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到帝都算不上远,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
苏瓷足足睡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不停将自己的脸颊往男人怀里拱,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一动也不想动。
像是没睡醒的猫儿,躲在主人怀里撒娇。
霍御霆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化了。
他认命般叹了口气,俯身将苏瓷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下了飞机。
两人没带行李,只有一些刚才在商场里买的小礼品。
苏瓷很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沈之衍抱她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她。
一走出机场,霍御霆就看到两个长相和气质十分出众的男人迎面走来。
一个男人气质清冷,外貌俊美,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蓝色高定西装穿在身上,将他完美的身形包裹起来,显得气场更加冷沉。
另一个男人身上穿了一件休闲装,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随性。
两人站在人群中,显得十分耀眼。
霍御霆垂下眸子,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孩,薄唇微抿,抱着她的双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
萧逸洲和陆铭琛看到霍御霆的脸,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快步上走了过去。
“大师兄,二师兄。”霍御霆语气冷淡地朝着两人颔了颔首。
萧逸洲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没接话,视线一直锁定在他怀中的女孩身上。
陆铭琛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他,“听说你失忆了?那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按理说,如果真的失忆消失了两年,很难自己找回来,除非遇到了什么熟人,或者想起了什么。
但霍御霆是自己回来的。
霍御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想,有些资料也未必真实。
谁说陆铭琛痴迷拍电影,没什么心机的?真没心机,能在娱乐圈屹立不倒那么多年?
他薄唇轻启,语气淡然地回应道:“可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重新遇到了她。”
说这话时,霍御霆垂下眼睫,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苏瓷,眸底溢满了温柔。
陆铭琛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回来就好。”
他坠海之后,苏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颓废,绝望,仿佛生命里再也没有了色彩。
上次见到苏瓷的时候,她虽然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活得不开心。
如果不是她心里还有一丝执念,相信沈之衍一定会回来,估计早就随他去了。
这次再见到她,即使睡着了,也能看出眉眼间那股子阴霾不见了。
作为看着苏瓷长大的师兄,他比谁都希望苏瓷能过得幸福。
萧逸洲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浑身都透着蚀骨的冷意。
坐进车里的时候,陆铭琛坐在副驾驶座,只觉得整个车厢的温度都得了好几度,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了看开车的萧逸洲,又看了看身后坐在后排的霍御霆,只觉得无奈又好笑。
萧逸洲一向是最疼苏瓷的,如果说苏瓷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把她带大的人一定是萧逸洲。
以前师傅经常满世界跑,给人看病,萧逸洲作为大师兄,就负责在家里照顾他们几个小的。
对待他和三师弟,萧逸洲都采取放养的政策。
对待苏瓷可就不一样了,每天给她梳头发,买礼物,洗衣做饭,照顾得妥妥帖帖。
说一声在照顾女儿都不为过。
这两年苏瓷承受着痛苦,萧逸洲比谁都要心疼,心里对霍御霆自然是有气的。
霍御霆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也不甘示弱。
两个性格强势又冰冷的人凑到一起,像是两座冰山相互碰撞,刹那间就会山崩地裂。
可怜他只敢默默看着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惨了,他简直太惨了!
睡梦中的苏瓷察觉到一股冷意,动了动,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精壮的腰。
霍御霆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淡淡收回了视线,身上冰冷的煞气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两个男人之间的无声较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苏瓷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化解了。
霍御霆垂下眸子,眼底的寒冰也渐渐融化。
他搂着苏瓷的手臂紧了紧,温热的掌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哑着嗓音哄道:“睡吧,我在呢。”
或许是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安抚声,苏瓷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又沉沉睡了过去。
“她去给人看病了?”萧逸洲也收敛了身上的冷意,压低了嗓音问。
“嗯。”霍御霆低应了一声,语气冷淡。
他一手搂着苏瓷,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一手轻轻用指腹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丫头,也是个闲不住的,每次都把自己累得够呛。”陆铭琛无奈感慨道。
说话间,萧逸洲已经将车子开到了自己的别墅里,将车子停好,他抬眸透过后视镜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道:“下车吧,你们那套房子许久没住人,没人打理,暂时先在这住着吧。”
霍御霆没有拒绝,轻手轻脚地抱着苏瓷下了车。
萧逸洲的别墅位于市中心,和两年前沈之衍买下的房子在同一片区域,两张别墅是邻居,离得很近。
这幢别墅是萧逸洲专程挑选的。
……
苏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布置整齐的房间里。
房间的风格和她山里住的房间一样,清一色的粉色少女风,一看就是大师兄布置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着懒腰翻了个身,恰好撞进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
她将自己脸抬起来,发现霍御霆正双眸含笑地望着她。
“醒了?”
“嗯。”苏瓷慵懒地躺回去,睡得太久,浑身都有些酸痛了,更不想动了。
“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等会儿下去吃饭。”
“不想起。”苏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朝着男人张开手臂,示意她抱着自己下去。
霍御霆无奈失笑。
按理说,不管是不是失忆,他和苏瓷都才认识几天而已。
可是不管苏瓷对他做多么亲昵的动作,他心里都没有觉得一点奇怪,甚至还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