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渗透进来的水从天花板滴落,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里,祝觉走在用木头修建的通道上。
木头散发出来的发霉怪味、空气中弥漫的烟尘,都让嗅觉过于灵敏的他感到些许不适。
在阴暗逼仄的狭长暗道中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光源。
在两个火炬的摇曳下,祝觉看到,愚人众先遣队的一个水胖子正和投靠他们的浪人武士守在门口前面,交代着什么事情。
祝觉隐蔽的地方过于漆黑,火炬旁边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黑暗中有一双正在窥视他们的眼睛,就这么大喇喇地交流了起来。
水胖子没有带面具,臃肿变形的脸上满是恐惧,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个快有五百斤重的胖子看上去竟然有那么一点可怜。
水胖子抱怨道:“那个女人的口风太紧了,都已经拷问了一上午了她还是什么情报都没有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穿着紫色衣服的机巧番野伏讨好地巴结道:
“大人不必担心,拷问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对于拷问还是有一点心得的,等会到了审讯室,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
水胖子想起老师那生气的嘴脸,握着武器的手都有些轻轻颤抖……当然,这不是说他有帕金森综合症候群,实在是心理阴影太大了。
他脸上肥肉都在晃动着,咽下一口唾沫,局促不安地说:“时间不多了,老四要我们尽快问出,这个耗子到底掌握了计划的多少内容,如果今天之内问不出来,我们回去之后也要受处分!你们也别想好过!”
机巧番野伏对愚人众的教官没有什么印象,只是顺着水胖子的话回道:
“哎呀,那位大人的脾气还真是可怕,不知道这个耗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生气?”
“老师最近有一个大计划,本来那个女人应该已经被我们的棋子换掉了的,结果她不仅没死,而且还偷偷在暗中调查我们的情报!”
水胖子压低了声音,唯恐被别人听到了自己在背后说老师的坏话,“老师的计划其实是连执政官大人们都不知道的,要是被终末番的老鼠把我们的计划捅了出去……
那我们都会被暴怒的女士处死的!现在老师已经回去至冬国了,根本没有人来保我们!”
确认了百代确实是在愚人众的这个据点里之后,祝觉没有心思再听他们闲聊,从黑暗的甬道中跳了出来。
“犬流?刀降术!”
水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祝觉手中的天目刀劈在了身上,当场暴毙。
出于习惯,祝觉下的手有点重了,他本来还想留个活口的……谁让水胖子是个治疗呢?不管是打深渊还是啥的,先把治疗秒了准没错。
剩下的那个野伏人都看傻了,“哪里冒出来的……谢可夫大人!你死了我要怎么活啊!”
嗤……
祝觉甩去薄缘满光天目刀身上的鲜血与油脂,在提瓦特大陆锄了一年的大地,他的心已经比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刀还要冷了。
“活不下去,那就去死吧。”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脚步的回声传到了很远。
地下的空间很大,光是这一层就已经超过了五百平方米,更不用说还有下一层了。
除了愚人众之外,那些投靠了愚人众的野伏和海乱鬼们,也生活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据点里,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他们看到祝觉这个不速之客,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但只是一瞬间,甚至他们都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身首异处,十数个近似球体的东西滚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让他们的同伴不可遏制地恐慌。
“怪物!这就是个怪物!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几个野伏的脸部肌肉已经因为恐惧而失控了,扭曲的表情上鼻涕和眼泪流得到处都是。
他们哀嚎着试图逃离这个临时的屠宰场,心中抱有侥幸……
只要我跑的比同伙快,那个妖怪就不会杀我!
野伏们跑出了房间,扭头看到祝觉依旧站在原地,而他们的海乱鬼大哥已经变成两半了。
野伏们不仅没有悲伤,反而还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大哥你死的好啊!你放心地走吧,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只要到那个地方,只要到向下的那个楼梯,就能与愚人众的大人们汇合了……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祝觉的身体化作一个冰雕,渐渐破碎,而他们的身后,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脚步声。
“不会以为,你们能走吧?”
祝觉冷漠地看着这些人。
不论在什么地方,墙头草都是他最厌恶的存在。
刚刚与海乱鬼战斗的只是他的冰分身,而祝觉本身,早已经堵在着离开这一层的楼梯上了。
狂暴的冰元素爆发开来,夹杂着冰雹的旋风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很快,所有的野伏都被从里到外地冻得结实,连细胞层面都已经被冰刺破坏。
他们虽然还活着,却又已经死了。
等到解冻之后,冰刺融化,所有细胞的组织液会在一瞬间流出,他们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对罪徒和敌人降下终末……你们就好好在这里,为自己做一个临终忏悔吧!”
清扫完这一层的所有人之后,祝觉才走下楼梯,来到了更深处。
正如狂战士信条的康某人所说:“只要没有人发现我进来了,就是潜入。”
地下一层的所有人都被弄死了,自然没有人给藏在更深处的愚人众通风报信。
愚人众的士官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秘密据点里,迎来了一个上门送温暖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