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蔓蔓问。
宫九在外游历的时间有好几十年，这方面不会出错。
他估摸了一下，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月。”
“快些动身的话，刚刚好能赶上。若再迟个两天，那可就不一定了。”
蔓蔓心下一惊，果断决定马上动身！
青焚是要留下来的，几个新招的弟子都是外门凡人，贺子染受伤估计得躺个一月有余。
不过替他疗伤可以用凡药。而周冲不同。
他是被尸湘花根里的毒液破过相的，犹豫了一下，蔓蔓还是把厉九辰给的药嘱咐青焚交给周冲。
这一回她只打算带宫九。
正打算跟便宜师叔说一下的，冷不防公冶修走了过来。
“凌海城我熟，也带我去啊！”
“……”宫九和蔓蔓都很无语，上下打量着这个不怎么靠谱的任性徒弟。
“别这样看我，现在我还没正式拜师呢。”公冶修笑嘻嘻地道：“你若不带我去，那我便反悔。”
蔓蔓凝眉：“你敢！”
“那这样。”公冶修站到了宫九身旁，对蔓蔓说：“我公冶修做你第三位弟子，你带我去凌海城。”
“……”蔓蔓思忖了一下，觉得也无伤大雅，旋即点头：“好。”
少年咧嘴一笑，似乎圆满了。
至少这会儿，还算是乖觉的。
蔓蔓吩咐他和宫九两个人先去镇上。
她转身走到厉九辰跟前。
神尊垂眸，等着她开口。
“师叔，我去凌海。”
“嗯。”
“天远地远。”蔓蔓思量了一下措辞：“您既是养病，总不至跟着我奔波两个月之久吧？”
厉九辰面具下的脸有些不悦了。
他琢磨着这小丫头即便不求他庇护，也该哄着他一道去吧？
当初到底是谁没脸没皮地意欲勾他的？
千玦宗寒泉发生的事，他可没忘。
如此特立独行，不靠不倚的，是要玩欲擒故纵么？
抬手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厉九辰道：“小师侄，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蔓蔓回想了一下。
那天她还真说过叫厉九辰随意提条件的事儿。
而他提的，就是要她好生孝敬着他。
蔓蔓抿了唇，一时没说话。
厉九辰便开口轻声说：“既是要尽孝，不在身侧如何尽孝？”
“嗯。”她觉着师叔说的也极有道理：“那师叔愿意同我一道去么？”
他轻咳了一下：“看你够不够诚心了。”
蔓蔓这次福至心灵，很诚恳地拱手相请：“求师叔屈尊。”
厉九辰的唇微弯，这会儿的神尊，连他自己都从没想过，竟如此好哄。
他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好。”
蔓蔓抬眸的时候，他便把折扇塞进了她手心，阖上眼眸：“师叔热了，给我打扇。”
“是！”她丝毫没有伏低做小的觉悟。
兴许是重生后换了一副身躯，前世殷离夜半妖之身时的戾气与暴躁就再也不必用清濯符来压制了。
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性都轻快了不少。
至少有一点，该还的恩情还是要还的。
至于将来，若有机会，蔓蔓自然还是会选择跟厉九辰一较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