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成安静还一直盯着书看,不放过任何一章,越看眼睛越红。
这还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为了训练他,让他试毒,大冬天站在地上体罚,纵容其他人欺负他,吃狗吃剩下的饭菜,关在水牢,地下室,还有……
逃出几次都被他抓回去,其中一次边境,这些人竟然追到了边境,就在他们要暴打他的时候被盛斯年救了,那时的盛斯年才十八岁。
后来逃到南城,被盛家的管家救下,盛家人找到他,威胁他替他们做事,不然就杀了管家。
他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是管家死后,他们下令要杀了盛家人。
但是他做不到,盛斯年不仅是他的堂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成安静一个人在包间待了一晚,她就抱着这些书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她找了儿子那么多年,这男人一直和自己说没有找到,要么就是回一句,快找到了。
这么多年,幸亏儿子遇到盛家的管家,他被管家教得很好,本性善良,知恩图报。
她一手压住胸口的地方,那里疼得如撕裂般,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看到备注,“孩子他爸。”
她就觉得讽刺,他配当一个爸,一个父亲吗?
我儿子就是他报复盛家的工具,这人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不过她还是收好脸上的脾气深呼吸了口气。
这才划下接听,对面传来男人恶心的嘴脸,“静静,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做下一步,只要盛家的股价跌停,我们成氏集团才有机会占据南城的龙头企业。”
成安静语气没什么波澜道,“我看了一下时间,他们集团的口碑,还有其他的都还能再撑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等等。”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女人这话,脸上很是气愤,但是还是耐心的哄道,“没事,我相信你会做好这事的,等你做好这事,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和我们儿子有关的消息。”
成安静听到这话,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没有丝毫知觉般,她笑着回答,“好,谢谢你。”
之后她便挂了电话,听着男人刚才那副嘴脸,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男人这么会装呢?
她站起身,腿上还有点发麻,站了一会才站稳,她朝着厕所走去,打开水龙头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明明才四十岁,现在头发都花白了一片,也是从儿子被人贩子带走后,她的精神和身体才大不如前的。
她这才想到什么?
人贩子,当初所谓的人贩子不会也是他安排人假扮的,要是真的和自己猜想的这样,那么这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她看着镜子里眼睛里红彤彤的自己,心里暗暗发发誓,她要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反正这管不着下半身的男人,就如同垃圾一样,何况这男人还猪狗不如,自己儿子都这样对待,说他是父亲都是抬举他了。
她洗好脸,人就走了出去,把昨晚拿出的书全部整整齐齐的放进行李箱里。
十分钟后,她拉着行李箱出了包间,楼下就有助理在等着,看着他们成总还拉着一个行李箱,她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什么都没有问,上前准备给她接过行李箱,不过被她拒绝了,语气凉薄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看没有忘记面前这助理是那人派来的,可能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有准确无误的告诉那人。
李玲愣了下,以前成总的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刚才被拒绝了,她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还有不可置信。
成安静看着她脸上的疑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李玲,你是盛总安排过来的,你平时都怎么和他汇报我每天的情况呀?”
李玲没想到成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忙回道,“成总,你放心,我只是说了你每天在忙什么?什么时候吃饭这些,昨天你见了盛氏集团的二爷,我也没有和他说这件事。”
成安静想起早上的电话,那男人确实是没有提起他和盛总见面的事,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早上不止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继续道,“李玲,我能全身心的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吗?”
李玲想也不想就回道,“静姐,你可以相信我,我以前是你的学生,你忘记了吗?你之前在萨瓦落希望小学当老师,不过你才当了几年,后来就没有当老师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家里穷,买不起厚的衣服,就连鞋子都是凉鞋,那时候还是冬天”
“其他人看到我这样只会嘲笑我,说我家穷,买不起鞋子穿就不要来学校丢人现眼。”
那时候你说,“一个人的出生我们没有办法选择,但是以后的生活我们可以自己选择,之后你还和其他人都说起了很多道理,之后他们都来和我道歉。”
“你还去给我买了两件羽绒服,还有一条加绒的裤子,一双雪地靴。”
“那时候的你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我看到你眼睛里的自己,感觉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因为你的眼里只有我。”
“只是没多久你交了男朋友,之后怀孕,后面生孩子,直到我读初中,你几岁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你辞掉了当老师的工作。”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你,直到在三年前,我去旅游在E国一家画廊看到你,才发现老师你老了那么多。”
“不过你没有认出我来,后来我知道你在盛也科技上班,还当了经理,我果断辞掉原来的工作,之后去应聘。”
“直到看到你也是面试官,我心里就忍不住雀跃,后来我也如愿的被公司录取,但是却被安排给盛总当秘书。”
“我当时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离你又近了一步,心里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再到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成安静听完她的解释,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举手之劳,竟然让她放到心里那么久,她觉得自己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要是自己真有那么好,为什么她的孩子还会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