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他们叫我王妃的?”楚意问道。
萧晏的耳根泛着红,却心情愉悦地点点头。
只有听到他们喊楚意王妃,萧晏才有一种眼前之人终于属于自己的幸福感。
他看着楚意的眼睛,认真地说:“这座王府只有一个王妃,永远只会是臣的公主。”
楚意的脸颊泛起红晕,乌发如云,绣着凤凰的红裙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她抿了抿红唇,双眸弯成月牙,明媚又精致,越发惑人心弦。
这一次,萧晏没忍住,当着自己下属的面,虔诚地在公主的额头落下一吻。
控鹤司和无愧楼都努力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只有饮冰嘴角一抽,看得更认真了些。
先学习一下。
褚飞白连忙扒拉住她:“小孩子别看这种东西。”
饮冰:“大叔,我比公主,还大一岁。”
褚飞白:“……”
一众人走进豫王府,前面是宽敞的厅堂,雕梁画栋,修葺一新,显然是萧稷兴刚下令修建不久。
“王爷,王府后面有一座园子,可做家眷住寝,我等已经按照王爷吩咐,在那里种植了和未央宫一样的梨树桂树,还有原本的梧桐树,只待来年,那园子必然草木满堂。”褚飞白说道。
“只是,园子还没有名字,还望王爷赐名。”
楚意听到“未央宫”三个字,心跳加速了一下,道:“就叫宜园吧。”前世便叫做宜园,她也已经听习惯了。
萧晏摸了摸楚意柔软的头发,温声道:“万事皆宜,依王妃说的,就叫宜园。”
摒弃了左右之后,楚意久违的坐在梧桐树郁郁葱葱的宜园庭院内。
四面高墙透着初夏温暖的夕阳,丝丝缕缕,如金线般落在她纤长白皙的指尖上,也在她手背印下跳动的光斑。
她抬起手,一只蝴蝶伴随着晚风翩跹而来,在她的身前舞动。
楚意动动手指,那只蝴蝶就扇动着翅膀,轻而易举地飞跃高墙,不知飞向何方。
那便是她曾追求的自由。
生命总是向往着自由。
萧晏看着她,忽然想起前世的情景,眼眶微微酸涩。
他曾无数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也幻想过无数次她健康自由的模样,直到亲眼所见,仍旧为之心动。
萧晏斟了一盏茶水,放到楚意跟前,声音低哑了几分:“楚意,过来喝药。”
楚意很配合,可怜巴巴地抬起头问道:“王爷,今日能不喝了吗?”
萧晏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你不喝我喝。”
“噗,”楚意成功被他逗笑,忍不住问道,“我还忘了一件事,我死后,倚秋呢?你不会把她放走了吧。”
萧晏凤眸微眯,淡声回答:“抓住了,随后我才知道,她是贤妃埋伏在你身边多年的暗子,贤妃想得到陛下留给你的那些人,但你却命不久矣,贤妃就命令她杀了你……”
楚意道:“所以我的死,是真的和四哥没关系。”
萧晏抿着唇,忽然凑近到她面前,和她清澈的杏眸对视,琥珀色的凤眸中是浓浓的占有欲。
“那又如何?反正他死了,还死在我手上,而且你别忘了,他也是知道倚秋身份的人,却放任倚秋在你身边监视你。”
楚意推开他:“好酸,你离本宫远点,干嘛总诋毁四哥,他这一世可没有做那些事,反倒是你呢,和以前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嘛。”
萧晏道:“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楚昭。”
两人正说着话,褚飞白和饮冰前来:“王爷,公主,宫里来人了,说是邀请二位进宫参加宫宴。”
萧晏皱着眉头:“不去,谁爱去谁去。”
楚意忙道:“等等,本宫来邺都是有正事的,还有兄长与耿听雨的婚事要谈,你不去我去——”
萧晏将她乱动的手按到美人靠上,温柔而炙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廓,带来痒痒的触感:“你也不必去,太子的婚事,太子都不急你急什么,而且还有顾大人在,我们,该做些更重要的事。”
“可是王爷,这宫宴就是为了庆祝您王庭大捷,还要迎接永宁公主的啊。”褚飞白不忍直视地说道。
“那就让六皇叔去,对了,萧安的事如何了?”萧晏抬起头,问道。
在来雍国之前,他就已经下令,让无愧楼暗中将已经薨逝的五王爷萧继明的独子萧安,接回邺都。
褚飞白抱拳道:“有无愧楼保护,萧安已经安然回都,如今被藏匿在邺都内无愧楼的据点里。”
萧晏忽然扬起唇角,笑容有一丝戏谑,道:“把他丢去邺都靖王府吧,送给六皇叔,让他看好。”
反正前世他死后,就将继位的萧安托付给了萧霁尘照看。
这一次,只是提前了而已。
想必六皇叔一定很期待,很喜欢小孩子吧。
褚飞白很是疑惑:“六……靖王?靖王怎会管此事?”
“你就说,如果他不管那孩子,那孩子就得去街头乞讨。”
褚飞白得到命令后无奈的离开,顺便拉走了一直回头看的饮冰。
萧晏的话并没有隐瞒楚意,楚意很快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萧晏,你坏不坏啊,那个萧安现在才三四岁吧。”
她曾在梦里知道,萧晏死后将皇位传给了才八岁的萧安,而现在,萧安比前世更小。
可怜的孩子,承受了本不该他承受的太多东西。
萧晏望着楚意,声音忽然有些低哑:“三四岁刚刚好,还是说公主不愿……公主希望我们的孩子做雍国的皇帝吗?若是希望,我可以将萧安送走。”
楚意睁大眼睛,红着脸痛斥萧晏的话:“孩子什么孩子,我还是个孩子!!!”
萧晏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畔,低声道:“阿意,别想了,我们不去宫宴,也不必与那些人虚与委蛇,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楚意的脑海中“轰”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更,更重要的事?什么事?”
她结结巴巴地问,下意识看向周围。
萧晏道:“当然是公主喜欢做的事。”
“这这这,太阳还没下山,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萧晏凤眸幽深,忽然拦腰将楚意抱起:“有何不好,不就该如此吗?”
楚意轻微挣扎了一下:“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哪里突然?”
萧晏将楚意抱回厅堂内,轻轻地放在座椅上,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每日不都是此刻用膳吗,这需要如何准备?阿意,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