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用白刃肉搏?
因为距离挨得近了,才能最大限度的钳制对手,猎物才没有逃脱的可能!
前面骑兵一围,背后又是轻快的日本武士包抄,出于这个中间,崩溃了黑脚人部落就好像饺子肚里的馅儿那样,无论怎么翻滚,都逃不出那一层薄薄的饺子皮儿包裹,前后左右全是血淋淋杀人的刀子,刚刚还被这些人当做游乐场射杀难民的山坡,短短时间内,又躺满了黑脚人的尸体。
而且上一次毛行健的大度还给了这些黑脚人一个奇怪的错觉,终于,近千人被杀之后,居然有人恐惧的跪倒在地上,高举着双手,投降了!紧接着一个,两个,一个氏族,整个胞族,追后包围圈里吓破了胆的所有人!
这也算是毛行健带来的改变之一吧!要是之前,部族与部族之间的战斗就是死战到底,哪怕在逃跑中被一矛穿杀,这些印第安土着都不会选择投降的,可有着一线生机的希望,就算这些山林里桀骜不驯的猎手,也学会了跪下。
可惜,这一次没有仁慈给他们了!将近两千多黑脚印第安人彻底被困死在了这里,旋即被那些从征倭国武士亢奋的拿草绳冲进人群里,把俘虏猪一样按倒在地上结结实实捆上,然后在他们恐惧的求饶中把男人都拖到一边去,按着跪在一排,刚刚精力了厮杀,正满眼嗜血兽欲的武士们直接照着脖子猛地把刀子挥砍下去,咔嚓咔嚓的声音中,脑袋就跟熟透的果子那样成片的掉落下来。
那些被俘虏的女人们更是凄惨,直接被拽到了一群臭男人的人堆里被当成了泄欲工具,在武士们野蛮兽性的大笑声中,夹杂着一个个女俘虏撕心裂肺的哭声。
眼看着如此凶残的暴行,大明的军官们也不去约束,反倒是嘻嘻哈哈的在一边指指点点着,这也算是毛珏实行起来的一向国策了,每次出征,都会征调大批藩属国武士从征,反正他们的兽性又没有发泄在大明身上,外邦之地,随他们去了。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黑脚人亡命的逃进了林子里,同样杀得兴起,拖着把大关刀,带着手下精骑,刘宗敏也是跟着追了进取。
然而,白花花的一片雪地丛林,这些黑脚人进去之后,竟然就不见了踪影,揣着马砍杀了最后几个眼前的黑脚人,踩在他们尚且温热的尸体上,刘宗敏有些茫然的左右张望了起来。
揣着马,大队的精骑也是惊奇的左右张望着,可就在这功夫,呼哨一声尖锐响起,噗呲一声,最前面那个骑士闷哼着摔下了马,在雪地挣扎了两下,这才艰难的站起来,这下算他运气好,箭头钉在了棉甲下大块的冲压甲片上,可绕是如此,他胸口也青了一片,然而顺着箭头方向看过去。
那儿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几个骑兵揣着马就兜了过去,然后片刻之后,却是快步跑了回来,对着刘宗敏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这功夫,却又是几支箭猛地飞了出来,噗呲噗呲的扎在骑兵身上,一个猝不及防的骑士脸上还噗呲挨了一箭,哼都没哼一下,翻身掉下马没了气儿,满是惊怒,这些精锐骑兵猛地刚转过身去,噗呲的声音中,他们背后又是雪花飞溅,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黑脚人居然是埋身在了雪堆里这下子猛地窜了出来,在中原骑兵惊叫声中,嘞着他们脖子就把他们拽下了马。
不过这一下,他们可算是踹到了铁板上,咯吱的声音下,石刀砸在了钢铁打造的喉甲上,仅仅蹦发出一系列火花来,下了马的骑兵也丝毫没有慌张,腰间的短刀拔出来,对着身后腰间软肋扎出,噗呲的声音中,袭击的那些黑脚人就捂着肋骨,痛苦的缩成一支虾子。
战争容不得丝毫仁慈,落马骑兵也是好不怜悯,就手用短刀割了他们的人头,旋即又是簇拥到了刘宗敏面前。
这终于见了血,可战果对于刘宗敏来说,简直就叫隔靴搔痒,闷得他抓耳挠腮,拎着把大砍刀,气急败坏的对着老林子咆哮着。
“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和洒家大战一百回合!”
可迎着他的叫嚷,又是支愣愣的一支羽箭扑面而来。
咔嚓~气急败坏的刘宗敏是挥舞着大砍刀,将箭矢一刀两半。
还好,在刘总哨气得哇哇直叫的功夫,援军来了,忽然间,噼里啪啦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也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树上,石头后面,连着竟然掉下来了十多个黑脚人,尤其是刚才射刘宗敏那个方向不远,大腿破了一个血窟窿,黑脚族大酋长无风重重的掉了下来,拖着腿,这个冰冷无情的家伙凄厉的在雪地上惨叫着。
山林游击战中,这些印第安人展现出了恐惧的战斗力,还好远征军也不是吃素了,一百来人悄无声息还是不知道在哪儿,只有一个队长穿着白色雪地服端着他特制的一米八九长度的狙击枪,轻快的小跑了过来。
“征蛮将军,林地战非骑兵所长,蛮帅成擒!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这小子会做人,等于把一个将领头功直接让给了刘宗敏,能混这么多年,老刘也不傻,借坡下驴哼哼着一挥巴掌,两个骑兵同小跑过去,拖着无风急促跑回来,兜着战马,一行人知难而退的快跑下了山。
眼看着自己大酋长被抓走,几个潜伏着的黑脚猎人又是忍不住露出了风吹草动,再一次,凌厉的枪声响起,噗呲的声音中,雪地又是被染上了一片血红。
的确,黑脚人是这片土地上最杰出的猎手,然而从长白山出来的,由鄂伦春,赫哲,达斡尔还有汉人猎貂者组成的狙击队,也不是吃素的!
…………
刘宗敏从山林里折腾回来时候,震撼了一个上午的宝石海之战基本上落下了帷幕,阿德蕾娜下令是斩尽杀绝,也只剩下几十个被武士玩的半死不活的黑脚人女战士在哭喊中被绑着双手,赤裸裸的吊在海滩的架子上,整个人撑成长条那样,挺着胸脯,接受着刀子一般寒风的洗礼,咸鱼那样垂死挣扎着。
除了她们,剩下的黑脚人就只剩下脑袋了,被武士们金字塔那样堆在不不远处的山道前。还真是现世报,黑脚人在蛇城的所作所为才没过十几天,就被大明报复了个淋漓尽致。
看了看沙滩,一挥手,刘宗敏让人把啥都没问出来的大酋长黑风也给挂在了沙滩上晒咸鱼去。
可此时城内,则到处都是一片哭声,蛇城移民一万三四,活着回到宝石海的也只有一千七八了,每个人都经历了破家之痛,如今终于逃出生天,压抑在内心中的悲伤是一并全都爆发了出来,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究竟出什么事了?”
温暖的帐篷中,韩晓沫的头发竖立着搭在枕头上,额头上重新换了一块经过酒精消毒的纱布包扎,老军医也喂过她由黄连等一些中草药做成的消炎药,可到现在,她的一张小脸依旧烧的通红。
毛行健则像是丢了魂儿那样,呆呆愣愣的坐在她的床边上,就在那儿发着呆,就算是阿德蕾娜捏着自己下巴问了第三遍,他也是充耳不闻。
终究,帝国元帅不耐烦了,拖着她的大钺,转身离去,随着帐篷帘子的掀起,隐隐一声废物清晰地传来,听得毛行健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下,可眼神又转向昏迷不醒的韩晓沫,他又是仿佛什么力量都消失了那样,依旧是无精打采的耷拉下了脑袋
这些天成了毛行健最难熬的日子,就算他沉默寡言着,可蛇城逃出来的幸存者们,依旧在悲伤与哭泣中,将发生过的灾难拼织成了个大概,太子招募来的那些野蛮人,屠杀了整个蛇城。
甚至就连守在军医帐篷中的医护兵,看着他的背影都在窃窃私语着,可这些压低到极限的小声谈话,依旧是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那样,扎进了毛行健心头,废物!愚蠢!虎父犬子!引狼入室!如果要是往昔的太子爷,早已经愤怒的申辩起来,可是如今,他根本辩无可辩,蛇城上万性命,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了他一念之间,一声声小声的议论,一个个异样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那样。
每一天,他只能是守在韩晓沫的床边,也只有在这儿,才能让他沉重的心头,稍稍得到点释放。
太子,在这片新大陆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变得无关紧要了。
不过十一月初十的宝石海之战稍稍品尝到血腥之后,庞大的大明远征军也似乎扎根在了这里,同样耽搁了数天。
十一月十五,也到了新大陆最冷的一段日子,在帐篷内守了五天多寸步不离的毛行健,终于在胆怯与彷徨中走出了帐篷,奔着宝石海的核心行进去,那儿,是曾经宋勇忠的军营小楼,如今却已经成为了远征军的心脏。
站在楼下,隐隐约约能看到阿德蕾娜还是那一身的军装,正在不知道激昂的下达着什么命令,深吸了一口气,毛行健凝重的走向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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