这种事情。
他把合照重新放回书中,把书放在了床头,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慰藉了。
“我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