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见到岳流云的第一眼就觉得!
这厮长肉了!
不再像在精神病院那会儿瘦成营养不良皮包骨似的,气色也好多了,虽还是有些病态苍白,但俨然健康了不少。
英俊帅气依旧,性格开朗了很多。
赤红眼眸不见,成了纯黑,应该是戴着美瞳。
可见,岳家人待他极好。
岳流云一见穿着校服的纪由乃,不顾全班诧异聚焦的目光,激动的一把就将纪由乃搂在了怀中。
被摁在岳流云胸膛,纪由乃一阵呼吸不顺。
太……太热情了……
“岳流云!这是教室!你还有没有规矩!”
班主任周老师一脸不妥,严厉呵斥!
闻声,流云立马就撒手放开了纪由乃,瘪嘴不满的瞪着班主任,坐没坐样,晃着椅子,一副吊儿郎当却又乖乖听话的模样。
纪由乃扶额,笑的尴尬。
同时也听到了四周同学鄙夷的窃窃私语。
“果然都是怪人,还是认识的。”
“我们班这都来了什么人啊,晦气!我要去跟我爸妈说,这种班我才不呆!考不好全怪他们!”
纪由乃差点就没忍住,想一本书往那说话的女生脑门砸去!
自己辣鸡考不好就全赖他俩?
她脑子坏了吧?
纪由乃没想到会再次遇到流云,他回了岳家,就好像没了音讯。
午饭的时候。
纪由乃没有去学校的食堂吃。
并非害怕同学看她时异样、害怕、厌恶的目光。
只是想清静。
自动贩卖机买了桶泡面,找了个没人僻静的树林,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遥望着不远处校内的人工湖,小口小口的吃着。
刚巧,宫司屿来了电话。
莞尔一笑,纪由乃划下接听。
电话那头蓦然传来了宫司屿邪魅慵懒的哀怨低唤——
“心肝,想你……”
吸溜的吃着泡面,纪由乃心里美滋滋的。
“我也想你啊。”
“骗人,一早上连个消息都不发!”
“因为没空发啊。”
真的是没空,你前脚走,我后脚被女尸砸脸,然后还要接受警察盘问,我哪来功夫玩手机?纪由乃心里吐槽满满。
可说话口气,一如既往的柔和温软。
“吃饭没?”
“在吃的。”
“吃的什么?拍个照我看看。”
“泡面有什么好拍的?”
果然,电话那头,宫司屿愠怒语气变冷。
“学校就给你吃泡面?”
“没,我自己要吃的。”解释。
可纪由乃话刚说完,眼前光影一暗,一个高影沉压压的站在了她跟前,弯腰,一把夺去了纪由乃的手机,顺带着打翻了她的泡面。
“由乃,谁呀?宫大人妖吗?那我也和他说几句,我都想他了。”流云抢过手机,逗纪由乃玩似的躲到了一边,“找你好久了,没事躲这吃饭干嘛呀,食堂好多好吃的呢!”
纪由乃心疼的瞅着草坪上的泡面。
也不气,就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岳流云在那和宫司屿讲电话。
“宫司屿,猜猜我是谁?”
电话那头,刚刚结束会议,站在宫氏集团高楼顶层旋转会议大厅眺望远方的宫司屿一听这声音,凤眸倏眯,咬牙切齿。
“岳流云!”
“嘁,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你怎么会和我家心肝在一起!从实交代。”
宫司屿已经开始在思考要不要飞奔中科大附中把纪由乃接出来了。
他心肝竟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
不能忍!
“哦,我们现在是同学了,同班同学,还是同桌,羡慕吗?嫉妒吗?眼红吗?”岳流云存心想气死宫司屿一样,声音磁音虽极好听,却透着一股孩子气,“气死你,再见。”
刺激完,挂断电话,一气呵成。
蓦然转身,流云将手机扔回了纪由乃怀中,笑的讨好纯粹,如沐春风一般和煦迷人,微风吹拂起他柔软的黑发,让人不由自主想去捋平。
他凝着纪由乃的目光,不似初见时清冽冰冷戒备十足。
而是熠熠生辉如碎钻,美的像浩瀚无垠的星空。
流云很高,身材精瘦修长,极有型。
长臂自然的勾搭在纪由乃肩上,万分讨好的低眸轻语,说秘密似的,“食堂有巨好吃的螺蛳粉,走,带你去吃。”
纪由乃没拒绝,觉得流云毕竟和自己患过难逃过精神病危险区的好朋友。
只不过,她还是说了句。
“你挂宫司屿电话,以他那尿性,准和我生气。”
“我怎么觉得是他弄死我,也舍不得动你一丝一毫?”
斑驳林荫下,岳流云长臂搭在纪由乃肩上,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僻静小道中,树叶沙响,鸟鸣虫叫不绝于耳。
只是,就在两个人全无防备快要走出林荫羊肠小道的时候。
纪由乃和岳流云几乎同时感知到了什么……
两人四目骤缩!
同时回头。
目光犀利的锁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谁在那!出来!”
岳流云转眼换了个人似的,戒备万分眼神凶狠。
“别躲了,看见你了。”
纪由乃面无表情,眼角泪痣透着冷感。
流云下意识就将纪由乃护在身后,警惕道:“由乃,那不是人,我知道你怕鬼,你躲着,我去看看。”
哪知,他话刚说完,纪由乃就绕过他,径直走向了那棵有东西躲着的树后。
看得流云是一愣一愣的。
“欸?你不怕鬼了?”
自信回眸百媚生似的勾魂一瞥流云,纪由乃笑:“不怕了。”
再怕,怕不是会被范大人折磨死。
纪由乃一步步靠近树后,流云也跟了上来。
两个人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准备包围那个树后的“鬼影”。
可就在纪由乃越来越靠近的时候,那瑟瑟发抖的白衣女鬼却惊慌恐惧的飘躲至很远,害怕的指着纪由乃,“你……你脖子上的玉坠好可怕,你别走过来……”
纪由乃顿住脚步,杏眸微眯,看着女鬼。
细看之后,惊异!
“白依依?”
“是……是我……纪由乃,你能看到我?”
见白依依的鬼魂虚虚的飘在半空,呈半透明,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纪由乃顿时内心复杂无比。
撕了她?她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折磨她?她也可以做到。
可是,纪由乃却没这么做,只是拿下了脖子上的鬼灵玉,交给了流云,似笑非笑,并嘱咐:“流云你站远些,这女鬼就是早上跳楼那个,我和她……是老相识。”
说完,纪由乃步步逼近,白依依的鬼魂却节节后退。
“你……你要做什么?”
纪由乃笑的瘆得慌。
“你都死了,我能做什么?再推你滚次楼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