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侯爷!”
“出去!”
“喏……”
“回来,让人来收拾一下,莫要烧了本侯的书籍。”
“喏……”
老兵缩了缩脖子,臊眉耷拉眼的低声唱了句喏,随后简单的用脚扒拉了一下地面上散落各处的碳块这才匆匆退了下去寻人来处理卫生问题。
随着刘川的离去,刘章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一旁安静释放热量的火盆在盛怒的刘章脚下成了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至于刘章为何会在见过五子刘川之后如此的怒火中烧?
“当真是好会算计,川儿今年才刚满十五岁!一群畜生,竟然把手伸到孩子身上来了!”
刘章低吼着,双目之中透出一抹赤红,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是啊,刚满十五岁的孩子,若是放到后世的理论中,正是步入青春期的少年,而这个年龄段的人有一个很形象的称呼:叛逆期。
而在刘章个人看来,或许称之为“离巢期”更贴切一些。
就像幼鸟羽翼丰满之后需要离巢,幼兽成年之后需要离开母亲的庇护一样,但凡猛兽,都是要离开父母独自外出去打下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领地的。
当然了,若是有人自认为自己是需要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的绵羊那样的食草生物,那就当没看到这句话好了。
而这样年龄的孩子,正是初步脱离家庭逐步接触外界的阶段,也就是说,这个阶段的人正是从对于父母的崇拜开始转向其它方向的时候,不一样的风景与不一样的理论,冲击与融合会逐步形成人的价值观与世界观。
换言之,这也是人最容易被施加影响的一个阶段。
这原本并没有什么,但……
刘川现在还仅有十五岁,也就是说,受到影响的时间还要提前一些,那么是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什么人在对其施加了影响?十二三?还是说更早一些?
对一个如此年轻的孩子出手,而且还是从精神与思维层面,这种事……
貌似后世的资本也是这么干的,而且比起自家孩子这种单点爆破,后世那群无耻的资本可是纯纯的在用地图炮展开无差别的全方位打击啊!
等等!
刘章的表情忽然一滞……
光顾着因为老五的事生气了,可老六今年才十三岁!而且那孩子从小就有点儿……
“坏了!”
刘章一蹦老高,起身便往外跑去,结果到了门口差点就跟带着人回来准备收拾屋子的老兵撞了个满怀……
“随我走,屋子让他们去收拾就行了……”
顾不上太多,刘章绕开门口的阻路之人拽着老兵的衣甲便向外疾走而去……
……
不大一会儿,刘章便来到了关押着六子的房门之外,只不过……
“人呢?”
刘章看着空无一人的厢房,咬着牙问道。
结果守在房门处的一名士卒直接就双手抱拳单膝着地的开口道。
“侯爷,属下无能,没能拦下小侯爷……”
“人去哪儿了?”
“回侯爷的话,属下在此就是等待侯爷问话的,小侯爷身边自然跟着属下的一名同僚,小侯爷的安全问题还请侯爷放心。”
刘章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之后,这才开口道。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们在侯府内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明白本侯是不会因这些小事迁怒尔等,说吧,小六子去了何处?可有试图逃离侯府?”
“这……倒是没有,小侯爷许是有些在厢房之中无聊了,于是这才……”
“讲!”
“小侯爷去了后院!”
“后院!?”
刘章面色一连数变,随后袍袖一甩,转身便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
哐嘡!
随着一声巨响过后,老兵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儿个总算是有一次像模像样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然后……
“侯爷,属下现行告退……”
老兵声音颤抖着捂眼转身,显然是踹开房门之后,眼前的那幅画面的冲击感太过强烈了一些,至少放到电视上绝对是那种付了费才能……好吧,那场面是付了费也不能看的,当然了,前提是你不在国内……
“穿戴整齐之后,来书房见某,哼!”
刘章完全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甩袖子了,当然更记不起来的是今天是第几次出现情绪处于失控边缘的情况……
不过眼下的状况很显然是不太适合说教甚至是发火的,毕竟……
总不能目送着那群姑娘光着身子往外跑不是?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一群,不得不说,刘章的六子刘泰,属实在某方面达成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成就……
……
“跪着吧。”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刘章才再次见到自己那个浑身散发着酒气与脂粉气的六子,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有什么味道散发出来,刘章完全没给孩子任何好脸色,呵斥了这么一句之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位子上单手持着一本书静静的看了起来。
“先晾晾他那一身味儿!”
刘章不动声色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跪在堂上的儿子,心里如是想到。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许昌城说小不小,说大也算不上有多大,折腾了这大半宿的,时间已经是差不多到了卯时之末接近辰时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早已是到了人们正常起床的时间,也就是说还在学宫里的刘章的那些夫人们也是得到了具体的消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群主母还怎么可能继续在学宫待着?
于是乎……
“夫君,孩子还小,能犯多大的事儿?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不准起,给我跪好喽!”
刘章眼角一扫,丝毫没给诸位夫人们任何面子,甚至还在开口之后将目光转到刘泰生母曹节身上,冷声道。
“节儿,你也知为夫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怎么不先问问咱们这个好儿子究竟做了些什么?”
说着刘章摆了摆手,继续道。
“为夫离开数载,郡内会出现一些问题是正常的,但会牵扯到侯府中却是为夫始料不及的,这侯府外有虎卫,中有暗卫,内还有诸位夫人,原本为夫是很放心的,可如今……”
刘章说到这里,从桌案上拿起一卷文书拍了拍,道。
“经初步查证,自我离开许昌至今,郡内共发生强抢民女案三百四十二起!强买百姓妻女案八百三十六起!而这些还只是许昌周边初步查实的,更远的地方如今还在查证之中!”
“那又与泰儿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泰尔今年才刚满十四岁!”
庞彤一脸不满的驳斥道,同时还拉着刘泰的胳膊。
“泰儿起来说话,别再冻出病来……”
“起什么起!给我跪好了!还有你们这些当娘的,都给我一边站好了,为夫今天便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个……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