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阳洒下,树影斑驳,随风摇曳,微风撩拨着蓝色的窗帘在空气中化成清浅着弧度,吹起任一额上细软的刘海。
季一凡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躺在病床上,肿得像个氢气球,就差飘起来的任一。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秀气地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胸口上下起伏,像是爬到珠穆朗玛峰缺氧一般,疯狂地抢吸着氧气。
季一凡心头一骇,急忙推了一下任一,喊道:“任一,任一~。”
没反应,越来越痛苦了。
季一凡瞳孔骤然紧缩,近乎疯狂地冲出病房,快马加鞭地寻来校医。
“坏了,呼吸道阻塞,得马上通知监护人送去医院抢救。”
――
苏城医院。
任康推着任粟,游走在医院走廊,聊了一会儿公司和学校里面的事。
任康看着接电话回来的时茹月问道:“谁的电话?”
时茹月神色微变,而后笑了笑道:“哦!不知道呢!估计是打错了的。”
任康“嗯。”了一声,时茹月走到任粟身旁问道:“爸,感觉怎样?”
任粟翻了一个白眼,轻嗤一声,“死不了。”
时茹月:“……”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车朝抢救室狂奔而去。
任康连忙拉开任粟,避开担架车,免得被撞到,担架车插身而过。
病人手臂滑下,掸在车边缘,手腕上小木猴手链顺势落在任粟的脚边,担架车已经被推往抢救室,进行抢救。
“走吧,爸!”,任康打算推任粟回病房。
任粟“嗯。”了一声,任康往后拉了拉轮椅,刚准备离开,任粟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任康疑惑地看着任粟。
任粟猫了猫腰,俯身捡起地上的小木猴,翻看了一下小木猴上面雕刻的字,脸色当即一变,手开始颤抖,唇瓣打着哆嗦,“一,一。”
“怎么了,爸?”,时茹月见势关心道。
“对啊!爸,怎么了?”
“滚。”,任粟一声怒吼,任康和时茹月一脸懵逼。
“一一。”,任粟声音颤抖着,手打着哆嗦转着轮椅朝担架车去的方向追去。
“爸。”
“爸。”
前面的是任康,后面的是时茹月,两人面面相觑,任康忙不连跌地追了上去。
时茹月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追上去。
――
主治医生拦住季一凡,看着季一凡道:“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会对病人进行手术,你是病人~?”
季一凡看了一眼抢救室,顿了顿,说道:“朋友。”
主治医生眉头紧锁,“这可就麻烦了,监护人不签字,我们没法进行手术,要不,你帮忙联系一下。”
“好。”,季一凡回道,而后争取机会道:“不可以先动手术吗?”
“不可以。”,主治医生摇了摇头。
“那如果我签呢?”,季一凡问道。
“不行,除非你是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
季一凡:“……”,揉了揉眉心,再一次拨通杨老师电话,问清楚情况,脸一黑,看向主治医生道:“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