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笑道:“你错了,留着骊山并不是本尊心慈手软,而是要让你们知道:有一个少年正在全力以赴的追赶,希望你们可以保持奋进状态,不要被人赶超之后成为垫脚石,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刘正称尊,汉国升格帝国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帝国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强大的对手,而是不可一世的强大和无敌。强大的敌人会催人奋进,无敌只会在高手寂寞中消磨斗志。
很多人都想巅峰时的逍遥自在,看最美的风景,做最自由的人。可是当他们达到了心中理想的巅峰,才发现山外有山,攀登永无止境,逍遥自在永远都是传说。
刘正坚信,如今的汉国,便是大多数人心中的巅峰,也是无数人追求逍遥自在的理想寄托。然而他自己才会明白,汉国并非巅峰,若是发展的速度不够快,就离万劫不复仅有毫厘之差。或许一个不小心的行差踏错,一切就会变成梦幻泡影。
故而他留下天赋异禀的骊山,就是想要告诉汉国中枢的大臣们,身为执掌帝国命运的掌舵人,永远不要骄傲自大,须常怀敬畏之心,牢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强中更有强中手。心中的那口气不能松,要走的路还很长,时不我待,且行且珍惜!
骊勇正色说道:“尊者放心,臣绝对不允许骊山村的悲剧在帝国疆域重演。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承诺,还是所有从骊山村走出来的青壮坚守的共同信念。信念在,奋斗就会永恒!”
刘正很满意,大声说道:“很好,汉国有你们在,本尊无忧矣!”
白起、狼皇、李牧、孔阳四人一路横扫定边,终于厘清疆域,铸成镇东、镇南、镇西、镇北四大边关重镇,四人遂留副将镇守,然后领十万精锐再次清剿而回,抵达骊山之后,孤身入阿房宫向刘正复命缴旨。
刘正望着风尘仆仆的四人,平静的说道:“本尊令:汉军野战军编制将不分狼军或羽林飞骑,皆称汉军,至于各部的旗号,可以主将姓名为部队番号。白起部、孔阳部、狼皇部、李牧部皆为十万汉军,编制不分先后,唯以实力称雄!”
白起四人齐声领旨谢恩说:“尊者圣明,臣等定不负厚望!”
汉军定制,国运昌隆,然而骊山之内,仍有三大拥兵超过二十万的不臣势力。
刘正虽有不服汉国管制者自离的诏令,可那些人自恃实力强大。再加上四部横扫,一些小势力自忖不敌,纷纷靠拢抱团,旬月之间,南有项皇乌江立楚,西有周皇歧山凤鸣,北有赵皇雁荡山发宏愿兴复赵国。
此三国封号皇者,皆不服汉帝尊令,各自为战,骚扰百姓;横征暴敛,无恶不作。
汉国丞相宋刚汇报说:“尊者:近日三国使者频繁往来奔走,针对汉国的意图犹为明显。若再细分:赵皇仇汉之心最烈,周皇心性不定,项皇企图取而代之。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三国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讨伐不臣,正当其时!”
刘正笑道:“本尊亦是有意讨伐不臣,只是汉军虽强,却不宜分兵出击。故而伐国之谋,须分主次先后,方可定计。诸位皆是汉国智者,畅所欲言,无需顾忌!”
白起说道:“尊者,若想速战速决,便需南下攻楚,只要收服项皇,歧山周国便可传檄而定,届时挥师北伐,三大不臣势力皆可一战而定!”
白起的话音刚落,宋刚就站出来反驳说:“白起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天下仅有汉国,此方略倒是可行。然四大边城之外,各类势力也在如火如荼的发展。汉军灭楚,绝非朝夕之功。届时周国和赵国纷纷举旗响应,边关之外蠢蠢欲动冲击边境。汉国内外交困,大好局势便会崩溃。是以本相建议:谋国须行稳妥之策,先易后难。周国乃是汉国后院,得之可解后顾之忧。先灭周国,既可杀鸡儆猴震慑楚赵两国,亦可令边关之外的豪强心生狐疑,不敢冒然动手。”
赵平作为军机大臣,立即发挥出了强大的参谋能力,只听他滔滔不绝的讲道:“尊者,各位大人:我以为伐周最大的优势,便是歧山距离骊山最近,大军压境只需一天。而楚、赵驰援,即便是与汉军同时出发,也需要五天时间。若是再有事耽搁一下,只怕是过了十天半个月都难以抵达歧山。这便是汉军的机会,周皇至少需要独自对抗咱们四天。”
骊勇身为内阁大臣,可不想赵平专美于前,于是就问道:“若是周皇假意投降,实则拖延时间,汉军如何应对?”
赵平刚要解释,刘正却站了起来,大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本尊倒是可以解说一二。本尊定计:四部汉军今日筹备,明日征讨不臣周国,全力以赴征战。若是周皇想谈,那也不能休战。战归战,谈归谈,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周皇想要拖延时间,那就让周军付出沉重的代价,看他有没有胆量替楚、赵两国火中取栗。”
众人称善,领命备战。
白起四人离开之后,宋刚立即建言说:“尊者与周皇颇有交情,若是亲临歧山,或可有意外的收获。”
刘正问道:“难道本尊无需坐镇中枢牵制楚、赵两国吗?”
宋刚平静的回答说:“项皇虽敏锐,却有楚国旧贵牵制。也就是说援周楚军,最多就是八千江东子弟。这是最有可能抵达歧山的一支援军,至于赵军,即便是赵皇有心支援,翻山越岭抵达歧山,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因而赵军最有可能冲击的地方,便是汉国边关镇北城。以镇北城留守的八万汉军,拖上一段时间绝无问题。”
刘正问道:“丞相,让镇北城独自承担赵军的压力,你有把握边关不会崩溃吗?”
宋刚叹道:“尊者,战场形势变化莫测,臣可没有把握。只不过就算边关失守,赵国也无力威胁汉国中枢骊山,最多就是重建边关比较麻烦而已。”
刘正问道:“丞相的意思是赵军冲击镇北城,汉国虽有损失,却不会致命?可若是赵军引北狄国入关,汉国百姓便会有灭顶之灾,此间罪,何人担?”
宋刚冷笑道:“尊者多虑了,赵军与汉军互相攻伐,既是意气之争,也是兄弟之争。若是赵皇敢倒行逆施引狼入室,赵军就会不攻自破。毕竟赵军也是汉人,他们虽向往正统,却不会为北狄国所奴役。”
刘正立即定计,带上骊勇前往歧山。
周皇一见刘正,就提出了和平改编三大意见,还要求汉军四部立即停战,待到谈不拢再开战。
骊勇作为谈判使者,代刘正拒绝说:“周皇见谅,兵家大事绝非儿戏,既已开战,不打出想要的结果绝不收兵。周国想要谈,那就边打边谈,想谈多久都没关系。只不过周军若是打没了,也就没得谈了。”
周皇问道:“尊者,骊勇所言,可是汉国的意思,未免过于欺人太甚了?”
刘正冷笑道:“国运之争岂敢懈怠。骊勇乃是本尊授权的谈判代表,他的一言一行,皆有汉国和本尊托底。周国方面不用担心他会言而无信,汉国也不是信口开河的国家。”
周皇在骊勇面前吃鳖,到了刘正面前依旧受气,他很想破罐子破摔,拼着周军不要,也要把汉国捅个稀巴烂。
丞相姜羽怕坏事,立即劝阻说:“周皇可要想好了,汉国尊者可是守榜人看好的人物,将来离开皇榜大世界还得依靠人家,这个时候意气用事,那就是自断后路,届时永久滞留这里,那就追悔莫及了。”
周皇恨恨的看了一眼刘正,无可奈何的问道:“丞相以为本座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