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书踉跄地朝黎子路跑去,警察拦着她,推不开,“子路。”
“上去吧!”,警察提醒黎子路道。
黎子路凝眸看着不远处的栗书,喉咙滚了滚,眼眶红了,看向警察,“在给我一分钟。”
,阔步走到栗书,停下。
栗书仰头看着他,“为什么,明明她是我……,唔。”
黎子路指腹扣住栗书的下巴,用吻封住栗书的唇,将她的话尽数吞没在吻中,许久,依依不舍地放开,为她擦拭着眼泪,“凡恋是我杀的。”
“子路。”
“人是我杀的。以后我不能在照顾你和一一了,好好和一一过,知道吗?”
“时间到了,走吧!”
“乖,阿书,别哭。”
“子路。”
黎子路背对着栗书,朝她挥了挥手,上车,笑容点点消失在警车门后,车走了,人散去。
“子路啊!”,栗书踉跄地跌坐在地上,麻木地接受这一切。
“哧溜。”一声,是车轮胎摩擦水泥地的声音,任一全身发抖地解开安全带,扣开驾驶室车门,踉跄地下车,茫然地看着随着褪去的人流和听着逐渐消失的鸣笛声,而后缓缓地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任母倒下,“妈。”
――
苏城医院,急救室外。
任一蜷缩着身体,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老大。”
“一一。”
“可涵,江梓。”,任一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乖,我们在这。”,方可涵把任一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背,安抚着,“一一,乖,阿姨会没事的。”
任一蜷缩在方可涵怀中,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随着急救室的门,缓缓打开。
任一连忙站起来,因为蹲太久,腿麻了,一个趔趄朝地上扑去,江梓一把抓住她,帮她稳住身体,直到站好,这才放开手,看向医生,“怎么样。”
医生看了任一一眼,轻叹一口气,“我们尽力了。”
尽力什么意思?
任一茫然地看着医生,许久才回过神,抓住医生的手,机械地问道:“尽力什么意思?”
“病人有过癔症病史。”
任一眼神空洞地看着医生,麻木地问道:“癔症?”
“对,癔症。”,医生翻开病历表看一会儿,而后合上病列表,看着任一继续道:“现在病人的癔症再次复发,我们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在重新治好,做好心理准备。”
“癔症,癔症。”,任一喃喃自语,突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
任一再次醒来已是一天之后,“妈,妈。”,掀开被子,冲到任母所在的病房门口,脚步微顿,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推开病房门,走进病房,看到任母如木偶娃娃一样乖巧地坐在病床上,阳光穿过窗口依恋在她的脸上,渡上一层静谧的金色,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妈妈。”,任一轻声地喊道。
任母没有反应,依旧安静地看着窗外。
“妈妈。”,任一带着哭腔喊道,眼泪夺眶而出,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