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个样本取得一定的成功后,根据这里的石板可以知道,这里的主人又在之后,重复了十七次相同的实验。
然而结果……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接下来的十七名拥有火元素神之眼的原神,没有一个的血脉融合度超过百分之五十,仿佛命运跟记录者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先给了他希望,再将这希望彻底抹杀。
“用人类进行血脉融合的实验,似乎已经进入瓶颈,重复下去,除了增添失败的数字外,并无其他意义。
与其他失败实验体相比,唯一成功的一号显得如此特别,我猜想,若能从一号的身体中得到接近成功的原因,或许能突破我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一号的失忆现象很严重,转化为元素生物后,他的记忆流逝速度明显快于人类时期。我想,这或许是天理加诸于物种身上的磨损机制。
作为短生种人类的一号,本身具有良好的记忆能力,而寿命极为短暂;在转化为元素生物后,他得到了近乎无限的寿命,而原本的记忆能力在天理的惩罚机制下,极速衰退,这也能解释一号为何会在短时间内迅速丢失记忆。
等待一号的记忆情况变得稳定,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我已经没有时间等待。”
再下一块石板。
“解剖结果证明,一号在血脉融合实验中表现良好,并不是偶发情况。
在作为人类的时候,他本就具有一丝不知名魔神的血脉,因此对我族血脉的耐受能力,比寻常原神要强上两倍左右。
没有比这更糟的消息了,这个结果意味着纯种人类并不是我族力量最佳的融合对象,仅有少数混血人类才是我需要的。
或许我该试试其他智慧生物了。”
……
“丘丘人是被诅咒的人类,耐受力甚至不如寻常人类,我完全在浪费时间。
龙蜥对火元素的适应力普遍差劲,仅有极少数的变异种能接纳火元素,并且在天理的压制下,这种生物永无翻身之日,我族的血脉不应在漆黑海渊中苟延残喘。
有智慧的植物,即使是愿意吸收火元素的特殊个体,在吸收我族血脉时也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精灵、亚人、兽人,这几种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类人物种血脉并不纯正,依旧掺杂了人类的部分。即使耐受力普遍比人类要高五个百分点,也依旧不是合格的实验对象。”
“今日我找到了一只妖怪,这种特殊的生命体虽能变化为人类的外貌,用人类的语言说话。但它的真身却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野兽,对火元素的耐受力同样超乎想象。难道妖怪就是我一直寻找的答案吗?”
“使用妖怪作为样本的实验,再次失败了。实验对象融合度刚刚达到百分之五十后,扭曲成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怪物,并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只剩下生物的基础本能……妖怪本身的血脉具有未知的风险性,这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
一直看下来,班尼特见到最多的词,就是“失败”,他都快认不得这两个字了。
科研本身,就是一种撞大运的行为,不断的试错,是科研的常态。
许多科研人员穷极一生,都没有得到能拿出手的成果。显然,记录者的运气,就属于比较差的那一档。
到了后面,班尼特基本上看不到跟实验有关的记录了,完全变成了记录者书写的日记,每天都在发泄着内心的不安和怨气。
记录者似乎很急切,就像是有吃人的猛兽,始终在他身后追赶似的,逼迫他不得不抓紧时间进行血脉融合的实验。
以至于在石板上刻录的时候,他也在发泄怒火,很多字迹都因为石板的破碎而无法辨认。
班尼特一路向后,直到抵达这里的最深处,才看到最后一块保存完好的青石石板。
这就是最后一块了……也就是说,这上面可能有记录者最后的去处。
不知为何,班尼特的心脏富有节奏的加速跳动,无声的空间仿佛回荡着“砰砰砰”的声响。
“已经没有时间了,漆黑的灾厄来临,王座在沉睡中苏醒,召集了所有的尘世执政,自然也包括我。
听说祂并不是宽宏大量的神,即使是自己的姐妹也能残杀,恐怕在灾厄结束后,我会被立刻清算。
之前的实验,已经进入误区,但无论如何,依旧给我族留下了些许血脉流传,这样一来,即使我因为实验失败而死去,不死鸟的血脉也不至于在此断绝。”
班尼特的瞳孔地震,差点把手里的石板扔掉。
记录者是不死鸟,且是尘世七执政中的一位……若不是他说谎,那么祂的身份,想必就是每一个纳塔人都耳熟能详的火神——不死鸟,菲利克斯。
那么,能让这位乖乖去听候调令的,除了天空岛上的那位,班尼特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神明。
他接着看了下去。
“我有了一个新的思路,既然将其他智慧生物转化为我族的实验,已经近乎失败,那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让我自己,转化为其他的智慧生物。
这样一来,不仅我族最后的纯正血脉得以存续,而我也躲过了即将被王座之神清理的命运。
即使祂发现我没有死去,想要通过虚伪的星空追踪追踪我的位置,却是再也不能了……最多通过操弄所谓命运的把戏,给我施加无法指向的诅咒。”
“最后,虽然说有些多余,我在这间密室里,设下了只有血脉纯正的不死鸟后裔才能开启的封印。呵 ,或许几百年后的我,看到这段话一定会嘲笑现在的我吧。”
“如果未来的你看到了这句话,那么,请去此处的最下方。
那里,埋葬着我的、你的,也是我们一族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