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
“啊？你说什么？”离开咖啡厅之后，周芳芳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还真没听清楚端木秀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哎，我说你......”
“对不起，我只是心里有点乱。”周芳芳知道端木秀想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
“你也别想太多，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
“咱俩谁跟谁啊，我们可是好闺蜜，你心里不痛快我都知道，尤其今天还在她的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你要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我才觉得奇怪。”
要说自打端木秀知道周芳芳暗恋着穆其琛的那一天开始，她虽没有背地里去打探或了解过顾琇莹，但她明里暗里也是缠着周芳芳带着她一起去偷偷看过顾琇莹的。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顾琇莹，真没被端木秀给看在眼里，当时只觉得多看顾琇莹一眼都超级辣眼睛。
明明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偏偏愣是把自己往偏成熟美艳妩媚妖娆方面去打扮，也不看看那风格适不适合自己，整个儿浓妆艳抹的模样硬生生让自己看起来老了十岁都不止。
非但如此，那个时候的顾琇莹在帝都上流圈子里面名声那是要多臭就有多臭，谁家的大人都不乐意让自家孩子跟顾琇莹处在一块儿，就怕自家孩子被顾琇莹给带坏了。
但谁让顾琇莹命好呢，顾家有多少能力暂且不说，单单就是看在护顾琇莹如珠如宝的穆家面上，只要脑子没有坑的，智商还在线的，谁也不会去找顾琇莹的麻烦。
毕竟，那样一个声名狼藉又没什么脑子的小姑娘，对他们完全造不成什么威胁，有什么资格被人放在眼里呢。
见过顾琇莹两三次之后，端木秀也就跟绝大部分对顾琇莹好奇的人一样，这样一个要容貌没有容貌，要脑子又没有脑子的小姑娘谁若放在心上了那分明就是浪费时间。
于是端木秀也没了去探究顾琇莹那张隐藏在浓妆艳抹之下的脸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的心思了，一个不能给她带来利益，也无法给她带去好处的小姑娘，她才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搭理她，关注她。
只是端木秀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卸去浓妆换掉那些超显成熟又不适合顾琇莹穿的衣服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是那样的清丽脱俗纯净澄澈，容颜更是绝美倾城，俏丽无双。
假如换作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着那样一张美得令人惊艳的脸，端木秀想她也会忍不住想方设法去毁掉的。
“要说也怪我，如果我没有追着你打闹的话，你也不会倒霉的跟她撞到一起。”他们端木家虽说有钱，却也不是帝都最有钱的，端木秀自记事时起就惯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以她在端木家才能混得风起水起，很得家中长辈的看重，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她能在端木家众多女儿中脱颖而出，跟她与周芳芳私交极好脱不了干系，毕竟跟有钱相比起来，他们还想能有权。
因此，端木秀跟周芳芳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没错，彼此关心也没错，但不管她们相识的最初还是相交至今，端木秀或多或少还是利用过周芳芳的。
在这一点上端木秀一直都觉得愧对周芳芳，是以很多时候她很愿意花心思来捧着周芳芳，还保证做得让周芳芳什么也瞧不出来。
“那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我自己没有看路。”
“别不开心了，我请你去吃火锅，咱们吃辣一点，等吃饱了喝足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不好？”
“我没什么胃口，要不......”周芳芳从决定服下那颗复元丹开始，她就不只一次告诫自己应该彻底放下穆其琛了，她再也不要靠近穆其琛的世界，就当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穆其琛。
为此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家人都做了不少的努力，她跟穆其琛之间的联系也就那么掉了，而她也遵守承诺再不曾踏进过穆家大门一步。
不料军区流言事件的爆发，将穆其琛推到风口浪尖的同时，她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爷爷知晓流言事件后当机立断就带着她去了S旅陆军野战营，让她站出去当面澄清了流言，也可以说是当众掀开了她的一块‘遮羞布’，将她的内心赤祼祼的坦露人前。
那一刻，她既难堪又委屈还感到非常的愤怒，但是没有别的办法，那是摆在她面前唯一的一条路。
她，不走不行。
也是那天过后，周芳芳突然不想再见到穆其琛，也绝对不想再遇上顾琇莹，只可惜天意弄人，大概在这个世上你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就越是会见到，你越是不想碰到的人就越是会碰到，想逃也好想躲也罢都躲不开逃不掉。
“芳芳，我可告诉你啊，你是答应过我的，你今天的所有时间都是属于我的，你可不能反悔。”
“......”周芳芳一个白眼冲端木秀翻过去，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反悔什么啊她。
“你是要陪我在这条街上看铺面的，我不允许你临阵脱逃明白不？”
“我没想逃。”
“那还差不多。”
“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陪着你去看铺面？”
“听你的。”
眼见端木秀总算不再揪着她的事情不放，周芳芳又道：“秀秀，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用不用，你今天就是来陪我的，我来请客，你不许跟我那么客气。”
“好，你请。”一顿饭而已，周芳芳可不打算跟端木秀在大街上争得面红耳赤的，她们谁也不缺那一顿饭的钱。
“前面有家火锅店，走，我们去吃火锅。”端木秀是个多聪明的女人，她哪里看不出周芳芳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作为好姐妹她哪里还忍心在她的伤口上洒盐。
既然她不想提到穆其琛也不想提到顾琇莹，那她也自当管好自己的嘴巴。
“嗯。”
端木秀挽着周芳芳的手，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生意很火爆的火锅店，然后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别说她们两个女的不可能吃得完，就是再加四五个也不定能把这一桌子的菜给吃完。
“呃...那个貌似点多了。”
“要不问问你的朋友有在附近的没有，你打电话叫她们一起过来吃？”周芳芳看到面前这一大桌子的菜也有点傻眼，之前只顾着点，不知不觉点了这么多，她虽自出娘胎就没吃过什么苦，不管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但浪费粮食这一点，在她家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个...我先问问，芳芳你也问问你的朋友。”浪费也好，不浪费也罢，对端木秀而言桌上这些菜吃不完就算了，他们家压根不缺这点。
但到底她跟周芳芳也是多年的好友，也跟着周芳芳到周家去吃过饭的，因此，端木秀哪能不记得周老爷子定下的某些规矩。
“好。”周芳芳以前一直在部队，真正谈得来跟相交好的朋友其实并没有，说起来除了端木秀以外，其他的不过就只是泛泛之交罢了。
两人都分别打了电话，结果谁也没能叫来一个朋友，最后实在没办法，周芳芳就咬唇道：“咱们先吃，能吃多少算多少，没吃完的就让服务员打包，等会儿我带回家去。”
“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的，我们吃不了的就不动，打包回去都还是好的，家里阿姨稍微加一下工还是可以吃的。”
“那好吧。”
“我们赶紧吃，我真盼着你的工作室能早点开起来。”
“借你吉言，希望我的个人珠宝设计工作室明天...不不不，明天太不现实了，就这个月底又或是下个月初能开起来我就满足了。”
端木秀自幼就喜爱珠宝设计，而且她在这方面也特别有天赋，出国留学期间参加各类珠宝设计比赛也拿了不少的奖项，回国后她并没有选择去自家公司做设计师，反倒是决定自己开一家专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室。
也得亏是她能说会道，也不知她怎么跟家里人谈的，总之最后她如愿以偿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
“哈哈，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等我的工作室开起来，芳芳你可得跟我多多合作。”
“那是自然。”周芳芳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经过近两年的发展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了，她跟端木秀都是做设计的，自然少不了合作的机会。
“芳芳，我想了又想有句话我还是想要问问你，不然我这心里一直都会记挂着，你听了可别生气，我这也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芳芳打断端木秀的话，也真是难为她忍了这么久才开这个口。
“呃...你都知道？”
“嗯。”
“那...”顿了顿，端木秀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芳芳，你是不是真的放不下那个人，现在放不下，以后也放不下？”
那个人指的是谁，她知，周芳芳也知。
“秀秀，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你......”
“当初我那么卑微的求着他，我家里人那么逼着他，他都没有松口，还找来......”还找来什么周芳芳到底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一个说法，“他宁可付出极大代价还我救命之恩也不愿接受我成为他的妻子，哪怕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一个穆太太的名份他都不愿意，你说我还能在他的身上奢求什么？”
这些话还是端木秀第一次从周芳芳的口中听到，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为了他已经伤害过我的家人太多次，往后我不可能再那么任性了，所以我跟他是没有任何可能的，我死心了。”纵是不死心又能如何？
穆其琛的眼里看不到她，那她就什么都不是。
“至于顾琇莹，她好也罢，不好也罢，无论她是什么模样都是穆其琛最爱的模样，人跟人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我跟她在穆其琛的眼里压根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端木秀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她发现她真没什么可说的，贬低顾琇莹吗？
回想她最近两次碰到的顾琇莹，她是当真说不出什么违心之话来的。
“但凡穆其琛对我有一点点的意思，我也有一争的勇气，但偏偏他对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说我能去争什么，更何况现在的顾琇莹多优秀啊，饶是我自认为自己很好，可一旦我跟她被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怕是我还不如她吧！”说到这里周芳芳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嘲。
“芳芳。”
“我没事，其实说出来之后我这心里痛快多了。”
“那就好。”
“别说我了，也别说他们，左右我是不会再闯进他们的世界中去了。”
“你能想开就好，这个世上男人那么多，你的条件又那么好可兴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的。”
“对，你说得对。”
“来来来，咱们碰一杯。”
“嗯。”
“给，你喜欢吃的，我夹给你。”
“你也吃。”
......
这边周芳芳跟端木秀在火锅店大吃特吃一顿之后就又去看合适的铺面去了，那边顾琇莹从咖啡厅开车独自离开，却不想开车上路还不到十分钟，规规矩矩好好直行开着车的她愣是就被一辆银色逆行的小车给撞了。
撞了。
没错。
就是撞了。
再一次，顾琇莹无比的确定以及肯定她今个儿出门的的确确是没看好黄历，不然她能倒霉成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走了大霉运，以至于她今天先是被人给撞了，紧接着又是车被撞了。
尼玛的，车撞了就算她人没出事，这也着实够膈应人的。
“砰、砰、砰......”车窗传来敲击声的时候，顾琇莹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是满头黑线，嘴角直抽。
MD，今天她是犯太岁还是怎么的，遇上一个两个都特么是冤家人渣？
“喂，你人没事吧？”
而当顾琇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总算不是冲她吼‘你怎么开的车，你是不是没长眼睛，你想撞死谁啊’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