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偏殿内,嬴禾扶榻而坐。岐芷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在嬴禾旁边坐下。
嬴禾看到岐芷面色凝重,心里不由得一颤动,应该是坏消息吧:“哥,你去找他了。”
“嗯,他不同意。”岐芷冷冷地说道。
嬴禾伤心地低下了头,良久,起身向外走去:“我再去找他!”
“嬴禾!”岐芷忙拽住嬴禾的胳膊。
嬴禾回过头,问道:“怎么了哥?”
岐芷看着憔悴的嬴禾,开口说道:“嬴禾,现在不要找他了,等册封大典的时候,再说吧。”
“可是——”
“可是也不行,他现在心意已决,你能做的,就是等他恢复记忆。”
嬴禾眼泪汪汪地问道:“那他要一直恢复不了记忆呢?他和魔瑶真的结婚了呢?”
“那就是你们缘分浅薄……”
嬴禾听完,呆了几秒,转过身回了房间。
册封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这天,天空大地霞光万丈,各路神仙齐聚纯狐。
华毓身着五彩红光长袍大褂,头戴红玉流苏发冠,在酉皋和各路神仙的注视下,慢慢走向大殿正中央的狐腾宝座。
身旁仙官俯首作揖:“恭迎新帝尊华毓!”
……
大殿上,红色婚书呈上,华毓提笔一挥,魔瑶莞尔一笑,从今天起,她就是华毓的未婚妻了。
涂山偏殿的卧房内,嬴禾紧盯着魇灯,眉头紧锁……
一切仪式结束,华毓四处敬酒,招待着来庆祝的宾客们。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华毓被仙官扶进卧房,打点好了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安静的屋子内,嬴禾拿着魇灯从纱帘后面走了出来。迈步走到床榻旁边坐下,低头看着熟睡华毓,红唇微动:“华毓,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哪怕你和别人签婚书了,我也要试一试……”
说完,嬴禾将魇灯放在床头,刚要施法,就觉得胳膊被人一拽,整个人跌倒在床上,被华毓死死地压住。
嬴禾红着脸,看着身上的华毓,轻声呼唤:“华毓……”
“嘘!”华毓迷离地看着身下的人,熟悉的味道吸引着他不断的凑近,猛然低头吻了下去。
嬴禾愣住,这是做梦吗?应该不是吧!华毓记得她了?想到这,嬴禾抬手回应着华毓。
见身下的人回应,华毓表现的更为热情,一身手,身上衣物已然不在……纱帘后面,两道身影无限缠绵着。
一阵暧昧过后,华毓看着嬴禾的脸,痴痴地问道:“魔瑶,是你吗?”
嬴禾猛然惊醒坐起,看着旁边的华毓,凄楚一笑:“原来你不记得……”
随着门声响起,嬴禾伤心地隐去。
魔瑶进了屋子,透着浓重的酒气,连忙来到床榻前,凌乱的床榻上,华毓随性地盖着被子侧卧,完全没有察觉到到魔瑶的来到。只一眼,魔瑶便知道,华毓刚才发生了什么,心痛的铺到床榻前,哽咽道:“华毓?”
华毓没有反应,魔瑶便要用力摇醒他,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和别的人在床上……,错神的功夫,魔瑶看到床头的魇灯,瞬间,她知道了刚才和华毓在一起的人是赢禾。
“嬴禾!”魔瑶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伸手拿起魇灯,重重摔在地上,可是魇灯完好无损。魔瑶气愤地吼道:“既然摔不碎你,那我就用灭了你!”
说罢,魔瑶施法,一股蓝光顺魇灯而去,只一刹那,魇灯顺着蓝光立了起来飞向魔瑶,在魔瑶的额头上方驻下,顷刻间,整个屋被蓝光填满。
“啊!!!华毓,救我,华毓!!”魔瑶抱着头大声哭嚎。
醉酒昏迷的华毓,只觉得一阵极强的气流冲到了他的身体,猛然睁开眼,看着屋内的蓝光,又看到脸色惨白的魔瑶,瞬间闪到魔瑶身旁,将魔瑶抱在怀里,紧张地问:“魔瑶,你怎么了?!”
“它,它!……”魔瑶伸手指着魇灯。
“魇灯!”华毓皱眉,魇灯在吸收魔瑶的精气!一抬手,魇灯重重摔在地上,滚到了床底下。
“魔瑶,你还好吗?”华毓心疼地看着怀里的魔瑶,连忙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看到这么乱的床,又想到刚才,难不成他和魔瑶?……
想到这,华毓低头看着魔瑶,那苍白的脸,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气息再说话,华毓心生内疚,连忙施法,为魔瑶疗伤。
“魔瑶,它为什么吸你精气?”华毓哽咽地问道。
“嬴,嬴禾,刚刚……”魔瑶费力地说着,眼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华毓错愕,迟疑了一下:“嬴禾要害你?”
“嗯……”魔瑶点点头,苍白的嘴唇微动,便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魔瑶?!魔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华毓双眼通红,边说边为魔瑶输送精力,可无论他怎么送,魔瑶的身体就像无底洞一样,不见一点精气停留。
华毓见状,嘴里念着什么,顷刻间,内丹从嘴里飘出,停在魔瑶上方。华毓站起身,只一点手,屋子瞬间红光四射。借着内丹的力量,魔瑶神色渐渐缓和了一些,眼里有了一点光,可脸色也没有多好。
没有几秒的功夫,华毓嘴吐鲜血,内丹顺势回到华毓身体。华毓坐在床边,摸了摸魔瑶的脸,开口问道:“魔瑶,好点了吗?”
“好点了华毓。”嬴禾虚弱地说道,想动身起来,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
“你刚刚说嬴禾,嬴禾怎么了?”华毓颤抖地问道。
魔瑶看着华毓,心里多了一个注意:“魇灯,是她带来的……”
“她?”华毓愣住,嬴禾带魇灯干什么?要恢复他的记忆?
“她带魇灯要恢复你记忆,见我在这里,便,便用魇灯对我,我无力对抗,华毓,如果不是你醒来,我可能已经……”魔瑶泪眼婆娑地说着,就像这件事是真的一样。
华毓狠狠地握紧拳头:“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