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吐蕃兵再多再凶狠,也无法阻挡李重茂的步伐。
敢阻挡李重茂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坌达延看着李重茂的身影,纵然是敌人,也不由的感慨道:“此子颇有三国赵子龙之勇。”
由于李重茂遭到重点围攻,李林甫等人得以杀出重围,来到廓州城墙之下。
长史见状赶紧命人打开城门,放李林甫等人进来。
还在奋力厮杀中的李重茂刀如猛虎,所有敢挡在他面前的吐蕃兵,纷纷被斩杀。
历经千辛万苦,斩杀无数的敌人,李重茂终于杀到城墙下时,城门已经关闭。
李林甫等人在城墙之上,不断搭弓射箭,射杀追击李重茂的吐蕃兵。
纵然如此,李重茂的四周,依然围攻着大量的吐蕃士兵。
长史在楼上急的大汗直冒,若是开城门,则吐蕃士兵会随着李重茂一起进来,到时整个廓州城所有人都会遭殃。
可若是不开城门,李重茂大概率会战死在城门前。一个王爷死在这里,可不是一个长史能够担待的起的。
“放绳子!”李林甫大声的吼道。
长史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命人放下长绳。
李重茂瞅准机会,一把抓住长绳,双脚一蹬,整个人立刻飞了上去,然后顺着绳子,迅速爬上城墙。
看到李重茂安全,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到口的肥肉飞了,坌达延气的哇哇大叫,大声的吼道:“攻城!”
十万的吐蕃大军,旌旗在漫天的黄沙下迎风飘扬,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枪指向廓州城,泛着冷冽的寒光。
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开始涌向廓州城。
战马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实际上,这一次攻城,双方都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攻城的吐蕃大军,本以为廓州军听闻消息后会连夜逃亡,因为并没有准备太多的攻城设备,只有一些攻城梯。
而防守的大唐一方,廓州军本就武备废弛,城池还是临时拆了民房加固的。城中的弓箭也少的可怜,大部分还都是李重茂等人带来的。
面对吐蕃的攻势,廓州军只能不断用箭矢进行攻击。
到了廓州城后,李重茂还让人加急做了几个抛石机,此时正在不断地轰出巨石。
纵然如此,也无法阻止吐蕃军的脚步,很快,他们就架起攻城梯开始往城墙上爬。
李重茂立刻组织廓州军用石头、滚木等拼命的往下砸。
面对从头顶上落下的石头,一片片的吐蕃士兵不断被击中,发出惨叫而倒下。
面对两丈高的城墙,除了用堆人的方式强攻,坌达延很难有更好的办法,弓箭射到这样的高度,已经变的软弱无力,杀伤力有限。
廓州城下,惨叫声不断,尸体堆积如山。
双方都在竭尽全力的厮杀着,谁都知道,有时候决定胜负的,就在那么一瞬间。
城中那些轻壮年,此时也被组织起来,参与到了战斗之中。
对于廓州的军民而言,他们没有后退的空间,一旦败了,死的不光是他们,还包括他们的亲人和城中所有的百姓。
然而,纵然廓州的军民再勇猛,也抵挡不住吐蕃大军的进攻。
吐蕃军倚靠人数众多,开始陆陆续续的爬了上来。
见状,李重茂大喝一声,一剑斩杀一名吐蕃士兵,然后率领一部分的廓州府兵在城墙上负责厮杀,另一部分的府兵和百姓中的青壮年,则继续往下砸石头。
看到有吐蕃士兵供上了城墙,吐蕃士气大振,战鼓敲的震天响,攻击更加猛烈。
“好,给本帅杀,杀光廓州城内所有人!”坌达延大声喊道。
伴随着吐蕃大军冲锋陷阵的呐喊声和鼓声,整个城墙之上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满目血肉横飞,四野肃杀,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血染廓州城。
双方士兵的尸体倒在城墙上,狂风怒吼,仿佛是不散的灵魂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忿与不甘。
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城墙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廓州城下,黑压压的吐蕃士兵还在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迎接他们的是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的石块。
在李重茂的带领下,毫不畏死的廓州军民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
大片的吐蕃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
放眼看去,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此时的廓州城墙,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片血红的晚霞照射下,满身血污的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终于,在廓州军民的不畏死的厮杀下,吐蕃士兵害怕了。
伴随着攻上城墙所有吐蕃兵的阵亡,城下的吐蕃兵再也没有勇气爬上城墙,开始往后退去。
坌达延看着踉踉跄跄逃回来的兵卒,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血腥的印迹。
“元帅,撤吧!”
乞力徐在一旁说道:“我们吐蕃的勇士,擅长野战,不擅长攻城。为攻下一个小小的廓州城,损失太多的吐蕃勇士,不值得!”
别人的意见坌达延可以不考虑,但乞力徐是此次出征的副帅。
此时的天色也已经比较晚了,再打下去就要夜战了。
坌达延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