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启动候补阁员随军计划之后,轩辕无双决定亲自带队。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乐山大营,轩辕无双望着截然不同的两支队伍,忍不住的自嘲道:“我已经脱离战争太久了,想不到候补阁员更是不堪。若是没有这个计划,候补阁员中难觅知兵人才,后果不堪设想。”
轩辕无双决定跟随刘正一起行动,其他人也随机分配到各大将领的军中。
阁员随军,这让一线部队的军事主官压力山大。
刘正忍不住的问道:“无双,阁员随军不是儿戏,他们在执政方面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进入军旅之后如何安排?”
轩辕无双正色回答说:“府主放心,我自有计较。”
轩辕无双严令随军阁员:尔等随军,只需要一双腿跟上各部的行动节奏,一双眼见证前线的一切事务与杀伐状态。禁止一张嘴信口开河!若是有人在随军期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无端干涉一线将领的指挥,虽胜亦斩!
众阁员深知外行指挥内行的重大危害,对轩辕无双的命令心悦诚服。只不过战阵绝非儿戏,不到关键时刻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阁员随军就这样安排到位了,刘府大军多了几十位身穿黑袍的随军记录员。
大军出征序列敲定,朱雀奉命作为大军先锋,随军阁员便是在执政领域名扬天下的张昭。
朱雀带领刺候走在最前面,张昭没得选择,只能放弃跟随中军的计划。
大军行至清河外围,刘府刺候便遭遇了一身百姓装束的田府刺候出没在四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刺探军情。
朱雀命令刺候队伍组织猎杀小队,对视野之内的一切活物执行绝杀政策。
张昭久在内阁,对生命的重视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面对朱雀惨无人道的指令,他忍不住的就想劝谏一番。好在轩辕无双的指令便是红线,他才勉强的忍住了发言的冲动。只不过前线的遭遇战令他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于是就在随军笔记中如实记录了所见所闻,并将自己的观感附录其后。
朱雀进入临战状态,根本就没有精力顾及随军阁员的状态。只要张昭不开口,她也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刺候战异常的残酷,当张昭亲眼目睹一群化妆潜入的田府刺候近距离射杀他的亲卫之后,他终于明白了朱雀的安排才是百战经验。
张昭在随军笔记中记录:当那个年轻人趴在我的背上气绝之后,我才认识到了刺候遭遇战的残酷。虽说战争让平民走开,可是面对那些不肯回避的百姓,就不能有手下留情的妇人之仁。我终于理解朱将军的指令了,刺候出击,遭遇就是性命相拼。穿百姓衣服的人,有胆量窥视大军行止,便是刺探军情的田府刺候。也许有人会说,万一有百姓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及时回避,又该如何?同样的问题我没有开口询问,只不过根据我的理解,刺候拼杀毫厘之间分生死,根本就没有功夫排查闯入者的真识身份。即便是平民,从开始刺探军情开始,就得按照刺候处置。一时的心慈手软,就会令朝夕相处的同袍为之买单。
朱雀望着一脸悲切,却一边抽噎一边奋笔疾书的张昭,平静的指示两名队员收敛阵亡士兵的遗体。
战斗仍在继续,牺牲随时都有发生。
张昭终于放弃子天真的幻想,对于误打误撞的敌方平原,宁可错杀亦不能放过。毕竟有胆闯入大军警戒范围内的人,即便不是敌方刺候,也是胆大包天之辈。稍有不慎,就会有同袍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朱雀终于找到了安营扎寨的合适地点,一批又一批的刺候来回奔走,将方圆千里的地盘反复碾压。即便是有田府刺候躲在地底,也被翻出来捣碎。
后续部队不断向该区域集结,朱雀便把另外三个方向的残敌来肃清工作交给了友军,然后集中兵力向前突进,把警戒控制范围拓展到了清河二线防御阵地的前沿。
这个时候的刺候拼杀已经升级为小规模的遭遇战了。朱雀命令前沿刺候进行整合,并以营为单位进行整体推进。
朱雀亲自统领的刺候1营,更是身先士卒的打入了清水港口。
负责清水港口警戒的敌方大将,便是田府名将文蕊。
双方在街道上拉开阵式,二话不说就开打。
朱雀无法安坐后方指挥战斗,干脆身先士卒的跟文蕊对冲。张昭见状,也只好收起纸笔,换上战刀跟随冲锋。
一名凶狠的敌方刺候与张昭对冲,凭借着战阵经验碾压。张昭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然而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手软,幸有亲卫替补出击,才逃过了数冷危机。
当张昭的亲卫力量折损过半,他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单打独斗的状态。朱雀分身乏术,也就无法调整兵力配置。更何况田蕊不是庸手,他的孤军奋战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一名受伤的田府刺候突然跳起,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张昭的心脏。
张昭在一线部队摸爬滚打的时间也不短了,凭借着战斗本能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只可惜敌人的手速很快,短刃狠狠的刺入了张昭的肩膀。他吃痛转身,发现出手的敌人竟然是之前饶过的对手。他很委屈,却又无处渲泄,战刀斜撩,顺势将对手一刀两断。
朱雀抽空回护,神情凝重的说道:“刺候战场,心慈手软便是催命符。好好战斗吧,心有杂念的人无法生存!”
张昭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吼道:“得令!”
在这一刻,张昭终于完全接受了刺候的战斗理念。毕竟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任谁也不敢无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文蕊吃了点小亏,提前召唤援军进场。
朱雀当机立断,命令刺候营收缩回营,把到手的半个清水港拱手相让。
张昭欲言又止,终究碍于轩辕无双的指令保持沉默。
朱雀虽对张昭的临战表现颇有微词,可是清水港的战斗,他力斩三名田府刺候,已经有资格成为百战老兵了。面对他的疑惑,朱雀简单的解释说:“这是大战,敌我双方配置的兵力都是以亿为单位,在这样的战场,没有一蹴而就,只有不断的拉锯绞杀。”
张昭似乎听不明白,好在他已经学会了服从命令,倒也开始适应刺候的杀伐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