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对劲！
蔓蔓算是看出来了。
她盯着厉九辰的眼睛，这人干脆转过了身去。
蔓蔓不死心地准备绕过去问话。
外头传来了宫九的声音：“师尊呐！该出发啦！再不走赶不上午饭呐！”
蔓蔓咬了咬牙，放弃了追问：“来了。”
……
……
乍暖还寒时候。
三月初的阳光暖融融的。
一群人也分外激动。
除了罗蔓蔓。
宫九他们都跟在后面远远的。
唯有她跟厉九辰并肩走着。
“师侄好似不太高兴？”他声音很低，只有蔓蔓能听见。
“……”她别开脸不想理他。
“事情我已经听说，出发前就飞符传书给了非素。”厉九辰道：“届时他会安排弟子过来援建流泉宗。”
蔓蔓的指甲差点掐断。
她深吸了一口气：“厉……师叔。”
“嗯，师侄不必谢我。”厉九辰一本正经地点头：“我既是要在此住些时日，自然不会白住。”
谁要让你住啊！！！
蔓蔓忍无可忍，但衡量了一下两个人现在的实力差距。
果断放下了小拳头。
“师叔，我罗蔓蔓从不欠旁人人情。”
“嗯。”他颔首，从怀里掏出一柄扇子，优雅又潇洒地展开了。
“所以。”她继续道：“那些援助我们不需要！”
这声气儿有些高了……
以至于后面的宫九一下子就听见了。
老头眼眸一亮：“援助！？什么援助！？”
“神尊是要对我宗有所赏赐吗！？”
他话音刚落，跟来的七八条人俱都激动起来。
“太好了！神尊英明啊！”
一大波彩虹屁像锲而不舍的勺子一样敲在蔓蔓心底。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
蔓蔓素来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牵扯到的人是厉九辰。
她面子挂不住了，准备发飙。
“你们……”刚说了两个字，眼前“唰——”地出现一幅画。
那是厉九辰的扇面儿。
山水墨染，记忆里的画面蠢蠢欲动。
蔓蔓忽然沉默了。
神尊的声音居高临下：“小辈们欢喜，便由他们去吧。”
“师侄觉得呢？”
四目相对，少女的瞳仁里有探究的意味。
厉九辰一愣。
她手心向上伸到他眼前：“有面具吗？”
他从储物袋里掏了一面。
银色的，极精致。
蔓蔓皱眉：“丑的有吗？”
厉九辰弯了嘴角：“并没有。”
“哦。”她说着踮起脚将面具给他系在脸上。
少女的手有些冰，偶尔触在他的脸上、耳廓上，厉九辰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他捏紧了扇子，喉结滚动。
搜索往事，的确从没有过这个女子的记忆。
而她此刻的每一次碰触，竟会让他有很奇异的感觉。
“罗蔓蔓。”他忽然唤她的名字。
“嗯。”她勾着他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下，松了口气：“正的。”
这动作若换一个人来做，算是轻佻的。
厉九辰必定当场就能翻脸。
可蔓蔓不一样。
少女眼眸纯粹，不带一丝亵渎。
叫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她刚欲收回手，却被一把攥住了。
“你真的只得十五岁么？”他忽然凑近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