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人面对此等情况,连哭喊声都有所收敛。
他们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了。
不料,领头的兵士刚踏上木制楼梯,蔓蔓就在那儿叫住了他。
“等下。”
几个兵士满脸凶光地回头看她。
有人已经将手摸上了刀柄。
此时此刻楼上的人们纷纷把房间和窗户关上!
只敢从缝隙里关注。
“先来后到。”蔓蔓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你们凭什么?”
她将扇子别在腰间,纤细白皙的手指从胸前拂过。
若是仔细看,能瞧见少女的手指间夹着一缕黑色的丝线。
那军爷冷哼了一声:“就凭老子手里的刀!”
下一秒,蔓蔓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所有人都懵了一瞬。
直到那军爷的一声惨叫传来。
鲜血从断开的手臂喷出,溅了四五步远。
他的断臂掉在地上抽搐。
蔓蔓双手自然垂落,淡声道:“现在,你没有手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是再淡定不过的表情。
此刻绝没有人怀疑。
即便将眼前的人都屠了,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就在蔓蔓手里的丝线绕上他脖子的时候。
兵士也顾不得剧痛,颤声告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吧!!!”
“我们马上就走!”
蔓蔓眯了眯眼睛。
她不是个嗜杀的人。
可这些人不让他们痛到一定程度。
只怕会惹来麻烦。
“可以。”她话音刚落,整个身影又一次拉出了残影。
不多不少正好八声惨叫。
地上掉了八只血淋淋的耳朵。
“来都来了,总得留下点东西。”
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目光来。
八个兵士根本不敢去捡地上的耳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雨里。
当她看向方才还在哭嚎不讲理的老头和那群道德绑架的人时。
一股尿骚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滚!”她说完这句,大堂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公冶修眼疾手快,最后把个掌柜的薅住了头发:“急什么?再聊会儿啊?”
掌柜抖如筛糠,不敢去看蔓蔓的眼睛。
眼角的余光不意瞥见地上的耳朵,忽然就有种自己耳朵也莫名剧痛的错觉。
他连忙抬手捂住了耳朵,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告:“姑奶奶!求您放过我吧!”
“是我眼瞎心盲不知天高地厚,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了!!!”
话罢赶紧挣扎开公冶修的手,砰砰砰在地上磕起头来。
蔓蔓皱了皱眉。
多少年了,从前的自己也想过要做真正的正道仙修。
可换来的不过是虚与委蛇和冷嘲热讽。
那时候的人们,对她离夜女仙尊的感知,大约就像现在一样。
更多的,是害怕。
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勉强。
害怕也好,尊敬也罢,又有何区别呢?
蔓蔓心情有些不好。
冲宫九道:“钥匙拿出来。”
宫九眨眨眼,从嘴里掏出钥匙,嘿嘿讪笑了一下。
她不发一语地朝着楼上去。
那些躲在暗处观瞧的人,至少看见过今天这等场面的,绝不敢招惹他们几人。
楼上面此刻拢共七间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