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笒扬眉一笑，起身，季一凡信步走到她身边，停下。
“来了。”，姜笒自然地挽上季一凡的臂弯，季一凡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眼眸有暖色光晕流出，只是一瞬，光晕散开，波澜不惊，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笒往季一凡身边靠了靠，看着季一凡道：“这是我的新认识的朋友，她们很想见你，认识一下吧！”
季一凡面色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微微颌首，“你们好。”，客套疏离。
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明明都是和他相过亲的人，几人心碎了。
“您好，季总。”
季一凡“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姜笒见此，笑道：“大家坐啊！”，话毕，季一凡绅士地帮姜笒抽开椅子，姜笒朝他甜甜一笑，落坐。
“一凡。”
，任茹欣的声音从姜笒对面传过来，软软糯糯的，熟稔亲切。
看来是熟人啊！
姜笒把玩着酒杯，好奇地看向季一凡，季一凡容色平静地拉开椅子，坐下，说道：“点餐。”
姜笒把玩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扫了一眼脸颊通红，轻咬了一下唇的任茹欣，再次看向季一凡，看到季一凡面无表情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翻看。
“啧。”
有猫腻。
姜笒想着，季一凡的声音突然传来，拉回她的思绪，看着他，茫然地“嗯？”了一声。
季一凡又一次重复道：“想吃什么？”
姜笒微微一愣，扫了一眼已经黑脸的任茹欣，扬了扬眉梢，笑看着季一凡，“只要是你点的，我都喜欢。”
季一凡不置可否，点了几个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平静地说道：“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买单。”，话毕，又一次安静下来，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
姜笒抚额，不忍直视，打心底佩服季一凡冷场的功底。
――
上菜间隙，姜笒看着菜品微微一愣，季一凡有毒，点的菜全部是她讨厌的，相反，
任茹欣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姜笒心头对任茹欣排斥，削减了十分之一。
“姜小姐，它家的小鸡炖蘑菇是本店还不错，可以试试。”，任茹欣笑看着姜笒道。
“是吗？”，姜笒客气一笑，片刻后，正准备拿起筷子去夹时，季一凡往她碗里送来西芹百合炒腰果，温柔地说道：“你最喜欢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姜笒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好几下，盯着碗里西芹百合炒腰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最喜欢的？”，她最恶心的还差不多，报复心要不要这么强。
“难道不是？”
，季一凡余光扫了一眼其他几个人，姜笒抬了抬眼皮，深呼吸一口气，哈哈地笑了起来，拉了一下季一凡的手臂，脑袋在他臂弯上蹭了蹭，“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啊！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季一凡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闹，吃饭。”，像是在哄小孩，声音温柔如水，颇有磁性，姜笒心酥了一下，动作微微一顿，仰头看着季一凡，季一凡又给她碗里送去她最恶心的萝卜鲅鱼。
心酥个屁酥，她妈的，狗男人，想弄死他。
――
真的不是任一吗？
既不对奶制品过敏，喜欢吃的东西也和任一完全不一样，甚至还全都是任一最讨厌的。
任茹欣盯着坐在她对面，吃饭吃的异常乐呵的姜笒，心中的疑团又地震了一次，或许真的不是任一，只是任一长得几分神似罢了。
任茹欣不免松了一口气，可看着那张和任一长的有7分相似的脸，还有季一凡宠溺地一举一动，心口疼，疼得她连呼吸都好难受。
如果当年她不那么做，不陷害他。
而是像任一那样站出来护着他。
会不会现在坐在他身边就是她了。
不。
不对。
她没有做错，当年的事谁知道呢！
更何况任一已经死了，她是任一的姐姐，更应该站在他身边的是她才对。
她姜笒，一个任一的替身，算得上什么东西。
任茹欣心思百转千回，再一次回过神来，聚餐已经结束。
季一凡买单回来，看着姜笒，提醒道：“走了。”
姜笒“嗯。”了一声，起身，自然地拉上季一凡的手，季一凡反手握住她，紧紧握住。
姜笒见此，心头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戏演的简直了，都快把她演技比下去了，这怎么行，姜笒顺势小鸟依人地靠在季一凡身边，“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聚，再见。走吧！亲爱的。”
姜笒笑眯眯地看着季一凡，季一凡容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轻“嗯。”了一声，抬步离开，两人刚走了几步，身后许书瑶的声音传来。
“姜笒，你拽什么拽，你以为一凡哥，他为什么要和你订婚。不过就是因为你和他死去前女友长得很像罢了。你不过是他前女友的替身，对，替身。一个季叔叔找来的替身罢了。”
“书瑶。”，任茹欣连忙拉住她。
“放开。”，许书瑶甩开任茹欣的手，“别管我。”
“别这样。”，任茹欣还要拦。
“滚。”，许书瑶气急败坏地推开任茹欣，任茹欣脚一歪，踉跄朝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地求救她身后的季一凡，“一凡。”
季一凡身体下意识地避开，任茹欣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季一凡，季一凡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茹欣。”，其余几人见此连忙跑过去扶她起来，斥责许书瑶道：“书瑶你干什么啊！”
“我。”，许书瑶语塞，无措地看向季一凡，对上季一凡阴鸷的目光，盯的她头皮发麻，连忙摆了摆手，“一凡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她。”
季一凡看向任茹欣，任茹欣笑了笑，温婉体贴地回道：“没事，一凡，刚才是我不小心，不关书瑶的事。”
“演够了。”，季一凡淡淡地回道。
任茹欣微微一愣，错愕地看着季一凡。
季一凡轻“呵。”一声，看向许书瑶，“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