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没什么顾忌
这会子又是饭点。
一些或刚回来或在石桥下,用溪水浇洗身体,或者洗洗衣服之类的,
这些人一看到夏铁柱几人,都惊诧非常的,远远就指指点点的,尔语几句,
几个路过的汉子们,
好赖还笑笑,打个招呼,说几句似是而非的酸话,这些夏耀祖就能给敷衍过去了,
直到,
路过一个高大的葵花树下,几个大娘正在纳凉,边唠嗑边手上动作不停,
野菜的野菜洗菜的洗菜,待会就差不多可以做饭了。
这会子看到夏铁柱领着一头牛并着一车的东西哪里坐的住的?
一个身材微胖,三角眼,大概40岁上下的大娘最先没忍住,
上下打量了夏家几人一眼,阴阳怪气的:“呦!这是打哪发的财?这有名的破落户也买得起牛羊了?”
旁边一个瘦瘦黑黑的大娘接话:“李春花,你这还用的着问?
除了大鱼湖那点子事还能怎么发的财?”这些人很明显认定了,夏家瞒着他们偷偷在大鱼湖里捞了大好处了。
有位矮胖的妇人也丢开了手中的活,
撇嘴,鄙夷的扫视着夏铁柱几人:“这有的人啊,就是脸皮厚的不行的,
拿着别人家的东西当着自己家了用,我啊可是做不到那样子,不要脸不要皮的事。”
见着夏铁柱几个人一句话说不出来,几人就更得意,这样一来,
这些人更加不会顾及什么了。
一个脸上长了好些麻子的瘦高个妇人也没啥好顾及的:“瞧你这说的,这有些人有过那东西?
狼心狗肺的货,真是忘了谁收养才有命活的?”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就有三位大娘没听下去,三人也不说啥,默默收拾东西走人了。
夏铁柱几人脸色发黑,又都是嘴笨的
憋了半天憋不出话。
夏连连是唯一一个坐在牛车上的,
好以整暇的瞅着几人,跟记忆里的一些人物对上了号,
这才笑眯眯的
状似天真的看着几人,
用手挨个点着:“春花婶,听说你家老二又进了衙子挨板子啦?这是真的假的?
不过我确实没怎么看到二毛哥出来的嘞!
这不都是改了偷偷摸摸的习惯了吗?怎的又进去了?
二毛哥好不听话哦,不像我二哥,就爱跟着阿爷去田里侍地呢,二哥不是心疼阿爷辛苦就是心疼阿奶累着的,
唉,天天如此,也有点烦呢!”
又点了那个矮胖的大婶:“铁子娘,你家铁子还好吗?
我听说怎的又又又跑去黑巷里了?
那儿到底是啥个地方的,怎的这般吸引铁子哥?我好好奇哦”黑巷子就是些老了不再接客的妓女,为了生活,所建的一个地方,里面给钱谁都能去,还便宜。
夏连连接着点着那个黑瘦的大娘:“赵阿奶这是又不给阿花婶子东西吃了?这瘦的?且我这瞧着阿花婶嘴唇都破了,这额角怎么也青了?”
想了想,
突然不可思议受到惊吓似的,夏连连压低了些但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嗓音道:“这是又挨了大林叔的打了?
好可怜哦,我阿爹阿爷就从来不动手呢~”
最后夏连连手指点在了那个麻子脸的大娘,话还没出口,就被恼羞成怒的碎了一口:“你这小娘皮,怎的这样嘴毒?小小年纪就这样厉害,我看以后谁还要你!”
别的几位也恼的不行,任谁把自己家那些个丑事大咧咧说出来都忍不了,
夏连连脸色第一次,彻底冷了下来,
浑身气压极低,让几个大娘颇为心惊
夏连连嗓音含着冰似的:“呦~,多稀奇,你们这一口一个狼性狗肺一个口一个破落户的,怎好意思说别人嘴毒的?
你们那是胡编乱造,我这可是有理有据的真真事呦~”
说完眼看着几人还要骂
夏连连又突然笑意吟吟,
在开口就又是一副无辜又天真的乖孩子样:“几位大娘大婶们,几位家里还有好些个没成了家的阿哥阿姐的?”
又不好意思似的,夏连连腼腆的道
:\"就是,阿婶们也是知道我的,
我这人向来胆小,这要是一个害怕,
跑到别的村子说着什么有的没的这…
阿婶们应当不会怪我吧?\"
威胁人这种事她熟呢。
几个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大家都听得懂意思,她们谁家能经的起别人说嘴的?
也是她们没想到这小娘皮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
早知如此,她们也不会这么无所顾忌的随意开这个口子。
所以这会子几人僵硬的扯开嘴皮,露出个笑的模样来,七嘴八舌的,
这个说:“瞧这孩子,大娘们跟你说笑的,怎还当起了真来?”
那个说:“三丫头,阿婶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最是听话懂事不过了,对吗?”
最后大家不约而同的说家里有事还等着做饭呢之类的,就都散了。
这会子夏前进已经满脸崇拜的看着夏连连直比大拇指:“三妹妹,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你现在在二哥心里就是这个!”
夏铁柱夏耀祖也都松了口气
夏连连感觉好笑,
挥挥手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快快,咱们快家去,带着这些牛,咱们给阿爷阿奶还有阿娘,他们都吓一跳!”
想想就好激动呢!
她想着法子的赚银子,也不光是为了自己,
这一世,这辈子的家人,她舍不得让他们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