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也做不来主啊,二妞回去可没人带她,阿爷阿娘忙着带孙子,难免忽视二妞。
徐麻子和二妞娘害怕二妞受委屈才把她带在身边,而不是放到徐家村。
徐麻子和二妞娘把二妞视为掌上明珠,在徐家村也是少有的。
程顾卿安慰地说:“二妞啊,你要是村里了,阿爹阿娘就看不到你,会伤心的,你舍得让他们伤心吗?”
小小的二妞眉头紧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想回村找小伙伴玩,但又不想伤父母的心。
旁边的娉婷安慰二妞:“二妞,快过年了,俺们等过年再回村,你现在乖乖地跟在阿爹阿娘身边,过年回村后,就可以看到秋花和翠妞了。”
二妞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娉婷姐姐,俺知道了,俺留在阿爹阿娘身边,他们需要俺哩。”
看着二妞一本正经的模样,程顾卿不由地好笑。
小小妞能留在父母身边肯定要留在父母身边,留守儿童不好做哩。
睡了一会儿,便到下午了,程顾卿起来伸了伸懒腰,大冬天的,睡觉就是舒服。
当然睡地板的那些,程顾卿就不敢保证了。
徐家村的妇女都是精打细算,晚上的饭菜非常不错,苏里正连连夸赞徐麻子的好手艺。
徐麻子得意地说:“里正,俺这手艺是从国公府学来的,肯定好吃。”
徐麻子见人就吹嘘他从国公府学的手艺,说得多了,真的当自己在国公府灶房毕业的。
苏里正吃的是红烧肉,色香味俱全,每人一勺,不多,但肉汁也好下饭。
吃得苏里正啧啧嘴,听到这手艺从国公府学来的,眼睛亮堂堂。
怪不得那么好吃了,原来出自他们的“王”家里的手艺。
想不到徐麻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怪不得做的糕点如此好吃。
徐秀才几个住在城里的人也出城吃饭,顺便给程顾卿汇报人贩子的最新情况。
黄毛七一边吃着饭一边大声说:“俺们审了那群人贩子了,他们专门到各个镇子上拐卖娃子,二十个娃子都是从集上上拐到手的。他们是往杨江府卖。前天从蟠龙镇上拐了四个娃子连夜回到旱沟村。”
顿了顿解释道:“有一个拐子是旱沟村的村民,他的家就是落脚点。那个村子什么情况你们也看过了,就几户人家,地处偏僻,那个拐子的家又离村里的人远,最适合他们藏娃子。”
徐大牛在一边说道:“那天他们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准备天一亮就往杨江府走。想不到这么巧,竟然遇到迷路的你们。哎,果然老天爷有眼,自作孽不可活。”
肌肉男徐福昌摇了摇说,感叹地说:“这伙人贩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拐娃子卖了,他们卖了好些娃子,哎,前面那些被卖的娃子可怜,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伙人贩子交代,已经卖了好几批娃子,都是趁着有节日,到人多,到集市看准娃子后拐了,然后卖到杨江府。
据他们交代,已经卖了二十多个娃子了。
这次之所以搞到那么多娃子,完全因为临近过年,人流量多,父母领着娃子逛街,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听到这里,徐福昌这些衙役恨不得把这伙人贩子生吞活剥,实在太可恶了。
七叔公家的徐福亮说:“这伙人贩子不止在上元县作案,他们还在其他地方作案,卖了一批就逃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在这个地方再找一批卖。因为临近过年,其中有个人贩子回家,看到集市那么多娃子,恶胆向边生,拐娃子卖了。哎,可怜那些已经被卖的娃子,恐怕这辈子也难找回来了。”
大家听到这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蟠龙村的柱子是幸运的,能从人贩子手中找到,其他娃子就悲催了,不知道卖到哪里去。
将来的命运也不知道如何。
徐秀才感叹地说:“人贩子自古以来就有,防不胜防,只能靠我们做阿爹阿娘的留意,要是真的被拐了,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许川芎连忙说:“我们徐家村的娃子也要注意,不能让他们乱耍,有些人贩子还会进村拐娃子。”
想到家里的娃子,许川芎不由地担心起来。
许麦冬也说道:“是哩,我们村的娃子有好几个调皮的,得要仔细看着。”
曾鹏程安慰大家说:“不要太担心,我们村有学堂,娃子平时都在上学,能出去的机会很少。过年过节之际,不把娃子带出去就好。如果想带出去,也跟着阿爹出去好了,跟着阿娘去危险多了。”
不能怪曾鹏程这么说,人贩子有时候不仅拐娃子,还会拐妇女,所以娃子和妇女在外面不一定安全,得要多多注意。
张绍涛点了点头说:“娃子还小,得要仔细看着。我看不如把读书的时间延长,把他们困在学堂,这么一来就不能到处乱走了。”
程顾卿满头黑线地看着张绍涛,不知道怎么评价他这个建议。
说好,的确好,让娃子更少时间外出。
可这么一来,娃子对学习更加恐惧了,天天学,时时刻刻学,学着学着娃子恐怕崩溃了。
苏里正偷偷摸摸地听着徐家村的谈话,心里一惊,徐家村还有学堂啊,哎呦,这是怎样的村子?
有大夫,有学堂,恐怕只有富贵村子才有这样的配置吧?
苏里正不由地好奇,想着有空得去徐家村看一看。
众人聊了一会儿,天色越来越晚,天气也越来越冷,大家便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曾鹏程,张绍涛等人领着苏里正先回村,把这里的情况通知村里人,让他们不要担心。
程顾卿等人则留在城里,等徐老大运送娃子过来,看一看这件事的后续。
程顾卿闲来无事干,打算领着汉子们去砍柴。
这柴火,永远都需要,永远都不嫌多。昨晚就烧了不少柴了。
走出去,看到城墙外面有一堆人。一看就知道有八卦看。
程顾卿这伙人连柴也不去砍了,急匆匆地跑到城墙的告示栏下面,做第一线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