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毓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与赢禾在人间的那栋别墅。虽然过了几百年,他也一直在翻新修建,所以别墅还是那栋别墅。
华毓在屋内闲散地转着,手指摩挲着身旁的墙壁。这几百年,他每天都来这里,回忆和赢禾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不知道楼上楼下转了多少圈,此刻天边已经露出白边,映射中的天池,一如当年那样洁白如玉。华毓来到落地窗前,手指搭在玻璃上,闭上眼,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华毓突然睁开双眼,深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坚定:“赢禾,我不会再放开你!”
……
涂山的大殿之上,岐芷身着银白玉衣,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睥睨着殿下的来客。
“华毓,你拿婚书来求了三个月,我拒绝了三个月,不累么?”岐芷声音低沉,却也有着一丝嫌弃的口吻。
“怎么会。”华毓打着哑谜。此刻的他,同样贵为帝尊,却收敛了平日的尊贵,天天来涂山自讨苦吃。
“你还不清楚么?”岐芷问道。
华毓听了,心里不禁苦楚,可是他还是收起了苦涩的脸庞,面露微笑:“我清楚什么?”
“我不会同意,赢禾不会同意。”岐芷回答着。
“那我就天天来,来到你们同意为止。”华毓郑重地说道。
“随便,送客。”岐芷说完,便率着一众消失了。只留下华毓带的随从。
“我们回吧。”华毓转身向外走去。
“帝尊,我们明天还来么?”昙曜低声问道。
“来!”
“华毓,你站住!”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华毓回头,是福逯。华毓笑了,转过身对昙曜说道:“你们先回,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去处理。”
昙曜点点头,便带着随从消失在了殿门口。
“你叫我?”华毓蹲下身,仔细看着福逯。这是他从悔婚以后,第一次看到他。
“嗯,你可以带我去滑雪么?”福逯开口问道。
“……可以!可是你娘亲,会同意你和我走么?”华毓心里有些紧张,万一赢禾发现他偷偷带走孩子,那他这三个月就白来了。
“是舅舅让你带我去的。”福逯撇撇嘴。
华毓一听,眼眸亮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
滑雪场上,华毓耐心地教福逯滑雪技巧和花样,福逯学的也快,两父子的欢乐时光肯快就过去了。临近天黑,华毓想着带福逯去吃些什么。
“你想吃什么?”华毓问道。
“我想吃,所有所有的好吃的。”福逯夸张地伸出双手比划着。
“哈哈,好,叔叔带你去吃所有所有的好吃的!”华毓开心地抱着福逯走在马路上,心里难过起来,他缺失了福逯的三百年,如果当初他多问一问再下结论,可能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华毓我们坐车么?”福逯看华毓的额头有汗珠,也清楚自己怪重的。
“华毓的车在前面,马上就到了,福逯冷了吗?”华毓看向福逯,担心的问道。
“不冷。”福逯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晚的天池一角,华毓开口问道:“你来过么?”
“来过,娘亲喜欢天池。”福逯嗦螺着糖葫芦。
“经常带你来吗?”华毓低头,看着这个能吃的小家伙。
“就在你结婚那天晚上,来过一次,娘亲说她以前喜欢天池和晚霞,现在只喜欢天池了。”
华毓听到这,哽咽起来:“……那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晚霞了?”
“没有,你也喜欢天池?”福禄抬头,迎上华毓的深色双眸。
“喜欢,我送你回去吧!”华毓诚实地回答着。
“我去你那住吧,舅舅说,你是我的父王,我应该在你那住。”福逯低头踢着雪,漫不经心地说着。
华毓脑袋“轰”的一下,楞在原地:“他,他和你说的?”
“嗯!走吧,我困了。”福逯看着华毓愣神的表情,不仅皱眉。
“好!我们回去。”华毓抱起福逯,飞身回到纯狐。
虽然是夜晚,但整个纯狐灯火通明。一大一小刚落地,昙曜便迎了上来:“帝尊,涂山帝尊和帝姬已经在大殿恭候多时了。”
华毓听了,笑了笑,开口说道:“有恭敬地招待么?”
“该有的礼数都有!”昙曜深知不敢怠慢。
“告诉大家休息吧,我去谈就好。”华毓说完,抱着福逯走进大殿门口,只一瞬间,整个纯狐,只有大殿的灯亮着。
左手边,岐芷和赢禾两兄妹在安静地坐着,都是一身银白绸衣,身后是一众随从。
“娘亲?舅舅。”福逯挣开华毓的怀抱,一股脑跑进赢禾怀里。
“福逯,下次想出去玩,要和娘亲说。”赢禾没有抬头看华毓,也没有斥责福逯。
“知道了娘亲。”福逯乖乖地应着。
“我擅自做主带他出去的,是我的错,对不起。”华毓开口道歉。
“回来就行,我们回去吧。”岐芷起身。
赢禾听了,也抱着福逯起身。
“我抱着吧,他太重了。”岐芷上前接过福逯,率先迈着步子,越过华毓,向殿外走去。
赢禾在后面跟着,低着头从华毓身边经过。
“赢禾!”华毓抓住了赢禾的手,侧头看向这朝思暮想的人。
赢禾的心“唰”地麻了一下,抬头不解的看向华毓。
“我有事和你说!”说着,华毓一把抱过赢禾消失在众人面前。
岐芷看了看四周,点点头:“那我们先回吧,福逯。”
“那娘亲呢?”福逯还是担心他的娘亲。
“她和你父王谈完就回来了。”岐芷回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