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指挥赵天龙、李建业还有李巴山带领两千人,将整个俘虏群围起来。
他亲自带领一千人开始从外围捆绑俘虏。
后面,吴三凤带领炮营严阵以待,如果鞑子兵敢冲过来,随时可以开炮。
清军阵前,多尔衮虽然恨死了这帮汉奸兵,可是并没有派兵来追杀。
为了这帮汉奸兵牺牲满洲勇士的性命,简直太不值得了。
孔有德哭喊了一会,见没有人回来,也就歇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寻望四周留下来的汉奸兵。
让孔有德欣慰的是,还是有不少汉奸兵留下来的。而且留下来的,很多都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
这批人当年跟随孔有德在山东叛乱,很是杀了不少山东人,所以他们是不敢去李建安那边投降的。
李建安那边大部分都是山东兵,很多人都对孔有德恨之入骨。
敢跑过去投降的大部分都是曾经的辽民,或者被虏去的汉人奴隶,后来被选中成为了汉奸兵。他们手上没有山东百姓的鲜血,所以没有心理压力。
汉奸兵的叛逃,很是震惊了清军中的大部分士兵。
很多八旗兵议论纷纷,军心有些骚动。
多尔衮呵斥了几句,才稳定下来。
一众满清权贵,眼睁睁看着李建安带领靖海营收押俘虏,收拢东西,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明军这边一片欢喜,一个个喜笑颜开。
今天这场仗打得漂亮,不费一兵一卒,摧毁敌人三道防线,还能收获几千俘虏。简直就是完胜!全胜!
这样的一场胜利,对于鼓舞军心是非常有帮助的。以前很多明军惧怕鞑子兵,经过几轮较量,现在这支大军里,普通士兵已经不再惧怕鞑子兵了。
尚可喜跪在汉奸兵人群中,已经脱光膀子。他举着双手,一双小眼睛四下寻望着。
尚可喜的贼眉鼠眼紧盯着李建安,心里盘算着鬼主意。
如今,他投降到明军这边,寸功未立。
大明朝廷就算不杀他的脑袋,以后也不会重用他。
尚可喜想要在明朝这边吃得开,为今之计就是要立功。
尚可喜想冒出头来,说自己是领兵返正,可是又怕李建安和明军杀俘虏,毕竟洪承畴外号“洪剃头”,有杀俘的恶名。
尚可喜转念又想;如果明军杀俘虏,哪怕他隐藏在小兵中,恐怕也难逃一刀。
再说,周围很多汉奸兵都认识他,哪怕现在隐瞒,将来也会被认出来。
想通了这一层关节,尚可喜立刻有了决定,于是大喊大叫起来;“我要见李建安!我要见李建安!”
李建安就在不远处,听见他呼喊,转头看向他。
尚可喜几次摔跤,已经闹得灰头土脸。
李建安看着眼熟,没认出来。
尚可喜擦擦脸,向李建安笑了;“李侯爷,是我呀!我是尚可喜呀!”
李建安顿时认出来了,可不是尚可喜嘛!
李建安与尚可喜几次对阵,早已经通过千里镜认识他的相貌。
李建安非常吃惊,没想到尚可喜竟然跑过来了!
李建安高兴笑了,带着张麻子几个人走过去。
尚可喜不敢站起身,微微直起腰来,向李建安点头哈腰的,笑道;“李侯爷!您老吉祥啊!”
李建安停在尚可喜身前,看着他,哈哈笑了;“智顺王,你怎么跑过来了?”
呵呵,尚可喜尴尬笑了;“侯爷说笑了,我算什么王。这次我弃暗投明,带领三千义兵返正。我是特意来投靠您老人家的!你老虎威,把我们都打怕了,打醒了!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只有回归朝廷的,才有我们的活路啊!”
李建安将信将疑,对张麻子道;“先把他绑起来。”
张麻子带着两个人向前,把尚可喜拉起来,捆绑双手。
尚可喜没有挣扎,只是叫嚷起来;“别捆我啊!侯爷,我可是立了大功的!我是来弃暗投明的!”
李建安喝道;“少给我吵吵!没人要把你怎么样!我先捆一会,等打完这场仗,你是功是过,朝廷和洪督师自有公断。”
尚可喜高兴笑了,点头哈腰的;“多谢李哥,还请李哥在督师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哼!李建安一声冷笑;“谁是你李哥!少给我乱叫!把他押下去!”
张麻子带人将尚可喜押到后方。
后面是白广恩的中军大队,接收了尚可喜。
两千多俘虏,被穿成一串串,同样押往中军。
白广恩让儿子白良弼亲自带人看守。
靖海营收押完俘虏,又在炮阵后面列队。
吴三凤带领炮营前移,与吴三桂兵合一处。
整个炮阵在第一道防线前面摆开,准备轰击清军大阵。
孔有德见明军的炮阵又上来了,急匆匆跑回去。他到了多尔衮马前,直接跪下来;“王爷!让兄弟们撤下来吧!真的顶不住啊!再打下去,我的兄弟就全没了!”
哎!多尔衮叹了口气,看向旁边:“吹号!收兵!”
呜呜呜呜呜----
清军的号角吹响起来。
残存的汉奸兵如同大赦,一个个欢天喜地,喜笑颜开。
孙龙和刘良臣大声吆喝着;“大伙有序撤退,不要乱跑!”
两千多汉奸兵聚集在一起,仍然有些争先恐后,乱糟糟退下来,不过比之前的崩溃好多了。
准塔带领的骑兵却不着急撤退,让汉奸兵先走一步,他留下来断后。
明军炮阵这边,吴三桂催促大炮尽快调整炮姿,安装炮弹。
清兵撤退了,小炮够不到了,只有二十几门大炮也许能打一炮试试。
大炮全部填装完成。
吴三凤见准塔的骑兵方阵还没有后退,心里大喜,大声吆喝;“给我打他的骑兵!”
炮手们加紧准备着。
吴三凤举起佩刀,一声大喝;“预备----放!”
咚咚咚咚咚!
二十多发炮弹飞跃三条防线,直向准塔的骑兵方阵扑去。
不过,因为炮阵准备的比较匆忙,大部分都打偏了,只有两发炮弹落在方阵前面。
其实,准塔早就已经算好了距离,大炮的射程是到不了的。
可是,准塔却漏算了一点,现在可是寒冬,土地冻硬,炮弹砸在冻硬的土地上,跳弹非常高、非常远。
两颗炮弹翻滚着,蹦蹦跳跳,直接冲过来!
骑兵方阵那林立的马腿被两颗炮弹像打竹竿一样,一根根打断,打出一条血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