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雨对秦净印象极好,即便秦净从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但她却丝毫不介怀,甚至觉得秦净真性情。她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见多了虚伪刻意的人,而入秦净这般直接的倒是少有。而且她也察觉到秦净就是性格冷淡罢了,并非有意针对任何人。
宴会结束后白时雨还特意留下秦净,想跟秦净好好聊聊。
其他人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白时雨也不过二十岁,是所有掌门中最年轻的,比秦净不过大了四岁,年轻人有更多共同言语。
白时雨请秦净到后花园去赏菊,两人边走边聊。
本来白时雨也只是想着交个朋友,且秦净看着虽然寡言少语,但绝不是池中之物,更重要的是他还如此年轻。白时雨肯定,等秦净继位惊鸿门掌门之时,自己这最年轻的掌门的记录就要被打破了。
两人聊得很投机,特别是在管理门派的想法上有诸多地方不谋而合,这让白时雨更加想要与秦净深入了解。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间一个粉色的小团子像是小炮弹一样快速扑向白时雨。
白时雨及时蹲下身将“小炮弹”抱进怀中。
秦净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小炮弹”竟然是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小姑娘。
也就五六岁大的小姑娘粉雕玉琢,头上梳着双环髻,缠着粉红色的丝带,眼睛又大又亮,如同刚刚水洗过的黑珍珠,光芒润泽,红扑扑的小脸蛋圆鼓鼓的,瞧着很好捏!
白时雨抱着小姑娘站起来,给秦净介绍:“这是我妹妹,小字鸢鸢。”
秦净冷峻的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令妹很可爱。”
白鸢鸢对着秦净歪头一笑:“哥哥也可爱!鸢鸢喜欢哥哥!”说着就松开原本搂着自己哥哥的小手,对着秦净伸出短短的手臂。
白时雨看的惊奇,虽然她家妹妹待人一向有礼,小小年纪就挑不出什么错处,但她深深明白妹妹只是早熟,待人接物有一套,而实际上却很难与人交心,面上有礼,心下疏离。这还是第一次妹妹主动想要亲近一个人。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心是最敏感的,能最直接地感受到好坏喜恶,所以想必秦净就是个内心纯善之人,才能得到妹妹这般喜爱。
秦净有点手足无措,她还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但看着白鸢鸢亮闪闪的眼睛和那执着的小短手,还是犹犹豫豫地将孩子接了过来,稳稳当当抱在怀中。
秦净抱小孩的姿势不够专业,但白鸢鸢却不吵不闹,甚至都没说自己不舒服。
白时雨再次惊讶,这秦净的魅力还真大,自家小妹明显喜欢得不得了。
白鸢鸢搂着秦净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哥哥太失礼了,都没有跟我介绍哥哥。”
失礼的白时雨:……
秦净忍着笑:“我姓秦,单名一个净字。”
白鸢鸢:“哪个净?”
秦净:“两点水的净。”
白鸢鸢:“溶溶春水浸春云,碧琉璃滑净无尘。这个净字衬得起哥哥!”
秦净惊讶,这小姑娘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要是个男孩子的话将来绝对是个撩妹高手!失敬失敬!
白时雨笑着将白鸢鸢抱回来,轻轻在白鸢鸢鼻子上点了一下:“你啊,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白鸢鸢小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小净哥哥长得这般好看,我说的话就是再好听也形容不了小净哥哥的好之万一。”
秦净:不得了不得了!这还是撩汉高手!
白时雨一阵无奈,所以妹妹从前不与其他人亲近的真正原因是那些人长得不够好看吗?只有长得足够好看的人才能得到妹妹青眼?
白鸢鸢将自己手上带着的一颗粉红色的小珠子接下来,扑腾着要给秦净。
秦净怕白鸢鸢摔着,赶忙接了过来。
白鸢鸢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是鸢鸢给小净哥哥的见面礼,哥哥定要收好了。”
秦净微微勾起一边唇角,“好,多谢鸢鸢,不过哥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下次再给鸢鸢见面礼可好?”
白鸢鸢想了想,小肉手从自己身上挂着的小香囊中取出一团亮红色的丝线。这丝线比一般的线要粗上很多,瞧着像是打络子常用的那种。
“小净哥哥可会编手绳?鸢鸢之前的手绳掉了,一直没找到,哥哥若是会编手绳送我一个就好。随便什么样式都好,只要是小净哥哥编的鸢鸢都喜欢。”
白时雨自然以为秦净不会,刚要跟妹妹说不行,秦净却笑着点点头:“好,那就编个手绳送给鸢鸢。”
谁能想到堂堂顶级杀手的小爱好之一就是编各种各样的手绳?这个小爱好甚至被她带到了这个世界。
当初作为玄凤在北冥仙宗的时候,闲暇无聊之际就编了一个手绳,编完后忘了随手放在何处,总之后来再找的时候就不见了。
秦净本来只编了一个送给白鸢鸢,但白鸢鸢却抱着秦净的手臂求她再给白时雨编一个。
白时雨很是不好意思,正要告诉白鸢鸢不许胡闹,秦净便直言没关系,再编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次白鸢鸢给了秦净一团黑色的线。
秦净挑眉:“你的手绳是红线,为何你哥哥的要用黑线?”
白鸢鸢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小仙女,当然要用漂亮的红色。哥哥掌管门中事宜,少不了打打杀杀的事情,黑色的手绳就是溅了血也不显眼。”
秦净:……
没一会黑色的手绳也编好了,秦净估量得很准,手绳不长不短刚好合适。
白鸢鸢很是喜欢秦净编织的手绳,扬着小手跟白时雨说:“哥哥你看,这手绳比我之前的那个要漂亮多了,鸢鸢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式的手绳。哥哥是沾了鸢鸢的光。”
白时雨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绳才笑着说道:“对,要不是沾了鸢鸢的光,哥哥哪能得来这么好看的手绳?”说完又转头看向秦净,“多谢。”
秦净摇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倒是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白兄。”
“秦兄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