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容言之的体力和精力会吃不消,池音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只见女帝猛然从龙塌上坐起,瞪大的双眼里布满红血丝,然后把头向外一偏,“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黑血,浑身颤抖个不停。
没过一会儿,她便捂着头痛苦地蜷缩在龙塌上。
系数回笼的理智,再加被控制心智这些时日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疼得女帝像是下一秒就会涨裂开。
但是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疼痛便逐渐减弱。
女帝的眼中终于浮现了清明的神智,可她张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池音和容言之是怎么进来的,容言之是谁,而是……
“凤君呢?”
池音:“……”
害,这叫什么事。
她行礼道:“回母皇的话,父后已经回宫休息了。”
女帝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指使起池音道:“先去给朕倒水漱口。”
闻言,保持跪拜姿势的容言之微微抬起了身,一手拉住正要行动的池音,恭敬道:“卑职侍奉陛下。”
女帝皱了下眉,目光几分凌厉地望着他拉住池音的手,神情转冷。
她已经要发火训斥容言之的冒犯,没曾想池音竟然站起身来,小跑到她面前半跪下。
双眼满是希翼与祈求地望着她,瞧起来有几分的可怜似的。
“母皇刚醒别动那么大火气,他不仅替母皇解了蛊,前些时日还救下儿臣了呢。”
她这般为容言之说话,女帝怎会看不出端倪。
接过容言之递来的水,女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净好口才冷沉道:“你别在这里和朕耍赖皮,没用!”
“母皇!”池音轻轻摇了摇女帝的胳膊,神情里的委屈恰饭好处,“案情的事比您生气重要,你先听儿臣同您讲,讲完了再生气也不迟?”
女帝低眸看着池音,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缓缓凉凉道:“朕在昏迷时听见凤君同朕讲了,所有的一切朕比你要清楚。”
女帝这话就带着点意有所指之意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没了蛊虫在体内作乱干扰,女帝的大脑恢复如常运作,抽丝剥茧。
望向容言之的目光满是天子的龙威震慑,不怒自威。
“朝廷内没有你这等高人,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前些日子被朕下令清剿的魔教教主容言之可对?
你混进大理寺的意图并非是要帮助太女查案,而且要借着查案,借着太女和朕之手杀了你的仇人可对?”
话顿,女帝的声音越发低沉了,每一字犹如在人心头砸下一块重重的石头。
“朕如今彻底清醒过来,发现关于你之前案子的疑点,联合林迩对朕下蛊而你恰巧又会解蛊一事看,林迩就是你的仇人。为了算清你们之间的账,胆敢利用朕与太女,你真是该死!”
说着说着,女帝竟勃然大怒起来,怒目看向池音,“你身为太女竟然包庇罪犯!既然你这么不想做这个太女,朕就成全你!将你贬为庶人!”
“陛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