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虽然不常见,但也算是盗宝团的常规操作了。
或是勒索被绑架者的家人获取钱财,或是将绑来的小孩当做孤儿,贩卖给有需求的人……人体实验者、鳏寡老人、【壁炉之家】,等等。
托克没有害怕,他冷静得不像是十岁出头的孩子。
他不动声色的,捡起了脚边的石头。
趁着盗宝团的四个青年盗匪还在讨论着怎么用自己发一笔财的时候,托克已经拿起石头,径直朝着蒙面的那个青年的脸砸去。
本来是对准太阳穴的,但托克太矮了,蒙面青年稍微反应过来,就侧过脸躲过要害。
即便如此,这一石头还是砸在了面罩下的牙齿上。
“唔!”
结结实实的一击,蒙面青年捂住嘴巴,倒在地上拼命打滚,试图缓解牙齿破碎的痛苦。
血,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打湿了蒙面的褐色面罩。
盗宝团的同伙惊呆了,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在加害他人之前,他们并没有想过,受到伤害的会是自己。
就像那些去佤邦“捞金”、“走水”的年轻“猪仔”,以为自己只要放弃道德、手狠心黑,就有机会成为噶别人腰子的那个。
事实上呢?被噶韭菜的永远都是这些“猪仔”。
只有自己成为受害者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
“城里都混不下去的废物,也就这点水平了。”
托克并没有因为蒙面青年倒地就收手,他抡着石头,卯足力气,狠狠砸下。
一下,两下……
直到血肉模糊的盗宝团青年不再挣扎。
他是死了,还是昏迷,托克并不打算深究,因为那都不重要了。
趁着其他三个盗宝团还站在原地犯傻的时候,他直接拔腿就跑。
只是,他逃跑的方向并不是代表安全、秩序的至冬皇城,而是更加偏僻、曲折的山路。
看到托克跑出一段距离了,这些盗宝团的脑残们才反应过来……
好像,他们才是法外狂徒啊?
本来想打劫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孩,或者直接绑票去换摩拉的,结果摩拉没有捞着,一个同伙还被打得要死要活。
“站住!别以为你可以就这么跑了!”
“抓住他!我要让这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剩余的三个盗宝团的人撂下几句狠话之后,才在托克后面追了起来。
哼,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啊。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真正的狠人,才不会在动手之前叨哔叨。
托克听到身后盗宝团的叫嚷,不仅没有减速,还发出了嘲讽的嗤笑道:“真是一群渣滓……还盗宝团?一群废物罢了,跟愚人众比起来,一根毛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托克叹了口气。
是啊,愚人众……根本就不是什么玩具批发商啊。
他的哥哥,也根本不是什么最伟大的玩具推销员。
而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执行官。
想起偷看到哥哥将别人肢解的模样,托克感觉胃里的东西一阵翻腾,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
一回想起哥哥杀人时那副陌生的模样,托克就感到四肢冰冷,两股战战。
那真是最疼爱他的哥哥吗?
或者说……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的,只是自己太过天真……
这个世界,本就是鲜血的色彩。
托克眼神迷离,握紧了手中的石头。
他一直把哥哥阿贾克斯当做榜样,还在心里幻想着,等自己长大了,也要成为哥哥那样的人——玩具推销员,给孩子带来欢笑和快乐的人。
但,自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亲眼看到阿贾克斯将人撕碎的那一刻,托克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粉碎。
那时起,托克的心中就有了这样的疑惑……
是不是哥哥那样才叫做长大?
这种想法宛如生根发芽的种子,在托克的脑海中成长。
而现在,正是它破土而出的时候。
就在前面那个拐角动手吧……
托克下定了决心,在树荫下的阴暗山路躲了起来,等候盗宝团的追击。
他努力压制着粗重的呼吸,握紧手中的石头,尽力忽略自己砰砰的心跳,聆听身后的脚步声。
近了,近了……托克猛然扑出,手中的石头悍然撞向第一个追来的盗宝团壮汉,击中他的下巴。
人体的下颚有着许多神经,然而托克并不知晓,这一下只是把壮汉打得浑浑噩噩,身体摇晃。
托克虽然没打过架,却也清楚,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盗宝团还有三个人,还是成年人,而自己只是个孩子。
所以,只有用最快、最狠的办法解决掉一个,才能为自己争取机会。
所以,托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击打这个人的下巴之后,还没有停手,转而狠狠一脚,捣在壮汉的要害之处。
“哼——”
纵使浑身肌肉,人类也很难锻炼到自己的身体要害。
壮汉面色铁青,捂住了自己的坤巴,一动不动。
托克趁机继续攻击,凶狠跳起,石头用力砸向壮汉的脑袋。
咚——
石头裂成两半,壮汉头破血流,一声没吭就昏了过去。
死了吗?
托克并不知道,不过壮汉肯定短时间内是站不起来了。
看着如此凄惨的同伴,剩下的两个盗宝团下意识地向后缩去。
即使是至冬的治安部队,在抓捕盗宝团的时候,也不会搞得这么血腥……
事实上他们只要举手投降,至冬的治安人员也不会刁难他们,直接抓起来就扔到牢里,并不用受到皮肉之苦。
但像这样搏命的战斗,他们还从没遇到过。
托克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随手从地上捞起另一颗还算趁手的石头,朝着最近的盗宝团炼药师冲去。
炼药师,其实就是不入流的炼金术士,只会制作一些元素含量极低的合剂。
他看到托克悍不畏死的朝着他冲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砸下一个烧瓶,在附近泼出一片水渍,然后就感到自己的膝盖生疼……
他的膝盖骨,被托克打碎了。
“呃啊——”
炼药师面容扭曲,发出低沉的惨叫,在寒冷的冻土林地上翻滚。
过了一会,大脑自行合成的内啡肽压制了炼药师的痛苦,他终于能从疼痛中缓过气,抬头对仅剩的同伴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快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