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骏驰眼瞅着他四叔就这么上车不管他了,眼睛一蹬,连忙扑到车窗上提醒道:“四叔四叔,还有我呢!你倒是把你大侄子也捎上啊!”
秦墨琛冷冷瞥他一眼,“怎么会不管你,今天的事情我回头会找你算账。”
秦骏驰打了个寒颤,瞬间闭嘴,然后倒退数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四叔驱车走远。
因为站得近,还吃了一嘴的灰。
秦骏驰朝地上呸呸两声,翻白眼道:“不就是一时没注意让黄悦珊那个疯女人泼了可可妹子一脸酒么,要是您老能消气,泼我十杯酒我也受着。
切,还说没什么关系,只是保镖的话,能是这种反应?”
突然间,秦骏驰想到了苏可可刚才的话——
像那种眉浓眉粗还上扬的,平时理智过头,但是一旦发起火来,很可怕。
他小四叔恰好就生了一对英挺的剑眉,浓而黑。
我去还真准!他小四叔平时极为克制,不轻易动怒,但一旦发起火来,那可真是吓人。
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秦骏驰立马给家里的老爷子带电话,哀嚎一声:“爷爷,救命啊,您大孙子很快就要去掉半条命了……”
被塞上车的苏可可悄咪咪打量她叔。
秦墨琛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脸紧绷着,看起来十分严肃吓人。
“叔,你生气了?是因为我吗?”
秦墨琛拧着眉,没有答话。
苏可可小声道:“那个……其实,我也就那么一两秒钟感觉挺委屈的,后来就不觉得了,只是被泼了点儿酒,又没缺胳膊短腿儿。
至于其他人对我指指点点,随他们的便,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他们说得多了,是会造下口业的,我没有必要跟这些人置气。”
说着,她冲男人弯眼一笑,“所以叔,你也别生气了好吗?”
小丫头偷偷伸出手,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没敢太用劲儿,毕竟她叔还开着车呢。
秦墨琛紧拧着的眉松开一些,低声道:“抱歉,今天没有看好你。”
“唉?”苏可可不懂,“叔为什么要说抱歉呢?明明我才是叔的保镖,是我一不留神就让叔离开了我的视线,失职的是我。”
秦墨琛沉默片刻,突然腾出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短信我看到了,那个时候有点儿事,所以没及时回复你。”
苏可可有些害羞地摇头,连忙道:“没事没事,我现在想想自己还挺幼稚的,受了一点点委屈就跟叔说,明明叔那么忙,我不该让这些小事烦扰到叔。”
“你可以说。”秦墨琛道。
“啊?”苏可可睁着圆溜溜的眼看他。
“受了委屈就说,不要放心里憋着。你师父不在,我就是你的长辈,受了委屈不跟我说,跟谁说?”
苏可可先是一愣,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不会打搅到叔吗?叔每天都这么忙,已经够累了,结果还要为这些小事烦心。”
“你保护我,还给我按穴位。你这么称职,我怎么能让你受委屈?”秦墨琛说这话时,剑眉轻挑了下,眼里一直凝着的那抹冷冽也在不知不觉中化开。
苏可可偷偷抿嘴一笑。
“今天的穴位还没按呢,回去我给叔按。”
“今天的先赊着,你应该累了,回去先洗个澡。”
苏可可摸了摸自己两鬓已经粘成几大缕的头发,哦了一声。
是该洗洗的,虽然脸用湿巾擦干净了,但头发还是黏糊糊的。
苏可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叔,我们就这样丢下吴助理走了吗?”
秦墨琛略一顿,回道:“他要留下帮我处理一些事情,走的时候我跟他说过了。”
此时的吴宗柏正在宴会上,苦逼地应付那些时不时过来打探消息的老油条,就连四爷的哥嫂也询问了小可爱的事情。但是吴宗柏在秦四爷身边多年,早就成了一个人精,对于所有问题要么是打太极,要么直接避而不谈,同时也十分隐晦地提醒众人:这位保镖打扮的小姐甭管什么身份,
总之,那是四爷罩着的人。
等到寿宴接近尾声了,吴宗柏才终于脱离了狐狸群。
·
回到家中的苏可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脸放松,“还是叔的家里好。”
秦墨琛眼里划过一丝浅淡的笑,脱了外套,换了拖鞋,顺带着将她的兔耳朵拖鞋放到了她跟前。
“去洗澡,这身西装也赶紧换了。”
苏可可哦了一声,没动。
之前没觉得,现在放松下来,觉得挺累,累到不想动。尤其是双脚,虽然约翰给她换了粗跟小皮鞋,跟不高,还是软皮的,但站得久了还是会累。
“叔,我能先歇一会儿么?”
秦墨琛看着她没精打采的蔫吧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上楼。”
苏可可被秦墨琛带进了浴室。秦墨琛住的主卧有自带的洗浴室,所以这间公共洗浴室放的大多是苏可可的东西,从毛巾、牙刷到沐浴露、洗发露,不用苏可可专门盖个章,只看那清一色的粉,绝不会
弄混。
小丫头嘟着嘴看他,“我会洗澡的,但叔你就不能让我歇歇再洗么?”
秦墨琛好笑地看她,“身上一股红酒味儿,不嫌臭?”
苏可可点头,“臭。”
秦墨琛双掌突然掐住她的腰,极快地抱着她往上一提。
男人的动作又快又稳,快到苏可可一声惊呼才刚刚出口,自个儿就坐在了盥洗台上。
她只感觉腰间一紧再一松,回神的时候双脚已经离地。
苏可可一脸问号地盯着秦墨琛。
“坐好,别乱动。”
秦墨琛取了她洗脸用的毛巾,用水沾湿再拧干,然后直接盖在了她小脸上。
“唔,叔,我喘不过气儿了。”
“动手,自己擦。”
苏可可这才反应过来,叔这是要让她自个儿擦脸。
胡乱擦了一把之后,秦墨琛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洗了洗后,拧得半干,这次没让她动手,而是自己帮她擦起了两鬓黏在一起的头发。
“叔,我自己来就好,我都十八岁了,你怎么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啊?”
秦墨琛呵了一声,手上动作重了一些,苏可可的脑袋跟着他的动作一歪。
他嘴角微微往上掀了掀:“是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十岁。”
“好了。”
秦墨琛手臂揽着她腰肢轻轻一提,等苏可可着陆的一瞬间便松了手,“现在你可以换身衣服,然后去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坐着了。”
苏可可嘿嘿笑问道:“叔,敢情你是怕臭烘烘的我把客厅沙发也熏臭啊?”“是啊,小丫头。”秦墨琛大手掌住她后脑勺,带着人往外走。