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的好,知识就是力量!没文化,很可怕!这几个建州八旗的守门卫士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看着闪闪发光的镜片一个圆形,这几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以前就算遇到埋伏,反射的刀光,也不是这个模样,而且这玩意还在门口晃悠个没完,这就让人恼火了,就在毛珏逗猫那样闪了第三分钟,门口那个对象模样辫子兵一声怒骂,拎着刀和弓,竟然恼火的向山坡走去。
而且更完美的的是,剩下四个守门的竟然也跟上来。
大起大落来的太快,旁边文孟脸都白了,一把雪先塞到钱曾嘴里,省的这货坏事,几个亲兵亦是急促的向雪堆里钻着,所有人都把脑袋垂的低低地位,只有毛珏一个人,依旧是把望远镜反光恍在几个辫子兵身上。
这东北的大雪真是足够结实,横向向前挖掘着壕沟,后面人用棉衣接着,把雪拖出来,十几分钟,挖掘了九米多,上面雪盖也愣是没塌,五个辫子兵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坡,走到十几米面前,也变得谨慎了起来,那个带头的一手遮住恍在眼睛上的光,张口就骂了几句满文,毛珏自然不会回答他,几个辫子兵又互相嘟囔了几句,那个队长猛地拉开了弓。
嗖~
毛珏手一麻,望远镜居然是脱手而出,箭头从镜面射了进去,直接扎进了后头雪堆里,这精准度,让毛珏头皮发麻。
可看射中了,五个辫子兵变得兴奋了起来,竟然快步又是向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近了毛珏的壕沟,浑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死亡地带!
“起!”
刹那间,大雪纷飞,直接迷住了几个辫子兵的眼睛,旋即几声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根本没想到雪下竟然还会藏人,近距离刺刀穿刺,一股股鲜血挥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就是现在!冲!”
也来不及顾及那头沈戎的放火计划了,一根大木头垫在屁股底下,骑着,毛珏像划雪橇那样飞驰的向下冲去,亲兵队伍里不少人还装备了滑雪板,刹那间整个山坡雪花飞溅。
可是是无敌的时候太久了,城墙上几个巡逻兵还不知道什么回事,发愣的看着山坡上满天雪粉,直到一大群人都已经冲到一百多米了,这才有人用满语惊骇的叫嚷着向下跑。
可惜,为时已晚。
毛珏那根大木头真是以不可一世的冲下了山坡,带着满满的雪花咣当一声撞门上了,后面两个辫子兵还想关门,直接被撞成了滚地葫芦,不过毛珏自己也是不好过,后坐力把他扔了出去,头朝上插进了城门口道路边上铲起来的雪堆。
滑雪板又成了毛家团的另一向利器,几乎是紧跟着毛珏,一百多号亲兵也杀到了,不少都是猎人还有挖参人出身,这两块木板用的可比毛珏利落多了,不少人都是很漂亮的一个甩头,紧接着,已经预备多时的枪火直接朝着门打去。
辫子兵也是人,头上拖着根猪尾巴也没加什么buff,密集的枪弹下,前头那个倒霉鬼直接被打烂了,后面那个撒腿就跑。
“快,抢!”
文孟跟在后头也是眼珠子都快急出来了,一面挥手叫嚷着让兵士抢门,一面拽着毛珏那乱蹬腿,猛劲往外拉着,噗的一下,可算又把他拔萝卜那样拔了出来。
嘴唇都被冰划破了,刚一出来,毛珏直接喷出一口带着血水的脏雪,迷糊的揉揉脑袋,旋既又是气急败坏的拔出了左轮,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义州城内忽然传出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子声,不知道多少个辫子骑兵出现在街口末端,眼看着这些凶猛的八旗骑兵奔着自己冲过来,刚刚拿下城门的亲兵队居然是下意识的就往回跑去。
砰~砰~砰砰~
刚退没两步,底下蹦起好几个炸点,举着左轮,毛珏嘴里还流着血,气急败坏跳着脚骂着。
“谁敢逃老子崩了他娘的,你们手里是烧火棍吗?平时练的都他娘的忘了!给老子回去,杀!”
千言万语不及枪杆子有力,这些新上阵的新丁被毛珏骂的更是直哆嗦,下意识手里刺刀哗啦一声套进枪口,几十个挤在门口的人一扎堆,一道寒光闪闪的刺刀丛立了起来。
八旗也是人,是人就怕死!真看到这刺猬一样的刺刀丛林,那些骑兵下意识第一个动作也是勒住战马,迟疑的观望起来。
有这个功夫,后面靠着两条腿狂奔这好几百米的亲兵也差不多跑到了,他们的燧发枪里可是有火药的。
“发爷!”
也不管自己麾下的亲兵懂不懂鹰文了,抹着嘴唇上的血迹,冲到最前面,毛珏提气的举着刀大喊着,从刺刀阵两旁冲出来,在那些八旗骑兵发愣的功夫,喘着粗气的第二批亲兵叩响了扳机。
噼噼啪啪~
毛珏的新铳远比之前的鸟铳长,结实,装药量更大,而且依旧用着令人恐惧的尖头米尼弹,从枪膛中爆发的恐怖力量轻松打穿了前面的几个骑兵,血飞溅到了后面。
不愧是八旗骑兵,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没有溃散,后面的骑兵仅仅是不安的拽着马撤向街边栅栏,寻找着掩体,可是喷溅的鲜血却在亲兵团眼中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玫瑰。
“跟那帮狗*日的拼了!”
不知道谁喊出了这第一声,刚刚还像小崽子一样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亲兵们眼睛都红了,瞬间,刺刀丛散了,因为每个人忽然都是疯子那样冲向了前面。
不是没见过明军忽然疯子那样的拼命,只要把前面发疯的几个宰掉,整个队伍就得垮掉,放下了手头的弓,剩下的辫子兵又是满脸狰狞的抽出了马刀,踢着战马出了来,小跑的对着人群冲去。
可他们不知道,这支队伍,是精心准备对付他们而苦训了大半年的。
每天刺杀上万次,刺刀一抬一撂的动作几乎都到了潜意识中,街头这么点距离根本跑不起来,那个辫子兵首领才刚刚轮起马刀,迎面一个亲兵刺刀已经狠狠扎进他胯下战马身上,半米长的刺刀直接扎进了马的心脏,这玩意的草模型他们整整扎了一个月,甚至做梦,这些大兵都是刺马的心脏,人的心脏,这一步简直是轻车熟路,一匹几百斤重的庞然巨物就被这么一刀撂倒了。
战马带动着惊叫着的骑士翻倒在一旁,紧接着,不知道多少把刺刀凶残的扎下去,不仅仅他,剩下的辫子也没好到哪儿去,那模样有点像生化危机,每一个都被几个十几个疯子般的明军包围着,血染了一地。
墙头上,呐喊着的嘶吼中,两个亲兵被箭矢射翻在地,可紧跟着,那半米长凶光矍铄的刺刀已经到了,一个个血洞绽放着,门上,那漂浮在蓝色绸布,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孽龙被狠狠地踹了下来。
另一头,城北,毛珏一直等候的浓烟亦是熊熊扑向了青天,沈戎那头也动手了。
一切进入了毛珏设计的节奏,不到几分钟,发泄一般的战斗就结束了,身上满是血腥飞溅的亲兵拎着滴着血的刺刀,喘着粗气又汇聚到了毛珏身边。
嘴角还挂着血迹,就像个刚刚吸过人血的吸血鬼那样,右手拎着刀,左手提着左轮,毛珏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他有生以来最邪魅,也是最潇洒的微笑,晃了晃右手腕的刀。
“进军!”
他身后,文孟嘶声竭力的嘶吼亦是响着。
“三哨向左!四哨像右!控制城墙,不要放走一个!”
这一天,真仿佛成了义州这个不大的城市末日那样,黑烟缭绕,城墙上,还有幽灵般的白袍明军带着他们卑鄙的鸟铳,还有更加犀利的虎蹲炮向城内扫射,街道上,蜂拥乱跑的建州贵人在这交叉的火力下争相扑倒在地。
都说汉人软弱如绵羊,这些女真人不也是如此,甚至强者面前,他们更加软弱,毛珏一二两个哨“秋毫无犯”的从主街狂奔向正蓝旗衙门,乱跑的旗民们在他们“好言规劝”下,亦是乖乖躲回了屋子,混乱渐渐又平息了下来。
衙门口,毛珏又遇到了沈戎。
和平时那个心眼汉子不同,这时候的沈戎亦是简直如同变了个人那样,身上的白色战袍棉甲都被他脱了,一股股热气自这个汉子身上冒出,他的脸上,光着的臂膀上,还有刀上,都淋漓着狰狞的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明显,刚刚毛珏让他制造混乱之后就躲起来,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这么做!
一颗狰狞的人头被揪着辫子扔到了毛珏脚底下,旋即这个汉子无比激动的拄着刀单膝跪下。
“将爷,建奴衙门末将已经为您清洗干净了,奴酋正蓝旗牛录额真哈儿发的脑袋末将也为您剁了下来,直可恨正红旗奴酋在西城喝酒,让他跑了。”
“没关系,幸亏他跑了,不然刘冲岂不是很寂寞!”
提起这个,毛珏的脸上再此流露出邪笑来,跟着他,沈戎,文孟,庞大海等亦是发出了猫头鹰那样桀桀的笑声来。
江边,十几个骑手,二三百两旗权贵呼哧气喘的狂奔在耀眼的雪地上,可在他们眼帘中江边那白的耀眼的雪中,忽然一群白色幽灵仿佛传说中的雪妖那样活了过来。
早就等的淡出个鸟来,慢悠悠从身边抽出马刀,刘冲那张憨厚的脸上,亦是流露出了一股子嗜血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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