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人的命,都是为了让你接近天理而做的幌子吗?”
昏暗的地下,尘浊的空气中,青年仿佛在自言自语。
“没错,我的本体被提瓦特拒绝,一旦再次进入必定会被祂在第一时间发现,所以只能依靠这种办法接近。
你可以拒绝,毕竟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那隔着一个世界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呵,如果是之前的我,肯定不会答应你,这个计划简直就是疯了一样。”
青年看着手里的徽记,若有所思的笑着,“不过现在嘛,我倒是无所谓了……人终有一死,是早也好,是晚也好,都会死去。而我,更希望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
“所以,你的决定是……”
“就让我在与天理的搏斗中死去吧,想必,后人的传说中,即使我不是光芒万丈的英雄,也是骂名满身的罪人。”
“……你倒是看的开。”
“我的死活姑且不论。”青年抬头看着虚空,仿佛在与某个遥远的存在面对面说话,“倒是你,有几成把握杀死维系者,改变如今的天理?”
对面沉默了一阵,“这不是可以用几成把握来形容的事情。”
“就算是骗我也好。”
青年粗暴地打断了祂的话,而后,又卑微得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你有多少把握?至少,让我给将要死去的同伴,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里安慰吧。”
“……五成把握,在几千年前我曾与晨星交战,那时的我与祂还是三七开。而现在,祂为了维系世界已接近油尽灯枯;而我在这些年里非但没有损耗,还得到了深渊的力量。
即使祂掌控着天理,跟我也应该是伯仲之间。”
“五成?!居然有这么多,真是太好了。”青年如释重负的笑了,“对于一个酒桌上的好手而言,五成几率,值得我孤注一掷。”
“是吗。”
祂没有再解释什么。
五成的把握,要么赢,要么输,所以各占五成。
对祂而言,那颗骄傲的晨星,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复仇的敌人。
而对于眼前的青年人类来说,却未必如此。
被放逐到世界壁垒之外,游离在夹缝之中的岁月里,祂曾见过无数被天理维系者毁灭了国度的遗民。
最开始它们的内心还无比哀痛,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可没过多久,那股火焰,就随着它们的理性一起失去了……天理的诅咒,足以抹杀一个种族的知性,从根源上摧毁他们的文明。
即使它们依旧会对七神的信徒产生敌意,发起攻击……可再也不记得那是什么原因驱使的了,就像铭刻在野兽基因中的本能。
坎瑞亚人,因为深渊力量的关系,还没有变成那副模样……但祂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没有人能保证,坎瑞亚人能一直保持如今的状态,直到祂完全做好准备。
所以,即使准备尚未完全,祂也要用掉这次机会。
…………
“渊月,你居然还敢回来!”
确认了眼前敌人的身份,伊思塔露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在身体周围,已有层层叠叠的时空断层遮挡。
即使对方突然袭击,也无法在一瞬间突破如此数量的防护。
对这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伊思塔露给予了最高程度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