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让等十常侍,见挟持何太后不成,忙舍了她。
慌忙劫拥着,少帝和陈留王,从后宫秘道逃出了皇宫。
三更时分,逃到北邙山下,猛听得后面一片喊杀声,火光中一队人马杀到。
张让等十常侍,自知事败,纷纷垂死挣扎。
张让已经穷途末路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兴汉侯刘正,最后一次与汉帝的对话。
于是他就大吼一声:“先帝啊!老奴无能,保全不了少帝,老奴这就来陪您!”
张让说完,便投河自杀了。
曹节听了张让的话,又想起了死于非命的八位同伴,于是就明白了——天命难违!
福至心灵的他,也有样学样,以死脱身。
于是就大吼大叫:“先帝啊!老也奴来了!”
曹节也投河自尽了。
文丑问:“阿文,十常侍最大的坏蛋跳河了,咱们追吗?”
颜良说:“任县侯的将令,是要我们寻回少帝和陈留王。”
毕竟救驾才是大功一件,至于张让和曹节,当众投河自尽,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
从今以后,天下再无十常侍。
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张让终于浮出了水面,习惯性的摸了摸,背后的青绿色古石匣子。
曹节跟着浮出了水面,看方向,已经远离洛阳城了。
张让问:“刘勇,你跟着我干什么呢?”
曹节这才想起,作为十常侍的曹节,已经死了。
现在的自己,是先帝赐名的刘勇。
于是他就说:“刘忠,先帝赐下的十个字,如今就只剩下两个了。”
刘忠也感慨说:“是啊!忠勇世无双,靖克诚骄傲。”
当初领字的十个人,如今只剩下两个了。
刘勇问:“忠哥,汉室天下虽然很大,但是我们,又该去哪里呢?”
刘忠感受着,背上石匣子的份量,于是就说:“这些年来,能够公正对待十常侍的人,除了兴汉侯,再也没有别人了。”
更何况,这是先帝的意思。
先帝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刘勇说:“忠哥,我怕!”
刘勇与刘正接触不多,如今孤身投奔,心中没底。
刘忠说:“怕什么,反正十常侍,已经在洛阳城的宫乱之中,全部死于非命了。”
刘忠的态度很明确,既然兴汉侯向先帝,献了此策,肯定不会自食其言,害两个局外人。
更何况,幽州在千里之外,刘忠和刘勇,两人是怎么到达梅园的,解释起来,也是一个大麻烦。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飘了出来。
黑衣人说:“两位愿意投奔兴汉侯,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哪?”
刘勇问:“你是什么人呀?”
刘忠说:“兴汉侯手下,有一个代号刺的秘卫,应该就是你吧!”
刺说:“果然不愧是刘忠,仅凭蛛丝马迹,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刘忠说:“我们的命,你要想拿走,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和刘勇,没有性命之忧了。
只不过这幽州,是非去不可了。
有了刺安排,去幽州的路,想必会畅通无阻吧?
……
建安元年九月初三,刘正在梅园之中,正左拥右抱的,左腿上坐着甄宓,右腿上坐着郭颖。
他的两只耳朵,正被两个小魔女揉捏着,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突然,郭嘉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两女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刘正抬起头,看见了郭嘉的表情,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于是就问他:“奉孝,有什么大事情吗?”
郭嘉回答说:“侯爷,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八月十三日夜,京师洛阳城,发生了大事件——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被十常侍设计诛杀。
袁绍和曹操,趁机发动宫变,大军杀入皇宫,十常侍仅剩三人,挟持少帝和陈留王,逃出了皇宫。
危急时刻,张让和曹节投河自尽,临死之际,高呼先帝,算是全了臣节。
第二件事情,刺回来了,他带来了两个人,黑衣覆面,却不许任何的人查验,我见过刺的令牌,确实拥有权限,这才送入了秘密基地。
刘正对着门后,喊了一声:“小妖!”
林小妖忙应声走了出来,先向郭嘉行礼之后,才问刘正:“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刘正放下甄宓和郭颖,对林小妖说:“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她们俩个,就交给你来看管。要是不听话,就打屁股!”
甄宓说:“老公,我抗议……”
郭颖点了点头,也说:“同上……”
甄宓怒火中烧,又与郭颖对掐了起来。
刘正摇了摇头,转身跟着郭嘉走了。
密室中,刘正让郭嘉安排刺和刘勇,只留下了刘忠。
刘正问:“想明白了吗?”
刘忠回答说:“似懂非懂!”
一路之上看见的,确实让刘忠认识到了——罪孽深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对汉室百姓犯下的罪。
刘正说:“你没有撒谎!”
虽然卖官鬻爵不是十常侍的错,但是根源,却在十常侍的身上。
关于这个论断,青史之上,自会给十常侍,一个公道。
刘忠忙解下,从不离身的青绿色古石匣子,呈给了刘正。
刘正感觉到,传国玉玺上传来的动静之后,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这个古石匣子。
刘忠叹了一口气,对刘正说:“侯爷,刘忠愿意以死谢罪!”
刘正说:“犯了罪,就得改。一死了之,想得太简单了。”
刘忠问:“怎么改呀?”
刘正想了想,既然刘忠,善于敛财,就让他二人,组建一支船队,开海经商。
刘忠也想挑战一下自我,于是就同意了。
只是苦于没有本钱,刘正大笔一挥,签下了一张五千万贯的银票。
这是兴汉钱庄试行的票据,可以在兴汉军控制下的,钱庄之间流通。
至于仿冒,破坏行规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再说以刘正的防伪手段,别人想要造假,也得有那个技术才行。
刘正说:“兴汉军有意开海,商队是先锋,目标是赚钱,赚大钱!”
这些钱,作为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的启动资金,让刘忠和刘勇的新事业,开始起步。
刘忠问:“侯爷,你就不怕我们,只拿钱挥霍,不办一点实事吗?”
刘正回答说:“这些钱,是你应得的,至于怎么花,我都没有意见。”
刘正的言外之意——人总得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刘忠问:“忠勇海商贸易集团,赚的钱怎么分配呀?”
刘正回答说:“按照兴汉军的法律,照章纳税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钱,刘正没有越俎代庖,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拥军爱民。
刘忠的前半生,祸害百姓,无恶不作。
对汉室百姓,欠下了累累血债,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弥补吧!
跟随着兴汉军的脚步,一路向前,用忠勇海商贸易集团赚来的钱,替新纳入兴汉军,控制范围之内的百姓,重建家园。
刘忠已经犯下的罪行,是永远都无法抹杀的。
然而作为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的掌舵人,刘忠可以办实事,办好事,不图留个好名声,只求能够赎罪。
让汉室的百姓,少一点哭声。
这是刘忠等人,唯一的出路。
刘正心想,刘忠是罪大恶极之人,然而他赚钱的本领,勿庸置疑。
不如发挥他的特长,用赚来的钱,帮助汉室百姓,脱离苦难。
刘忠带着刘勇,离开了梅园。
据说他们,拿着刘正的手令,去了泉州城。
两人先到了南山大学,泉州分校,系统学习了半年。
随后,他们又加入了,糜氏海商贸易集团,以掌柜之身,跑海商船队两年。
五年之后,忠勇海商贸易集团,挂牌成立了。
专业推广汉室美食,向海外输送,汉室的饮食文化。
让化外之民,讲汉语,进汉食,行汉礼。
当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之后,就会从心理上,认可汉室的文化。
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第一步是推广美食,第二步是推广启蒙教育。
谁想要与刘忠的集团做生意,就得讲汉语。
翻译是不可能存在的职业,毕竟国与国之间的商业贸易,若是中间存在着翻译,出了什么问题,把责任往翻译身上一推,又会是无休无止的扯皮。
刘忠定下了一个霸王条款——凡是想要,与忠勇海商贸易集团,做生意的集体或者是个人,都得讲汉语。
用刘忠的话来说——大家都当面锣,对面鼓的进行交易,没有中间环节。
食品安全大于天,若是不懂汉语,造成了沟通上的障碍,最后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难道还要怪忠勇海商贸易集团,只用了汉语进行推广的吗?
为了彼此的身心健康,讲汉语是合作的前提,否则就免谈。
刘忠很霸气,让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的起步,特别的艰难,差一点儿就破产了。
这还是刘正得知消息之后,立即注资一亿贯,又制定了兴汉军对外食品贸易安全新标准。
让忠勇海商贸易集团,旗下的速食生产公司,严格按照新标准,进行生产和包装。
刘正更是大开方便之门,用兴汉军军用食品生产标准,向刘忠提供技术支持。
最后,提供了价值两亿贯的军需订单,这才挽救了忠勇海商贸易集团。
刘正只有一个理由——刘忠的汉语政策,值得兴汉军大力扶持与投资。
乌桓楼班,是第一个与刘忠合作的人,迫于无奈,只能让乌桓人讲汉语。
至于汉语的具体选择,刘忠选择的是——兴汉军普通话。
也就是按照刘正的讲话习惯,进行归纳整理,正式定名:汉语拼音,并且制定了相关的音调标准。
以调定字义,以音取词义。
刘忠这么做,不是为了拍马屁,而是让那些,接受了汉语拼音的人们——他们讲出来的话,要让每一个兴汉军战士,都能听得懂。
无障碍沟通,才能减少误会。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发生什么语言上的误会,那是要流血牺牲的。
后来,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的霸王条款,被兴汉商会的张世平会长,确立为:
兴汉军普通话,作为兴汉商会贸易谈判与交流的,唯一指定语言。
一切形式的法律条文,以兴汉军普通话的行文标准,进行制度化。
当然了,既然是行业新标准,又是霸王条款。
一开始很多人是坚决抵制的,然而美食的诱惑,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状况,就是滚雪球了。
这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兴汉军战士,拼命的讲方言。
然而当地的百姓呢?
义无反顾的讲起了,兴汉军普通话。
这让各地的汉室百姓,接受起兴汉军的各项政策的时候,根本就不存在,沟通上的障碍。
文化上的统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统。
……
刘正送走了刘忠之后,就不再过问十常侍的事情了。
兴汉军关于十常侍的情报,一律进行了封档处理。
然而关于忠勇海商贸易集团的档案,却是横空出世了。
坐在秘密基地的个人空间里,刘正开始了——探索传国玉玺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