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姑娘果然心思敏锐。茂祥兄在他有生之年便分配好了各股财产,留在自己名下的也仅有你们在山中的那套院落而已。”
“那前辈能否告知,我家祖上五位先祖的名讳呢?”
“他们的名字嘛,时间这么久了,容我想想,”老者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一拍脑袋,说道,“人老了,这记性就差了,都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他们叫泰锦、泰桦、泰泽、泰煊、泰坤。”
“既然富甲一方,为何又会葬身于此呢?”
“那就得从咸丰十年的冬天说起,记得当时已经快过年了。孩子嘛,每逢过年,总是最开心的。”老者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年冬天,萧府的大门口突然来了一名道士,据说仙风道骨,修行了得。道长到来之时,恰巧泰桦从府门出来。听来者说要拜访萧老爷,泰桦便把他带了进去。也不知道那道士和茂祥兄都谈了些什么,只是后来几日见茂祥兄总是心有所思的样子,问他原委,他又不肯说。”
“这道士和这地下之人又有何关联呢?”听得云里雾里的,了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华夏文化对新年相当重视,喜庆的气氛很快掩盖了茂祥兄的阴霾。可就在正月初五的时候,家里人突然发现泰桦不见了。”
“不是去找那道士去了吧?”
“匕姑娘说的没错,记得当时我也被相邀来寻找二公子,对,还是我和泰锦最先发现泰桦的。”
“他和那道士在一起?”了空的问话简单、直接。
“没有,就他一个人,满脸疲惫地正从林子往出走。我二人见到他,自然欣喜若狂,快步走上去,就问他有没有受伤。那泰桦见到泰锦的情景,我至今都还记得,他的眼神在看到哥哥的瞬间突然亮起,然后是久久地凝望。直到泰锦觉得情况不对,连叫几声‘泰桦’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给你们讲他的经历吗?”这次轮到萧晓开口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整件事到最后会扯上自己。
“没有,泰桦回过神来,只对泰锦说了一句话:‘大哥此脉,将来必定发扬祖师传承。’。我们只认为是他劳累过度,精神恍惚所致,也并没在意,毕竟人是平安回来了嘛。”
“想必回家后定有奇怪之事发生。”萧晓毫不隐晦自己的想法。
“泰桦回来之后,居然第一件事就是和茂祥兄说他要随那道士一起云游四海,还说萧家本来就是‘上古卜术’的传承之人。因那道士已遁入空门,并无子嗣,所以才来此地寻找后人。”
“这么说,那道士和萧茂祥本是同一祖先?既然如此的话,那萧家应该有家谱才对呀。”佟玲说着看向萧晓。
“我们家的确有家谱,不过祖上第一人就是萧茂祥。”萧晓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楞住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柳生前辈说的都是真的话,你们家的家谱中应该也有那道士的名字才对,而不应该只是由‘萧茂祥’开始的?”佟玲更是把疑问直接说了出来。
“我想茂祥兄应该是怕后人真的卷入其中,会影响到你们的发展吧。”老者停了一下,看向萧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萧晓。”
“萧晓?”老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萧晓的脸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萧晓的名字。
“家父萧泰锋。”萧晓见老者疑惑的看着自己,立即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就对了,当年泰桦曾经说过,当辈分区分的八个字再次轮回之时,他要找的人就会出现。我想茂祥兄一定是怕泰桦说的话真的会实现,才会嘱咐后人,所以你的父亲才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但不知那道士身上到底藏着多大秘密呢?萧家会如此小心。”了空的话,这次还真是说出了三人的心声,所以随着问话声响起,六道目光一起指向老者。
“这些话,我也是在泰桦那里听来的,他曾经告诉我,那道士论辈分应该是他的祖爷,而且在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就像轻微一点声响都会打碎老者的话音一样。
“这‘上古卜术’本是一次蟠桃盛会之后,太上老君因为喝酒太多,而将其平时占卜所用的铜钱撒落凡间所致。”
“铜钱,这硬通货到了凡间,还不得让人疯抢了啊?”
“佛家讲究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你这和尚为何如此看中钱财。”
“前辈不必理会他,继续讲就是了。”正听到关键时刻却被了空恒生拦了下来,佟玲赶忙解围,让老者继续讲下去。
“平常的凡间之物自然会得人们疯抢,可这铜钱乃上届灵器,掉落时也并未散落,而是排成一条线砸落下来,不偏不歪地正好砸到一位山间行走的路人,那铜钱便漠入其脑海之中。灵器带有灵性,更不用说是太上老君随身之物,自然灵力了得。那路人回家之后第一眼见到娘子便给她占了一挂,大凶,只是他并未理会,只以为是脑海中一闪念而已,可没想到几天过后,他家娘子便招横祸离他而去。自那儿以后,他又验证多次,每每事情发生都如他的卦象所示。终于他明白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后来历经时代变迁、人文更替,也不知经历多少代之后,这‘上古卜术’便传到了你们萧家,并且代代传承下来。”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佟玲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过她还是问了出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些都是泰桦告诉我的,”老者的脸上略显尴尬,神情中也带了些许歉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多心,前辈可以接着说了。”佟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泰桦还告诉我,他就是萧家‘上古卜术’的下一代传人,过几天他就会去找那道士。可没想到是,还没等泰桦去找他,那道士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既然没有留下尸骨,那凭什么就说那道士死了呢?”萧晓的问话明显要比佟玲理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