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凡梨窝浅笑,虚弱地回道:“什么都别做,听我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季一凡。”,任一崩溃了。
季一凡还在笑,“别这样,记得要恨我,恨我知道吗?”,恨我,至少还能记得我。
“季一凡。”
――
冬去春来,夏走秋到,又是一季轮回。
人来人往,人聚人散,淡如云烟。
任一拢了拢衣领,信步走到枫叶林中,今年秋天来的似乎特别的早,风吹过,吹起千万片枫叶缓缓落下。
任一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枫叶林,片刻后,缓缓伸出手,一片枫叶乖巧地落入她的掌心。
任一盯着枫叶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捡起手心的枫叶,浸透在阳光下,露出枫叶上的根根经脉,眨了眨眼睛,片刻后从衣兜中摸出那一年她接到的第一片枫叶,凝眸看着它。
传说在枫叶落下之前就接住枫叶的人会得到幸运。
而亲眼目睹枫叶成千成百落下的人可以在心底许下一个心愿,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悄悄实现。
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
那那年我接到的第一片枫叶的愿望还可以实现吗?
如果可以?
可不可以把我的季一凡还给我。
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想要他。
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
铁筑祷的盔甲在这一刻,全盘崩溃。
任一蹲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地上,一滴接着一滴绽放,成了水莲。
两年了。
季一凡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胖白也死了。
难道你们全部都要离开我吗?
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
真的错了。
――
“回来了!”,任母看着任一笑道。
任一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黎子路和任母面面相觑,而后心疼地轻叹一口气。
两年前,任茹欣报复蒙蔽双眼,想要杀掉任一,却不想中途杀出一个季一凡,为任一挡下那一刀。
任茹欣锒铛入狱。
季一凡被他父亲接回西雅图,再无任何消息。
任一好不容易从闻杰口中挖到一条消息就是胖白死了。
从此之后,任一不敢在问任何有关于季一凡的消息。
她怕自己会崩溃,所以选择放弃,转眼又是两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任母和黎子路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
深秋已至,任一收到了来自苏城一中的校友会请帖。
任一翻看了一下请帖,觉得有些无趣,本不打算去,却没不想方可涵直接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要是不去,以后就别想当孩子的干妈了。
任一顿时无语了,朝方可涵翻了一个大白眼,和江梓左右挽着她,去参加传说中的校友会。
校友会很热闹,饶是如此,任一却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索性随意的应付之后,一个人独自在校园走了一圈,最后走到操场上,空寂无比的操场,只剩一个篮球和风嬉戏,玩闹,最后玩脱线滚到她的脚步。
任一盯着球看了好一会儿,恍惚间,还能看见年少时季一凡在操场上打球的画面。
少年运球帷幄,一举一动都是行走的荷尔蒙和禁欲气质。
任一忍不住扬起唇角,而后俯身捡起篮球,拍打着投入篮网中,一颗接着一颗,砸落在地,最后滚落,奔跑,停下。
任一下意识地寻着球滚去的方向看去,当即一愣,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怔怔地看着弯腰捡起球,笑看着她的人。
男人站在不远处,身着一套黑色的风衣,搭配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风度翩翩,
举手投足儒雅高贵。
任一眨了眨泛酸的眼睛,许久才找回声音,“季一凡。”
季一凡梨窝浅笑,“砰。”的一声拍打着篮球,篮球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任一回过神来,看着季一凡手中的篮球当即笑了,凝眸看着季一凡,“季一凡,还记得我们那场没打完的球赛吗?”
季一凡“嗯。”了一声。
任一笑得弯了弯眼睛,“是时候结束那场球赛了,你觉得呢?”
季一凡笑了笑,“好。”
“嗯。”,任一闷哼一声,脱下风衣扔在围栏上,撸起袖子,做好准备工作,架势十足。
季一凡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把球抛给她,“发球。”,顺手把风衣脱下,抛在围栏上,两件风衣交相叠合,一黑一白,随风抛起衣角,紧紧相依。
“哐当。”一声,球进网了,而后砸落在地。
“季一凡,你输了。”,任一笑看着季一凡道。
季一凡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球落
心定
他输了,输的心甘情愿。
“从此以后我是你的人。”,季一凡展开双臂笑看着任一
“季一凡。”,任一红了眼眶,眼泪滑出眼眶,朝季一凡飞奔而出,一个熊抱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