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颀长如玉,斜斜地倚靠在电脑桌边沿,手操在兜中,一腿屈着,一腿随意地撑着地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季一任一把丢开黄毛,兴奋地朝他跑去,“温若寒。”
温若寒冷漠地看着她。
“跟我回学校。”,季一任要拉他。
温若寒避开。季一任手一僵,蜷了蜷手指,收回。
温若寒冷笑一声,“滚。”
季一任错愕了一下。
“你是我的谁?我去那里需要你管,多管闲事。”,温若寒起身,错开她,猝不及防撞上她的肩头,撞的季一任踉跄朝后退了一大步,撞在电脑桌上,疼的皱了皱眉头。
温若寒脚步一顿,扫了她一眼,抬步离开。
“温若寒。”,季一任追上去,被人拦住了,推不开,再一次喊道:“温若寒。”
温若寒垂了垂眼帘,冷漠地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美女,我们老大不要你,我要,来和哥哥玩。”,红毛嬉皮笑脸地拉她手,揩油。
季一任直接上嘴,狠狠啃了一口,啃的红毛嗷嗷地叫了起来,连忙撒开手,“死丫头,老子今天要弄死你。”,气急败坏朝已经撒腿溜了的季一任撵去,还没追过去,手机响了,看着来电联系人,抖了一下,刚要接电话,手机挂机了。
红毛甩了一下被咬出牙洞的手,“呸。”了一声,“臭娘们,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你。”,转身跑到二楼,看着倚靠在窗口,微微垂眸,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的温若寒,手连忙在裤缝边搓了搓,笑着朝温若寒走去,“老大。”
温若寒把玩打火机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他。红毛默默地埋下头,温若寒冷笑一声,红毛头皮发麻。
“是那只手碰的她?”
红毛微微一愣,抬头疑惑地看着温若寒。温若寒挑眉看着他,红毛默默把被季一任啃出血的手藏在身后。
“左手?”,温若寒冷冷地问道。
红毛:“……”
“剁了。”
“老大。”
“若寒哥。”,身边黄毛惊讶地喊道。
温若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黄毛默默地闭了嘴。
“老大,我错了,错了。”,红毛额角渗出一层密密麻麻地细汗。
“错了?”
,温若寒凤眼微眯看着他。
“嗤啦。”一声,温若寒手中的打火机窜起一束火苗,吓得红毛瘫坐在地上,看着他。
温若寒浅浅一笑,弹开摁着打火机的开关的手,信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看着他,“不是很好玩吗?怎么,错了?”
“不,不,不好玩,我不知道那是大嫂。如果我知道那是大嫂,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碰她一根头。”
,话还没说完,胸口就被温若寒狠狠地踹了一脚,踹的跪在地上,疼得面目狰狞,惊恐地看着温若寒。
温若寒起身,把玩着打火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笑一声,“下次再让我看到,我不介意把你手给剁了。”,话毕,抬眸,慢悠悠地看向站在楼梯口的一群人,一群人见此连忙要走。
一声“我允许你们走了吗?”拉住他们的步子,面面相觑之后,头皮发麻地看向温若寒。
“昨天晚上还有谁碰了她。”,温若寒扬眉看着这一群人。
“不是我。”
“我没有。”
“他。”
“对,还有他。”
……
“我没有。”
十分钟后,五人落网,自扇巴掌声有节奏地在整个二楼响起来。温若寒淡漠旁观,许久之后,淡淡地收回视线,错开一群人,转身离开,留下一群丢魂的人瘫坐在地上发愣。
“怎么回事?”,一群人齐齐看向红毛,“那个死丫头?”
“还死丫头。”,红毛一拳头挨个敲在几人脑袋上,“那是大嫂。”
众人:“大嫂?”
“大嫂不是那个冷美人吗?”
“他妈你是猪吗?你都知道换女人,老大还不知道?”
“……”
红毛打了一个哆嗦,“太恐怖了。”,浑身发抖,踉跄地站起来,扶着黄毛肩头,看着黄毛,“陈昇,我觉得我需要去讨好大嫂。”
陈昇点了一下头,“怎么讨好?”
――
季一任逃出网吧,一口气跑了好几米,停下脚步,喘气间隙,扭头朝网吧看去,盯着网吧看了好一会儿,垂下眼帘,温若寒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一任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脚尖时不时地踢踏着地面,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攥紧书包肩带,飞奔到学校,一眼看到正从教室走出来的冷书瑶,一声叫住她,“冷书瑶。”
冷书瑶闻声看去,看到季一任,“一任。”
季一任环视了周围一圈,全是人,一把拉住冷书瑶,“跟我来。”,拉着冷书瑶跑去人少僻静地花园,放开,看着冷书瑶道:“我找到温若寒了。”
“真的?”,冷书瑶有些意外。
“嗯。”,季一任喘着气。
“可是他不跟我回来。”
,季一任闷声,低落地说道。
冷书瑶盯着季一任看了一会儿,顿了顿,问道:“他又和陈昇他们在一起了吗?”
“陈昇?”,季一任仰头看着她。
冷书瑶轻叹一口气,“应该没错,果然。”,而后垂了垂眼帘,笑了,顿了顿,仰头看着天空。
“一任。”,冷书瑶扭头看着她。
“嗯?”,季一任闷哼一声。
“如果我说若寒就是个混混,你还喜欢他吗?”,冷书瑶凝眸看着季一任,认真地问道。
季一任微微一愣。
冷书瑶浅浅一笑,轻叹一口气,“算了。”,起身,要走。
“冷书瑶。”,季一任一把拉住她,冷书瑶回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有娘生没娘教是什么意思?”
冷书瑶微微一愣,片刻后,垂了垂眼帘,走到季一任身边坐下,抿了一下唇,看着季一任,“若寒5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他们温家的亲戚为了争夺温父留下的财产,把注意打到若寒身上,瓜分到油水的人,就把若寒像扔垃圾一样,扔给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亦是如此,刚好没有瓜分到油水的人,也就是他的舅舅还有舅母,一气之下,居然打算把若寒给卖了。”
“如此折腾,人情冷暖就在那一年他体会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