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战舟进入金陵的控制范围之后,刘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刘正一行人在金陵江上对酒当歌的时候,金陵城中的栖凤阁也开始有了动作。
“龙老,七星战舟已经进入金陵江了,预计十天之后会抵达金陵城。长安那边传来消息,人皇峰封山了。”凤舞说道。
“凤舞丫头,栖凤阁只不过是棋子而已。咱们与四方将军合作,必须要多留一个心眼。诛邪殿的柳南已经到了考核阶段,是时候试试水了。”龙老提醒说。
龙老给了凤舞一块令牌,令牌上面是一个骷髅头。
凤舞接过令牌,然后就离开了栖凤阁。
金陵江中,七星战舟溯江而上。刘正倚立船头,秦梦和钱语左右相伴。
“队长,此情此景,你就没有想说的吗?”钱语问道。
刘正只好即兴背诵一首古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秦梦听完之后,忍不住的赞道:“队长,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对酒西江月,可销万古愁。一曲念奴娇,唱罢楼外楼。携美征战处,尽是逆贼头。”
钱语也豪情万丈地说道:“横舟碧水荡,倚月沐清风。自是多情客,何必论武功。争流须用计,智慧主交通。且醉香山畔,梦里觅侠踪。”
三人在七星战舟顶层的甲板上对酒吟诗,倒也别有一番乐趣。或许天妒佳期,明月乍逢乌云,掩去皓洁之后,只留下了略微有些冰凉的江风。
天玑星位,柳东浅斟低唱。他作为新入编制的七星学子,似乎与其他几人格格不入。
恰逢月辉隐去,金陵江面上泛起了一缕若有似无的杀机。紧接着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柳东心有所动,立即潜出了天玑星位,凌波而立与七星战舟同行。
天空中,乌云遁走,柳东恢复了视力。
只见一个黑影踏波而行。
“怎么是你?”柳东问道。
“诛邪现,七星绝。你是第一个!”黑影冷笑道。
“小南,你费尽千心万苦才入了诛邪殿,难道就是为了兄弟相残吗?”柳东问道。
“柳东,千万不要说什么兄弟齐心之类的话。你是嫡,我是庶。成长阶段,所有的资源都向你倾斜。即便是后来分配历练任务,你是众星捧月仔的红花,我只是一文不值的绿叶。我去诛邪殿,就是为了有机会超越你。既然在这里碰上了,那就了断吧!”柳南说道。
柳东不愿兄弟相残,毕竟血浓于水。只可惜往事不堪回首,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百年前,柳氏双杰,一门两兄弟。柳东和柳南加冠,本来是柳家的大喜事。
然而柳家的少族长之位只有一个,柳东作为嫡长,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便是他已经拿到了诛邪殿的弟子令牌,也只选择柳家的地位。
柳东无法逃避,只得将令牌给了柳南。
“小南,当年我把弟子令牌给你,就是为了你的前程。如今你学而有成,难道要拿我的命证明什么吗?”柳东问道。
“大哥,就是你的弟子令牌,让我成了诛邪殿的笑话。我在这漫长岁月中受到的屈辱,怎么着也得还给你一些。”柳南回答说。
柳南主动进攻,招招致命。
柳东却指望柳南可以浪子回头,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柳南的一击必杀多次失败,柳东依旧没有反击。
两人战斗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甲板上的刘正三人。
七星战舟解除防御,刘正主动出现在了江面上。
柳南直接舍了柳东,潜行至刘正的身边。
柳东故意慢了半拍,给了柳南一次出手偷袭刘正的机会。
刘正其实早就对柳东心存戒备,直接使出了移形换位,让准备偷袭的柳南失败了。
柳东突然靠近刘正身边,早有准备的钱语成功拦截。
“我也没有想到,临江书院有头有脸的柳家,却有子弟叛出七旱战舟,看来你们这兄弟情深的戏码唱得不错嘛!”刘正的护甲成功的挡住了柳东的偷袭,才咧着嘴调侃说。
柳东偷袭失败,就选择了与柳南站在一起。
秦梦劝道:“天玑,你以七星学子的身份叛逃,七星战舟的历届队员都会因你而蒙羞。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究竟冬应该是为了大义而灭亲,还是为了亲情而罔顾大义?”
柳东反唇相讥说:“大义灭亲,算了吧。连血脉亲情都可以牺牲的人肯定是圣人。至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得考虑一下今日被牺牲掉的亲,会不会是其他追随者未来命运的真实写照?”
刘正听了柳东的话,也觉得所谓的大义灭亲就会把决策者变成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所谓的公平只是一生追求的信念而已。毕竟没有实力保证的公平,只会是别人彰显仁义的道具而已。
柳东心里很清楚,即便是他大义灭亲抓了柳南,也不会得到刘正的信任。毕竟没有人敢于任用一个连血脉亲情都牺牲的人。
柳东并没有为了维护了公平和正义而选择大义灭亲,其实就是为了两权相害取其轻。
刘正其实对大义灭亲的人相当的敬重,却没有胆量亲近。毕竟世事难料,任谁也无法心甘情愿的去做那个被灭掉的亲。
柳东的选失了公义,却维护了血脉亲情。
当然了,刘正可以容忍柳东因私废公,却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在柳东做出决定之后,立即以七星战舟的名义发布了讨伐令。
柳东和柳南逃走了。
郑书走到刘正身边,忍不住的问道:“队长,是不是向金陵书院通报柳东的叛逃呀?”
刘正想了想才回答说:“天权,屠雨在潜龙渊牺牲了,临江书院就得吃挂落。若是这个时候掀盖子把柳东送上审判台,难免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在这个时候,咱们不能主动的把家丑外扬。当然了,也没有必要弄出什么捂盖子的行为,顺其自然就好了。”
“队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郑书说道。
在郑书的巧妙安排下,金陵书院的屠家先得到了屠雨殒落的消息,再得到了柳东叛逃的消息。
屠家人在感激郑书的同时,也对刘正安排柳东的命运心存感激。
屠家人原本对七星战舟的部分怨言,也被柳东的叛逃给冲淡了。
再加上潜龙渊和临江书院的关系,柳东就成了屠雨殒落的罪魁祸首。
屠家人感念刘正的手段,当然就没有怪罪七星战舟的理由了。这样一来,临江书院和柳东就成了吸引仇恨的关键。
柳东的叛逃,并没有迟滞七星战舟的航行速度。
刘正也没有恢复七星战舟编制的意愿了。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逝了,七星战舟抵达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