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
任一。
一一。
都是你，全部都是你。
子路啊！
……
警车的鸣笛声，救护车声，黑夜，哭泣声，叫嚣声，缓缓注入她体内搅的五脏六腑如被搅碎一般钝痛的液体，冰冷地注射器，鲜红的血水等等，所有的一切瞬间化为洪水猛兽，几乎要把姜笒撕个粉碎。
姜笒慌乱，无措，茫然地抱着脑袋，拉扯着头发，她要出去，逃出去，逃出这个黑暗密闭地空间。
姜笒拼命地摁着电梯按钮，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门的打开，一束光射进电梯，姜笒松了一口气，虚弱之极，扶着门，踉跄迈出脚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把正在到处找她的黎利狠狠吓了一跳，冲着不远处的周衍大声喊道：“姜笒在这。”
――
姜笒醒来已是一天后，环顾了四周，是酒店。
姜俊利他们趁着她昏迷地间隙，居然把她从医院搬回来了。
姜笒掀开被子，下床，把头发撩到身后，踩着拖鞋，走到客厅，看到黎利刷着平板，眉头紧锁。
姜笒走到她身边，盘腿坐在沙发上，捞起一个抱枕抱着，“怎么了？”
“醒了？”，黎利扭头看着她。
姜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昂。”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姜笒想了一下，看着黎利，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好不容易涌上来的东西，又全部消失，一点不剩，奇怪。
姜笒微微撵眉，看着黎利问道：“在看什么？”，顺手把黎利手中的平板拿过来，一刷。
得，她又上热搜了。
热搜是她疑似有男朋友了，还是鼎鼎有名的季教授，顺带还配上了几张医院他拉着她跑的照片，下面评论区炸了。
姜笒乐了，轻“啧。”了一声，“不错，有眼光。”
黎利：“……”
姜笒点开照片，递到黎利眼前，“看看，般配不？”
黎利劈手夺过姜笒手中的平板，“真好意思。”
姜笒不置可否，摸出手机，继续刷，顺道还刷评论，却没想到刷到一条宝藏评论，评论里还附带了几张照片来证明。
姜笒连忙点开一张图片，仔细一看，是飞机上他从容不迫地帮她治疗的照片，“卧槽。”
黎利给公关交待完处理热搜的事情之后挂断电话，看向姜笒，“怎么了？”
“飞机上救我的也是他。”，姜笒看着黎利。
黎利：“……”
姜笒想起挂在房间里的风衣，从沙发上弹下去。
“干什么？”
，黎利疑惑地看着她。
“当然是去给我的小哥哥送衣服了！”，姜笒得意地看着黎利，顺手抛掉手机，踩着拖鞋，回了房间，走到风衣面前，打量了一下风衣，而后取下风衣，抖了几下，打算把它折叠好，装好，给他送去，却没想到一张被塑封了的准考证从风衣衣兜中飘落。
姜笒盯着准考证看了一会儿，顿了顿，捡起准考证，准考证背后写着love。
“love。”，姜笒眼皮跳了跳，轻笑一声，翻到准考证正面，一看，看到准考证上黑白色印刷照片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起身，走到穿衣镜面前，对着穿衣镜，观察她和黑白印刷照片上的人的区别，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很像。
“任一。”，姜笒摩挲着准考证上的姓名，而后看了一眼风衣，嗤笑一声，“啧，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和她长的如此相似的人。”
姜笒抬了抬眼皮，把准考证塞进风衣衣兜中，顺手把风衣折叠好，找了一个袋子装好，走出房间，走到客厅，“诺。”，把口袋递给黎利。
“什么？”，黎利一头雾水地接过，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抬头疑惑地看着姜笒，“给我做什么？”
姜笒软骨头躺到沙发上，手懒洋洋地支着脑袋，一脸兴致全无地回道：“还回去。”
“还回去？”
“昂！”，姜笒点了一下头，端起一杯水喝了慢悠悠地喝着，“里面可有人家的宝贝。”
“宝贝？”
“嗯。”，姜笒抬了抬眼皮，继续懒洋洋地喝着水，慢吞吞地继续道：“想不到还是个纯情的小哥哥。可惜了太纯情了不是我的菜，更何况我还不至于沦落到给人当替身的地步。放在这里碍我的眼，你帮我还回去，还不回去丢了也可以。”
黎利：“……”
姜笒把水杯放下，从沙发上翻坐起来，起身，拢了拢长发，朝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黎利道：“对了，zero的广告什么时候拍？”
“明天。”
“嗯。”，姜笒闷哼一声，顺手砸上门。
黎利：“……”
――
季一凡交班结束，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走到医院门口，脚步微顿，寻声看去，看到了姜笒的经纪人，刚才是她的经纪人在叫他。
“有事？”
，季一凡疑惑地问道。
黎利把姜笒包好的衣服递给他，“这是您的衣服，谢谢您的帮助。”
季一凡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口袋，而后接过，“没事。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到黎利应声后，提着衣服，错开黎利，去到地下停车，开车。
季一凡打开车门，顺手把口袋，放到副驾驶座，上车，关门，系好安全带，抬头，又一次撇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口袋，而后缓缓收回视线，驱车离开。
――
黎利送完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去广告拍摄现场途中，就接到姜笒和泠央拍广告时，被泠央推下河，送进医院的消息。
黎利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好几下，深呼吸一口气，马不停蹄地掉头赶回医院，看到悠哉悠哉地躺在病床上的姜笒，眉心跳了跳，走过去，“你真的是。”
姜笒笑了笑，“她要玩，我自然得好好陪她玩玩。”
如果她不跳下河，跳下河的就是泠央，这招谁不会。
“怎么样，伤到哪了吗？”，黎利关心道。
“没。”，姜笒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取出一杆烟，点燃，抽起来，抽了一会儿，看着黎利道：“衣服送过去了。”
黎利坐在姜笒的床沿边，轻哼一声，姜笒微微颌首，见黎利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