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不置可否。
了解她的,知道她性子素来清冷。
不了解的,只当她此刻嚣张倨傲。
翟天远没有得到回应,心中分外恼怒,面上的笑也懒得维持。
哼了一声:“老夫正要找流泉宗讨个说法。”
翟天远一拂袖:“我青雀宗的两名弟子死于一大妖手中。”
“那妖孽逃遁在外,前几日刚巧被友宗道友发现。”
“追至流泉山附近消失。”
“想来同你们流泉宗必有干系吧?”
此话一出,知晓内情的周冲立时担忧地看向了蔓蔓。
少女立在当场,面容是一贯的淡,说了两个字:“不知。”
“你敢让我等搜山么!?”翟天远举起了佩剑,一脸义愤。
蔓蔓还没说话,一旁传来了张凡焦急的声音。
“仓要受伤太重了!得立时送去医馆!”
她转头去看,少年的身体已经被鲜血侵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蔓蔓当即就闪了过去:“走!”
“你若不给个交代,我等明日就上流泉山!”翟天远怒声道。
她跟着同伴走出大殿前回眸盯了他一眼:“没空招呼。”
“你!”翟长老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蔓蔓他们已经消失在人群后。
“真是岂有此理!”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在场的祝英子身上。
“祝大人。”
祝英子不错眼地盯着门口,似乎正思量着什么。闻言转眸淡漠地看他。
翟天远开口:“如今有能耐接下任务的,也唯有大人您的队伍了。”
“明日可否同上流泉?”
能在任务衙门混上几年的,都不是蠢人,祝英子盯了他几秒,嘴角勾了勾。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流泉宗我会去,但不只是因为任务。”
话罢转身就走。
他身旁的从人们见状也丝毫不敢置喙,都忙慌慌地跟了上去。
翟天远一脸怒色,旁边儿的弟子凑上前轻声道:“长老,此人不过是任务衙门的一条狗。”
“这般不识抬举,要不然寻个机会做掉!?”
“暂时不必。”翟天远是抬手,领着他们一面走,一面道:“只要肯接任务,便还有用处!”
……
……
仓要的血不停地流着,他的体温也越来越冷。
苍白着唇色看向抬着他的同伴们,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
“蓉儿……别、别哭。”
林蓉儿哭得更大声了。
张凡红着眼珠压抑着声音说:“仓要,你别说话!也别睡!”
“医馆马上就到了!!!”
“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仓要张了张口,血呛到了喉咙里,咳嗽起来。
蔓蔓捏着扇骨的手指在颤抖。
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
她的师姐,唯一的光,也是这么离开的。
忽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
回眸时,正看见厉九辰那面银色的面具。
面具下的浅色眸子里,有安抚的意味。
“他不会死。”
罗蔓蔓一愣,霎时清醒了过来。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
仓要本就是个近战的任务者。
体魄强健。
即便现在看起来那么严重,也绝不至于要了命。
再者,还有厉九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