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哇呜!……”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从黑马儿口里发出的声音,应该是模拟某种凶猛的动物。
听到这些声音之后,围绕京长风的野狼停止了攻击,但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京长风全身都火辣辣地疼痛!他带啊哭腔道:“兄弟们,你们……该走了吧?怎么还不走啊?……求你们了,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京长风看着头顶上的这四对儿鬼火,战战兢兢,哪里还有一点儿英雄的样子!
“汪汪!汪汪!”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是两只狗朝着自己跑过来了!
而自己头顶上的鬼火,此时才有了移动的意思!这些鬼火逐渐从京长风的头顶上挪开了……
京长风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子该消停了吧……不好!有一对儿鬼火竟然又返回来了!
“兄弟你回来干什么?——嗷!兄弟,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京长风的右边小腿肚子,竟然被着这只返回的狼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这家伙才含着京长风的一口热血(肯定还带着一些肉丝儿)离开!
不带这么玩儿的!……京长风简直要哭出来了!
“大风哥,你没事儿吧?”唉,这黑马儿,跑得也太慢了!连两只狗都跑不过……也对哦。
“没……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谢谢你,要不你及时(moceng)赶来,我怕是要被这些狼吃掉了……”说完这句话,京长风全身一软,就倒在了黑马儿的怀里……
等京长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京长风发现自己躺在兽皮铺成的床铺上,盖着的也是兽皮。
毡房外面,有很多男人女人在往里面张望。
“啊……”京长风想挪动一下身体,突然发觉全身钻心地疼。
“他醒了!半拉耳朵醒过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惊呼!
“醒了?半拉耳朵醒了?醒了!”一时间,外面的男男女女簇拥着进入毡房,来到了京长风的床铺前。
“这是哪儿啊?”京长风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手脚上的铁链已经被去掉了。
“大风哥,这是我的毡房!”黑马儿分开人群,挤了进来,高兴地对京长风说道。
“什么?黑马儿,你怎么喊他‘大风哥’?他不是半拉耳朵么?”旁边有人问道。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黑马儿对着那人说道。
此时,维力各凑了上来:“半拉耳朵,你醒了?你可真是命大啊!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你了!”
“维力各……”京长风想坐起身来,可是稍一动弹,全身便疼得厉害,尤其是右小腿肚子!
“别动!你快躺着吧!放心,今天我不是来和你比武的!”维力各笑道,“听黑马儿说,昨天你竟然能够从笼子里逃脱出来,还杀死了两头恶狼,你才是咱们野狼部落的大英雄!我维力各甘拜下风!”
“维力各大哥,过奖了……还得感谢黑马儿兄弟,要不是他,我一定会被恶狼给撕成碎片的……”
“来,半拉耳朵,该换药了!你们都让一让!”一个身穿素色长衣的女子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药臼说道。
维力各道:“雅美,你可得轻点儿,别弄疼了我这个好兄弟!”
“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雅美啊!”京长风想到这里,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正好与雅美的目光相遇……果然是天姿国色,举世无双呀……京长风不禁呆了一呆,但随即告诫自己:
这是维力各大哥的老婆!
“半拉耳朵,怎么样?我的女人,长得美吧?”维力各倒是大方得很,可见自己刚才傻呆呆的样子,他已经看出来了。
“嗯……是啊,姐姐果然是很美!比天上的仙女还……哎哟……还要美!啊,疼!”京长风只顾着与维力各说话,不料自雅美已经开始给自己的胸前换药了!
雅美将胸前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对京长风说:“大兄弟,该换下面的药了!”说着便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兽皮——
京长风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呀,不好,自己的小飞禽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京长风顿时全身一紧,下意识地想用手去遮……
“别动!”只见雅美依旧面不改色,很自然地将药物涂抹在伤口上,仿佛对那只小飞禽视而不见!
但是京长风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脸扭向别处……“啊……轻点儿……”一阵儿疼痛传来,京长风也顾不得害羞了。
“这点儿伤算什么呀?大兄弟,对我们草原上的男人来说,和狼摔跤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雅美边涂药,边不紧不慢地说。
旁边有位长着一头白发、留着长须的老人说道:“是啊!野狼对我们野狼部落的男人们来说,就是我们的老师!能够和野狼搏斗是我们的荣幸!半拉耳朵,你很幸运,很了不起啊!”说着他朝着京长风竖起了大拇指!
京长风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了不起了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正好闻到了一股清香!那是雅美的头发发出的清香!
京长风的内心,悄悄地痒了一下。
“看,它还不老实呢!”就在此刻,京长风被雅美的声音吓了一跳!
“哈哈哈!小子,你在想什么呢?”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京长风朝着众人的目光聚焦点望去,不禁尴尬得要死!——是自己的那只小飞禽,竟然想展翅飞翔了!
在雅美和众人的面前就敢这样!成何体统啊……京长风啊京长风……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啊啊啊!
京长风只得尴尬地笑笑。众人看到他在笑,就笑得越发厉害了……
“趴下,后背!”雅美瞟了他一眼,目光中全是温柔的母爱。
他的内心顿时一阵温暖,这目光和母亲的目光多么像啊!
此刻他真想对着雅美喊一声“妈”!他慢慢地转过身去,趴在兽皮上。这下子小飞禽也被压在了下面。
京长风此时才觉得,不再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