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有两个朋友从外地来,想的是一起吃晚饭,以为最多晚上八点多我就回家了。没想到喝嗨了吃吃喝喝地就说到以前了,然后兴致就上来了,然后就雷动天尊显灵了,然后回家就半夜了,然后头晕得不行顺床上就瞑目了、好吧,是睡着了对不住哈,昨晚没更也没能及时请假,鞠躬再鞠躬。
^_^,感觉跟旷课了似的。
认真道歉,对不住大家,以后一定注意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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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
离山找到‘三年鱼’已整整两年,距那枚灭世陨星撞入中土只差一年光景。
无双城除外,其余五座天宗首脑早已接到离山传讯,相聚一起做仔细商议,其实又哪有什么好说,陨星灭世?那便殊死一搏,打碎了它!能不能成功不可知,几成胜算不可知,尽我人事、其他的交给这天!
两年里,天宗高人都在准备大阵,竭尽所能要自家大阵的攻伐之力能强些再强些,以求抵挡这飞来横祸。原六大天宗还各遣机要长老共聚一处,想要钻研出一道能够让各大门宗并力一起的阵法,可惜各家修法差异实在太大,勉强揉捏一处反倒互相牵扯,而且时间实在太过仓促了,想要设计出这等完美阵法根不可能,三个月后此议作罢。
六大门宗并未隐瞒实情,大概一年半前就传讯天下同道,明言浩劫将至,也说明六天宗将全力应劫。
但对凡人世界,天宗只把实情告知当朝皇廷。修行道、洪皇廷都有一份默契,没有把真相公诸于众。否则凡间必会大乱,值此风雨飘摇之时,一个稳定的调子尤其重要。
不过百姓不瞎不聋,天上血云密布的异象经久不散,免不了人心惶惶,一时间谣言四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异象只是看着压抑,它不伤人也没有实际影响。加之朝廷尽力做疏导言说,指鹿为马硬说血云是红瑞兆、火福景,糊弄了不少人,至少到现在为止凡间大体还是安稳的。
白启山既为皇帝老宅总管,消息总比着普通人要灵通得多。不久前有皇帝身边近戚回家省亲,不留神说漏嘴讲出些隐情,老总管听出端倪,心里实在仓皇,想来想去也只有向李不二求一个实情了。
李不二的笑容清淡了许多:“白启山啊,你也活了大把年纪了,一辈子富富裕裕。活得早都够了,几句谣言你还放在心上?”
白启山苦着脸应道:“回禀二太爷爷,我都黄土埋到眼皮的人了,哪还会太在意生生死死的事情。可我那最小的孙儿才刚会说话、只会喊爹爹娘亲,还没学会喊爷爷啊!还有我那三儿郎,下个月就要进京为官,正有大好前程不问出了个实在情形。我这几天睡觉总会哭醒啊,您老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给我个踏实吧。”
李不二叹气道:“罢了,实话讲与你知,确有大劫将至。”
咕咚一声,老汉白启山从跪变成跌坐,面如死灰。李不二看上去模样粗犷,心底却柔善,紧跟着又安慰道:“怕个什么?你道佑世真君、离山剑、天元道、六大天宗他们都是摆设么?有他们在,什么时候轮到天劫逞威?如今这天下能提得上来的门宗早都准备了浩大阵法,劫数怎么来,中土的仙家怎么把它打回去!”
老汉脑子乱了,确实没想到这一重,闻言如醍醐灌顶jing神猛振:“当真?”
妖怪粗声大笑:“骗你作甚,你自己算算你身上有几两肉,可值得你家二太爷爷撒谎骗你。”
佑世真君、离山剑、天元道那可不是说笑的,白启山喜形于sè,李不二懒得再和他啰嗦,起身道:“肉更香了,快带我去赴宴!”
老汉没口子地答应,不料正要引路返回前院,李不二忽然一皱眉,旋即露出专注神情,停留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鲤鱼怪突然大笑起来,对白启山道:“那些肉你自己吃吧,二太爷爷有大事在身,走了!”言罢妖风滚荡,李不二一飞冲天。
三个时辰之前,离山剑宗掌门沈河祭起天水洪音之阵,一道真言接阵法威力传遍人间,五个时辰之内,无论身在偏僻荷塘还是荒芜山yin,只要是五境或五灵阶之上的水修家、妖怪都能听到沈真人的传音:
离山备下共水一阵,凡我水修同道,五境修为即可入阵。沈河斗胆,请各方水修仙家赴离山共启大阵,不理正邪、不问身属,求此一阵携手共抗天劫,斗、于天;争、于命;杀、那枚灭世天星。一法一并肩,无憾。
离山上下,倒屣相迎,永感厚德。
李不二是七灵阶的妖怪,不算等闲之辈了,收到沈真人传音他连肉都不吃了,离开真页山先向北疾飞三百里,回到自家巢穴洪波湖,来到湖面上并不如水,自妖风中现出身形,昂首大吼:“孩儿们,出来!”
湖面荡漾,大群虾兵蟹将钻出水面,李不二又把大手一挥制止住他们的喧哗:“听我大令,王与众将官将去离山赴阵,所有四灵阶之下的小崽子都留在家里,都给老子老老实实的,一年不许出湖!五灵阶之上孩儿随我一起去离山!”
小妖们猛一阵响亮欢呼,修为低浅的跪在湖面大声鼓噪‘恭祝大王凯旋’、‘恭祝大王扬威’、‘大王神通一展必把那灭世陨星打个稀巴烂’,修为jing深的纷纷登上云头,追随李不二身边。过了片刻天上妖风一卷,向着东南方向急急而去,方向直指:离山!一路之上,李不二的大笑之声惊天动地。
给白启山的说辞,不过是用来宽慰老头子,大劫将至李不二心中也一样不安。他知道天宗和大派修门、各方高人都在准备应劫,但不了解他们准备的如何、进度又怎样直到今ri,终于有消息传来,自己也能出力其中,这让他怎么不喜、怎能不笑!
东土,北方,苦乃镇,八里香酒寮生意惨淡,只有三个客人。正喝酒吃菜。
来买卖很好的,但这三个人来了,其他人都跑了,连掌柜和活计也从后门溜掉:一个身带诱人异香、柔美入骨眼波如水的美貌女子,她还不算什么。除了太媚太艳了些;但她左边那个竟长了三只手,还有眼睛,硕大眼白、眸子只是针孔一点,这副样貌未免太骇人了些;至于妩媚女子右边的人根就不是人,红彤彤毛茸茸的一头长尾巴小猴子,自称爷爷进门就讨酒喝。
妖怪来喝酒,凡人哪敢和他们共聚一堂。有的跑去报官有的去十七里外大马寺请高僧来降妖,更多的则是回到家里关门掩户,再不敢向外张望一眼。
正吃喝中,咚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一个高大和尚龙骧虎步走进店铺,手中方便铲在地面用力一顿,铲上法环呼啦啦地乱响,和尚声音铿锵:“大马寺九惠在此。何方妖孽胆敢来此撒野?”
“滚!”阿嫣小母媚笑,用‘来啊’的语气说滚。
“六境的和尚?小地方还有这等修家。你可会剑术?”三手蛮子一手端酒一手那鸡腿一手拿筷子,针眼似的瞳孔扩大了一点点。
烈烈儿的长尾巴在身后卷来卷去,转回头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爷爷给钱了!”
和尚顺着猴子尾巴的指点斜眼一撇,柜台上摆着黄澄澄的一块金饼子,这价钱莫说吃喝一顿,就是买下整座店子都够了。
九惠和尚愣了愣,又粗声道:“吓人也不对!”
腾地一声烈烈儿从跳到了桌子上,与和尚平齐高矮了,瞪眼怪笑:“你比爷爷吓人多了,不肯滚,就爬着走吧!”
九惠和尚看妖怪要动手的样子,不敢怠慢先将一串念珠放出,围住身周急急旋转护主,手中禅杖上法言闪烁,变作一条张牙舞爪的恶蛟,同时和尚的左手暴涨、眨眼变做蒲扇大小,攻势未起但法术三动,算得不错了。
“九惠师兄好手段!贫道善合再助师兄一臂之力!”随着说话,一个三十几岁的道士闪身而至,占到了和尚身后,一座山上,寺庙在西道观在东,同为修行中人平素就多有来往。
见帮手到了和尚jing神一振,正要说什么他忽然皱起眉头,侧头倾听起什么,似乎有人在对他传音说话;不止和尚。这边的老道善合,对面的小母、三手、烈烈儿也都眨了眨眼睛,神情专注仔细倾听。
过不久,阿嫣小母笑嘻嘻地站起来:“我是水行,我去离山!”沈真人的传音到了。
烈烈儿的熔岩好酒早都喝光了,催动法术把酒寮中的美酒坛子一股脑吞进腹中:“我是火行,去涅罗坞。”联手天下修家、以行修法并肩共力的阵法,不止离山创出了一座,同为天宗的涅罗坞也同样备下来一阵,掌门人传声天下,请火行同道赴阵。
三手蛮子放下了酒杯筷子、鸡腿则送进口中:“我是蛮,紫霄国的巫阵或能出力。”与离山、涅罗坞一样,巫家天宗涅罗坞也在唤请同属修家!
三个妖怪对望了一眼,没嘱托、没告辞、连一声保重都不存,就那么相视一笑,旋即一飞冲天,分作三个方向疾飞而去。
酒寮中的和尚老道也对望了一眼,九惠和尚说道:“弥天台传召天下释家、我佛弟子。”
老道说道:“天元道宗传声过来,请我辈道家弟子去往天元山赴阵。”
也是相视一笑,互作拱手之礼和尚老道催起云驾,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