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在问清啊敦现处何地,可否找之后,三人来到了一座大门前。
“千堂就在这里吗?”
面对鹿云的疑惑,武道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他说他现在负责经营这家酒店。”
左手叉腰的直人不免有些迟疑,“没问题吗,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现在的千堂可是东卍的干部耶?”
“管他是不是东卍干部,啊敦就是啊敦啊。”
“听他电话里的声音,也不过就是变得成熟了一点,但语气还是跟以前一样。”
看着天真抬头的武道,直人低头道:“老实说,我有点介意。”
“你直接告诉他,你想见mikey。”
“为什么?”
“这种做法太露骨了。”
“mikey可是连敬茶都无法接近的对象。”
“而且还不知道千堂是不是真的知道mikey在哪,这样贸然前来,说不定是自寻死路。”
感觉自己终于压了直人一头的武道开心道:“你还真是笨蛋呐,直人!”
“友情才没那么容易改变呢。”
“喂!”
望着反应了过来想叫住自己的直人,鹿云轻轻推开门道:“反正站在原地也讨论不出个结果,不如先进去看看再说。”
“放心吧,有我保护你们。”
对于最后一句话,直人持怀疑态度,可门已经被打开了,现在不进也得进。
入眼望去,富丽堂皇,金光闪闪,整个地板,都是人影可见。
竖着一排打扮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们熟练的带着笑容迎接每一位到来的贵客。
燕瘦肥环,样样皆有,虽然看不到顶级漂亮的,但也能满足各种客人的需求。
中间上空,挂着一座日常闪亮的水晶吊灯,站在最后一位胖胖女孩的旁边,更有一个正散发着耀眼白金之色的凸型花瓶,显示着大厅的不凡。
而位于旋转楼梯前方,大门不远处位置的一名男子穿着高档的奶白色西服,双手背后,微微弯腰笑道:“欢迎光临,请问今晚想指名哪位小姐呢?”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武道不经红着脸,像是被捏住了喉咙般结巴道:“欸~!那个…我…”
身后的直人不由探出头无语道:“真的没问题吗?”
相比较他,后者显得淡定多了。
鹿云笑着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张卡道:“我们在这里约好了,请问千堂在哪里?”
欸~~~!!!
“这是…”
立志要完美服务好每一位贵客的大堂经理不免拿着递过来的那张画着神秘图案的卡摸了又摸,有些痴迷。
鹿云眉毛一挑,“请问,你没事吧?”
啊~~??(?Д?)??
男人慌张的双手轻触卡片的边缘,九十度弯腰大声道:“对不起~~!”
“我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传说中的卡,不经有些太过激动了,如果冒犯到了您,让您感觉非常不适,真是万分抱歉。”
“请最最最尊贵的客人稍等,我去询问一下预约事宜。”
说完,他便小跑而去。
“喂喂,云君酱拿出的是什么啊?”
两手指夹着黑色卡片的鹿云愣了愣,接着随手揣入兜里。
“呐呐,是什么嘛,告诉人家好不好嘛~”
“求你啦~”
看着好奇心旺盛到卖萌凑近自己的武道,鹿云不由一阵反胃,连忙后撤两步道:“没什么,就是一张普通的卡而已。”
欸~~~
“喂,你是什么人!”
“想靠近我最最最尊贵的客人干什么!”
“安保!”
“安保在哪里!”
“快给我把这个一看就是个寒酸的臭小鬼丢出去。”
然而,不等武道继续缠着少女,已经用电话联络确认过的大堂经理一连串的焦急喊声,直接吓坏了小武道。
令他花容失色的左右瞻望着两边强壮的男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虽然这在鹿云看来,男人的反应有点太过激了。
不过,态度真没得说。
哗啦啦~
但在真见有两个安保过来准备拉走武道后,鹿云单手捂脸,摆了摆另一只手道:“不用,他们是和我一起的,特别是你要扔出去的花垣少年,他是千堂的特约嘉宾。”
欸!!!
原东卍成员,如今作酒店保全力量的两名壮汉闻言,十分有眼力见的对武道擦身而过。
两人没有丝毫不自然的互换了一下位置,除了绕了半圈外,完全让人看不出一点毛病,不由感慨他们的默契。
配合的真好~
经理则连忙弯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心中突然有股嘚瑟感爆棚的武道向前摆了摆手道:“嘛,这次就算了。”
男人顿时四十五度弯腰,双手合在腹前笑道:“谢谢花垣先生大人有大量,小的不胜荣幸。”
对于他的态度,直人和鹿云不经些许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互相对视一眼,却都只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一行为让他们留了个心眼,身为当事人的武道则什么都没察觉出来,一直沉浸在被对方恭维的话语中。
“花垣先生,vip先生,最最尊贵的客人,请跟我来。”
望着独自开始远去的经理,武道转头委屈道:“这家伙刚刚绝对是瞧不起我吧?”
看来,武道也不像表面那么傻。
直人默默安慰道:“才没有那回事。”
有些欣慰的鹿云笑道:“好啦,快跟上吧。”
欸~
“你的手在抖喔,武道。”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宽敞的包间里。
周围格调有致,像极了五星总统套房。
发现端着加冰果汁的武道的手在不停发抖后,直人带着一丝惊讶的语调无语道。
瞳孔缩小,浑身僵硬的少年低声喃喃道:“我才没在怕。”
随后,细细回想一路过来的一切,终于意识到双方差距的他又自我鼓励道:“没问题的,不管地位差多远。”
“不管他变得多了不起。”
“啊敦还是啊敦嘛。”
如果直冒冷汗,换成双手抱着玻璃杯的他不再跟随着身体一起不断剧烈左右晃动的话…
这番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些也说不定。
至少,无语的直人没信。
坐在两人对面沙发的鹿云则淡定的喝了一口酒,也不怕里面下没下毒。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只是没有进行提醒。
不一会儿,就听正观察着的男人淡淡喊道:“武道。”
嘭~
武道闻言,直接紧张的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站起了身子。
“我在你后面啦~”
听着熟悉的声音,仍残留一丝冷汗的武道慢慢转头望去。
是一个面色消瘦,目光些许无神的平头男子。
少年看了看他的模样,又看了看对方双臂上铺满了的刺青,愣愣道:“啊敦?”
坐在长沙发的男子同样在打量如今的武道,不由默默感慨道:“武道,你还真是没变呢。”
“哈哈哈~”
听着他的疑惑,千堂敦笑了笑道:“怎么了,不是飞机头就认不出来我吗?”
啊…
嗯…
望着彻底转过身的武道,啊敦笑道:“本来想早点叫你的。”
“但看着你感觉太怀念了,忍不住就…”
是啊敦。
虽然面貌完全变了个样,但他的确就是啊敦。
这边,武道也在心中进行了确认,嘴角不经上扬。
心切的直人挪步走向武道的旁边,却暴露了之前挡在两人对面的鹿云,她还在喝着酒。
啊敦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索性不再理会道:“你说你想见mikey对吧?”
“我也一直在等你来呢,武道。”
听得一阵迷茫的武道不由咽了咽口水,“这是什么意思?”
从见到曾经的好友,笑意就没停过的啊敦起身道:“我们去外面谈吧。”
“就我们两个,可以吧?”
直人点了点头,看向武道道:“我在这里等你。”
“小心点。”
对于他的小声提醒,自信又回来了的武道笑道:“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两人走了出去,直人却愣住了。
欸?
“云君酱那么大个人呢?”
“刚刚不是还在喝酒吗?”
“喂,你有看到吗?”
作为千堂的保镖与监视人的贴心小秘书,现在才直起腰的男人疑惑道:“嗯?那里有人吗?”
!!!
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
不过,酒瓶不见了。
应该是跑到哪里去了吧…
另一边,两人来到了天台。
对于毫无防备走在前面一点的武道,稍微落后的千堂对他的后脑勺挥出了右拳。
穿着过去,揽住了武道的脖子。
哇~~啊~!
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半凑向了他的武道不由讶异一声。
同样身体有些倾斜的啊敦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坏笑道:“过得还好吗,武道。”
边被带着走边感觉头都要不是自己了的武道大声提醒道:“好痛,很痛啊,啊敦。”
哈哈哈~
啊敦爽朗的笑了笑,“好久没见到你了,真开心啊。”
“那之后已经过了好多年了呐~”
“山岸他在那么重要的场面…”
“你说他放p毁了所有气氛的那次?”
“没错,难得我好不容易制伏了对手的说。”
鹅呵呵呵呵~
两人说着往事,快速消融着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听到这的武道不经笑了笑道:“那时候,啊敦看起来超逊的。”
而见气氛差不多了,站在不远处的啊敦转头默默开心道:“这是我们国中毕业后第一次见面呢。”
嗯?
武道抬头望天道:“对你来说,已经隔了十年吧。”
啊~~
“不过啊敦你还真厉害啊~”
“现在是这么大间夜总会的老板,又是东卍的干部。”
啊…
“开好车,穿潮服,泡美女~!”
“跟我的生活真是天差地别呢。”
武道完全沉浸在羡慕之中,没有注意到他曾经的好友…
沉默了…
想起什么的啊敦转身背对他沙哑道:“钱能买到的东西,也就那样罢了。”
酷唔~~^
武道不由再次羡慕道:“真想说一次这种话看看。”
不想再提的啊敦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跟你一起来的人是敬茶吧?”
欸?
欸…
“那个…”
武道双手举在两边,有些不知所措。
“用不着瞒我,太明显了。”
emm…
“他是橘日向的弟弟吧。”
“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呢…”
嗯?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
啊敦沉默了,接着平静道:“因为东卍就是这样的组织。”
咕噜~
武道不经吞咽一口口水,如今的东卍,确实可怕。
“呐,你还记得我们国二的夏天吗?”
“就是你反抗清将的那天。”
“大家回去之后,你对我这样说过。”
“假如说,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变得见不到面了,等到成长为大人后,会谈些什么呢,对吧?”
啊…~!
武道开心道:“我还记得喔。”
“来谈谈这个如何呢?”
啊敦的语气,有些低沉,也有些恐怖。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武道一脸的不敢置信。
“把你推下月台的…”
“是我。”
呼~~~~
夜风吹拂,吹起了裙摆,同样吹起了宽大的裤脚。
四周寂静无声,武道却不由讶异一声。
欸?
【有意思】
【似乎找到时空能力的开端了】
坐在天台之上喝酒的鹿云默默道:“是吗…”
【嗯,刚刚时空突然紊乱了一下,我发现了其中的一点破绽】
【这一趟,没来错呀】
“我明明确实应该杀掉了你才对。”
“但是,却有一个人救了你。”
“就是橘直人!”
“那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早料到你会掉下去一样。”
“我也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你是不是能回到过去?”
“你是不是向过去的橘直人求救了?”
“是这样的吧,不然就太奇怪了!”
看着激动的挥出右手的啊敦,武道还沉浸在怀疑人生中。
“那种状况下,不事先知道是不可能得救的。”
“呐,这很奇怪吧?”
见曾经深信不疑的挚友竟然是杀害自己的凶手,而且还近身推搡着自己寻求答案。
少年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听。
这一切,都是假象。
只是啊敦开的一个小玩笑罢了。
“呐~!”
武道不经推开了会动摇自己内心的双臂的主人大声道:“住手啦~!”
“奇怪的到底是谁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啊敦!”
“啊敦才不是这种人。”
【呐,这个少年看起来好像有点太可怜了欸】
“是吗…”
哗~哗~
“啊…,酒没有了。”
【你这酒鬼…】
【不对,话说你什么时候衍生出了一个嗜酒的属性了?】
“不知道…”
“或许是哪一次不小心喜欢上了吧…”
“不过,对我也没害的吧?”
“区区酒精…”
emm…
对你是没害,但你那动不动就醉了的酒品可就难说了。
下方,谈话还在继续,“啊敦总是很冷静。”
“能为了朋友牺牲自己。”
“又温柔…又可靠…”
“所以…”
…
“所以…”
“你在骗人,啊敦不可能杀我。”
从那颤抖的身体,握紧了的手心,滴落的眼泪,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也信了。
只是…
主观上,不愿承认。
“啊敦他,是我的朋友!”
听着这闻者伤心的言论,啊敦再次沉默了。
他最终,还是下不了第二次杀手。
嗒…
嗒…
嗒…
【呐,宿主,这个人类从对少年产生的杀意变成了萌生的死志耶,不去阻止吗?】
少女晃动着自己的美腿,眼神微微下移道:“咿呀,反正在这个世界救来救去也没多大用处,到时候都会复活过来,而且看情况,他完全不知道小mikey的去向。”
“所以倒不如用他的死,给小武道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洗涤他那幼稚般的天真心灵。”
【哇~~宿主,感觉你好冷漠哦】
【这一刻,我觉得我才是人类】
“说什么蠢话呢,笨蛋真理香~”
不过…
真的变了吗…
鹿云不由看了看自己握了又握的右手。
“武道。”
擦了擦眼泪的武道在听到对方喊自己后,不经看向了走到离没有围栏很近,处在边缘的啊敦。
啊敦笑了笑,难过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啊?
“我现在啊…”
“是唏咲的走狗。”
“唏咲…你是说唏咲铁太?”
啊敦张开双臂道:“现在东卍的家伙们全都对唏咲唯命是从。”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mikey了。”
想起了什么的武道激动道:“那云君酱呢?”
“云君酱?”
“就是mikey他们的大姐头!”
啊…
“你是说那个在清将那救了你的女孩吧。”
“她比mikey消失的还早。”
什么!?
怎么可能…
初闻此消息的武道不免一脸的震惊之色。
坐在两人不远处高台上的鹿云双手撑在地面,抬头仰望星空道:“嘛,消失了吗…”
【毕竟,宿主只能在一个时空里】
【消失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除了强留下一具复制体意识的那一次。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是共鸣吗?
还是…
决定这件事之后在商讨的武道默默劝道:“啊敦,现在还不迟,退出东卍吧。”
啊敦恐惧的抱紧右臂道:“不可能的。”
“我很害怕啊,我怕唏咲怕得要死。”
看着抬头露出的脸色,武道不经喃喃道:“啊敦…”
而觉得自己肯定活不过数百字的啊敦低头沉思片刻,决定透露一个重要的情报。
“武道。”
“mikey是从draken死后才变了一个人似的。”
欸?
“draken死了!?”
同样的,本以为自己内心能毫无波澜的鹿云却在这一刻翻起了滔天海浪。
在夜空几乎无星的皎洁月光下,配合着绝美少女翘着二郎腿的原先坐姿,黑发拂风而起,猩红的眼眸中透露着足以碧死人的恐怖气息。
显得既美丽,又危险。
目标,直指刚刚说话的啊敦!
但已有死志的啊敦像是能抵抗一会儿般,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他看了看少女,整个人站在边缘笑了笑道:“他不该死的。”
“不该死的draken死了之后,我用着不义之财逍遥度日。”
“我曾经很崇拜你喔。”
“崇拜那个哭个不停还要坚持战斗的你。”
“啊…敦?”
“原来你回到过去是想拯救那家伙啊?”
望着两边前半只脚都悬空的啊敦,武道担忧道:“这样很危险的,快回来吧。”
“真是究极的爱呢。”
呵呵…~
早已看透了的啊敦自言自语的笑了笑。
“你要加油啊,武道。”
“救救大家吧。”
带着远去泪珠的消瘦笑容,是武道记起现代啊敦最后的模样。
“啊敦!”
“爱哭鬼英雄。”
“不行,啊敦!”
显然,迟钝的武道也意识到了。
“啊敦!”
向前伸着的手,是无力,是无奈,也是悔恨与不甘。
呼…
呼…
呼…
冒着眼泪的武道就这么亲眼的望着啊敦直直的跳了下去。
浑身摇摇晃晃的走向边缘趴去,是头部先落地的啊敦,周围还有惊讶着的人群。
哈啊~!
哈啊~!
哈啊~!
武道不经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嗒~
嗒~
随后起身惊恐的后退两步,却不小心左脚拌右脚,摔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哈啊…
哈啊…
啊…
嗯…~…呃…
泪流满面,鼻涕肆意的少年双膝跪地,攥紧了手心。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啊~~~~~!”
“是吗…”
“你的选择啊…”
鹿云看着痛哭流涕的武道,仍旧习惯性的左腿交叠着右腿,再次抬头仰望夜空,似有悲伤显露。
之前的状态则在他下去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死,是必然。
没能杀死武道…
唏咲铁太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某一处角落里,穿着风衣的金发大背头看了看怀中泛旧的相片,喃喃道:“大姐头,你究竟在哪里…”
啊帕被抓,坚仔被偷袭身亡,一虎被我失手打死,场地和三谷战死,东卍惨败。
大姐头…
你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