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由乔家养大的人，陆家走丢的小姐，厉寒洲的女朋友。
如今这么一看，他可能看走眼了。
在联想最近发生的事，似乎每一次都有乔蕴的影子，包括这次未来联盟挑战天启的事，是乔蕴最先跳出来，天启还默认她的做法。
霍凛晦涩不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乔蕴的脸上，不等他细细的分析，裴尧挡住了他的目光，不悦道：“看什么，她有主了不知道。”
乔蕴面色不变，她被人看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而且霍凛看她的目光不带任何爱慕，反而像是在打量她。
霍凛镇定自若地收回目光，“你很在乎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裴尧挺纳闷霍凛问这个做什么。
“所以你喜欢她？”
“你是这么八卦的人？”
霍凛便不再说了，他的确是有意想探探乔蕴的底细，总觉得这个小女孩很不简单，至少没有他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裴尧轻哼一声对乔蕴说：“我们快走吧，他们应该等久了。”
“嗯。”乔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霍凛一眼。
霍凛眉梢微挑，不是他自大，知道他身份的人从没有人会像乔蕴这么淡定，除非她一直接触的人都是大人物，才能锻炼出这份漠然。
裴尧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对着站在原地沉思的霍凛道：“还有，你难道就没有问过傅云以前的事？”
霍凛猛地回神，心却往下沉去。
他问过。
可母亲从没有正面回答过。
只是告诉他，过去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傅瑶毕竟是他小姨。
母亲一直是很容易心软的人，否则这次就不会收江静做干女儿，他不想引起母亲不好的回忆，因此从没有逼问过。
当年的事，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霍凛指尖按在眉心上，似乎有些心烦，他抬头看了一眼裴尧离去的背影，最后转身离开。
…
“老板，你们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裴尧摸了摸头，怪不好意思的，又无语道：“我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具体和他们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详细说。
主要不想污了乔教授的耳朵。
裴尧脸上闪过嫌恶：“真是好笑，她居然想让我跟她走，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不定是因为我现在是盛乔的董事长。”
乔蕴眉眼微动，嗓音淡淡地问：“你想走吗？”
“怎么可能。”裴尧摇了摇头，“我不恨她已经很不错了。”
当年因为霍氏在测试ai系统出了人命后，母亲曾经自责过，认为自己也有责任，所以在离世之前，嘱咐过他不要恨傅云。
乔蕴想起厉寒洲之前说的话，她问道：“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裴尧之前有跟乔蕴提过，现在又被问了一遍，便神色忧伤道：“车祸，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和一辆大货车撞上，那个司机疲劳驾驶才引发的车祸，不过他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父母没有挺过来就去，他不想被送回傅云身边，就直接跑了。
中间吃了很多苦，好在现在一切都变好了。
裴尧想到这里，又想起霍凛刚才的话，眉梢轻蹙，不解道：“奇怪了，我们明明是车祸，怎么霍凛却问我是怎么在空难活下来的。”
他估计是傅云没有对霍凛说实话。
但是这种事有必要撒谎？
裴尧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总觉得不对头啊。
乔蕴回应得非常直接：“你就没有想过，不是意外吗？”
裴尧彻底呆住了，就连脚步都停了下来，这一瞬间，他的脑里一片空白，好半响，才结结巴巴道：“会，会是这样吗？”
乔蕴反而奇怪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
裴尧表情一滞，抿了抿唇道：“虽然傅云也让我母亲交出ai系统的署名权，但我感觉她不会做这种事。”
乔蕴问他：“为什么？”
裴尧叹气：“我没跟您提过，她和我母亲是孤儿，所以从小相依为命，感情还是非常不错。虽然后来做了那种事，不过我母亲从没恨过傅云，相反她还很担心傅云被霍家人利用了。”
毕竟一个孤女，能嫁入豪门，想想就觉得很奇怪好吧。
没出事的时候，没察觉到。
出事后，所有不对劲就都冒头了。
不过想必傅云也是心甘情愿。
乔蕴没有再继续追问，清亮漂亮地眼眸打量着裴尧，最后在心里总结。
裴尧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裴尧若有所思的想，傅云不会做，不代表霍家其他人不会做什么，如果车祸真不是意外……
裴尧眼底闪过浓重的戾气，又担心被乔蕴看到自己阴暗的一面，下一秒又对着乔蕴笑眯眯，略过霍家这个话题，他和乔蕴聊起了关于交流会的事。
“这次交流会就把地点放在上京市吧，乔教授，快九月份了，您该去上学啦。”
乔教授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发布会结束就回上京市，现在又被拖住脚了。
乔蕴表示：“你看着办，我都可以。”
她只要专心交流会的事就可以了。
“那行，我就自己决定了。至于艾德里安那群人的意见……”裴尧哼了一声：“他们可没有发言权。”
想挑战他们，自然是要听他们的安排。
就是这么拽！
另外一边。
傅云撑着额头，脸色白得吓人，直到霍凛推开包厢门进来，她焦急询问道：“玖玖怎么说的，他是不是怪我？”
霍凛沉声道：“妈，他要是不愿意认您就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他就剩下我一个亲人了。是不是你不让他回来！你就是恨我老是惦记着他，对不对！”
傅云愤怒地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就朝霍凛砸了过去。
霍凛面无表情地侧身闪过。
随着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傅云才像是从情绪中回过神来，猛地打了个激灵，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道：“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就是太激动了，你别怪我。”
霍凛佛了一下被水溅到的袖口，慢条斯理的开口：“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